這猜測一出,在場之人紛紛起身,都想去看看熱鬧,方氏本來不想去的,可看那方向,又想起女兒好久沒回來,連忙問身後的沉香道:“沉香,月兒剛才是不是去哪個方向清淨去了?”


    沉香想了想,“應該是。”


    這下方氏也坐不住了,起身跟過去。


    一大幫人烏壓壓往竹林邊去,不一會兒走到那兒,便見到這樣一般場景: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子被一隻腳壓在地上,不停的嚎叫掙紮,那隻腳往上是一個冷豔動人的姑娘,旁邊有個臉上有紅手印的小廝跪在地上叩頭求情,口裏念叨著‘求姑娘消消氣,求姑娘饒了公子’,再旁邊是三個驚慌失措的小丫鬟,身後護著兩個花容失色的姑娘??


    “豐兒!”


    “瑤瑤!”


    “月兒!”


    三個呼叫聲幾乎同步。


    地上掙紮嚎叫的沈裕豐明顯酒醒了不少,一抬頭···


    “娘你怎麽才來呀,兒子都要被打死了,快讓這賤人放開我,嗷嗷···”


    聽到‘賤人’兩字,葉疏華腳一用力,又是兩聲慘叫。


    沈夫人這才反應過來,“你幹什麽?還不快把我兒放開,你是誰家的姑娘?如此不知禮數、心狠手辣,你家裏是怎麽教養的。”


    “與你何幹。”葉疏華冷冷回道,然後收回腳。


    “你···”


    沈夫人被嗆的差點說不上話,找準機會腳下逃生的沈裕豐連忙跑到自己母親身邊,連連喊痛。


    “母親,好疼好痛呀。”一見有人撐腰,沈裕豐立馬叫屈,自己現在全身上下痛的不行,這筆賬怎麽可能咽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葉姑娘,你為什麽要對沈公子下這麽重的手?”徐夫人作為東道主,遇上這種事,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隻能先問清楚緣由再說,畢竟一個吏部尚書,一個鎮遠將軍府,天平不好任意傾斜。


    “還能怎麽說,當然是她們無禮,小小年紀心狠手辣,竟然還動手,沒半分姑娘家的樣子。”沈夫人先是一陣說教。


    沈裕豐卻道:“徐夫人,是她們無緣無故對本公子動手的,本公子隻是喝醉了出來醒酒,一時找不到路,見她們三人在這兒,過來問個路而已,誰知她們不分青紅皂白,竟然對我動手,還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你們幾個算清楚。”


    聽著沈裕豐這樣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傅清月輕輕一瞥,朝一邊的方瑤使了個眼色。


    元氏邊安撫自己的女兒邊聽人這麽說,正著急,卻聽懷中‘哇’一聲,哭了起來,“娘親,瑤瑤好怕,那個壞人,剛才我和表姐、疏華姐姐在那邊休息,那個壞人醉醺醺帶著個小廝走過來,那小廝邊走還邊那位公子,說什麽這裏是忠勇侯府,不是什麽玉堂春···”


    ‘玉堂春’一出,在場夫人小姐的表情立刻微妙起來,京城有名的銷魂窟、胭脂樓,徐夫人的表情更是難看。


    方瑤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這位公子不聽小廝的話,口裏還嚷著要找什麽翠柳翠紅,後來就看見我和表姐、疏華姐姐,說我們是什麽新人,還讓我們陪他喝酒,還說···”後麵的話明顯難以啟齒,小丫頭委屈地掉了幾滴眼淚,“我們本來想走的,可沒走多久就被他趕上來攔住了,他還想動手動腳,那個小廝跑上來攔他,被他打了一巴掌,還說要把人扔池子裏淹死,後來鶯兒她們幾個也趕過來保護我們,他就要打人,疏華姐姐隻好出手把他攔下來,他見打不過疏華姐姐,又想對我和表姐動手,疏華姐姐才把他按在地上的。他根本就沒說什麽問路的事,疏華姐姐也不是無緣無故對他動手的,是氣不過才···”


    方瑤哽咽著,將事情斷斷續續說了出來,顯然,比起沈豐裕的無緣無故,方瑤所說的話更在情理之中。


    但沈裕豐脖子一埂,仍然不認,“哼,你這丫頭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本公子騷擾你們了?”


    見沈裕豐狡辯,方瑤有些急了,指著三個丫鬟說道:“鶯兒她們可以作證。”


    “嗬~那三個丫鬟是你們的人,你們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了,那本公子的小廝同樣可以作證,是你無緣無故對本公子動手的,對吧?”


    沈裕豐說著瞥向一旁還跪在地上的小廝,附帶一個凶惡的眼神,小廝嚇得低下頭,小聲稱是。


    沈夫人還幫腔作勢道:“就是,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兒子騷擾你們幾個,豐兒身為尚書之子,什麽樣的美人得不到,至於如此色令智昏!倒是你,對我兒子動手,是大家都親眼看到的事實,今天你們幾家必須給我這個交代,不然,我···我就拉你們見官。”


    方氏和元氏一聽就急了,打官司不要緊,輸了最多賠點藥錢,可傳出去名聲可就毀了,搞不好反過來落個誣陷的罪名。


    方瑤也有些嚇著了,葉疏華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冷樣子。


    傅清月按住母親的手,將告饒的話給摁下去,這才開口道:“那沈夫人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們無緣無故對沈公子動手呢?”


    “在場人親眼所見,難道不能作為證據嗎?”


    “不能。”傅清月否認道:“各家夫人小姐隻能證明,當你們到這兒的時候,疏華的腳在沈公子的背上而已,不能證明沈公子身上的傷是疏華打的吧!或許隻是沈公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疏華又不小心踩上去而已。既然我們三人的丫鬟不能作證是沈公子輕浮,那沈公子的小廝同樣不能作證是疏華動手打人。”


    “這這這···”沈裕豐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夫人說道:“那豐兒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總不能無緣無故出現吧!”


    “既然沈公子都能說是我們無緣無故動的手,那我也可以認為,沈公子身上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吧,再說,沈公子親口承認過自己喝醉酒,一般人在醉酒的情況,記憶很容易出現偏差,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出這樣一個猜測,沈公子是在別處被打,然後稀裏糊塗走到這兒來摔倒,疏華一腳沒注意踏上去。”


    麵對傅清月無辜的神色與再自然不過的語氣,沈夫人和沈裕豐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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