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讓我說,卻又問我話,天下怕是沒有這麽為難人的事吧?”


    “為難你又怎麽樣?你不說,不會讓顧大公子說嘛。”


    “那可不行,夫妻一體同心,我不說,他也不能說。”


    “你···”大概是被人‘夫妻一體’的話刺激到了,永安郡主的臉色瞬間惱怒起來,不顧顧晏洲在側,直接罵了一句,“不知羞恥。”


    這下,顧晏洲卻忍不住,沉聲說道:“郡主慎言,內子並無一字一言越矩,何來‘不知羞恥’之事?”


    見他出口相護,永安郡主更是惱怒,“清白白日的,說什麽‘夫妻一體’的話,就是不知羞,本郡主說是就是,怎麽?顧晏洲,你還因此問罪本郡主嗎?”


    “晏洲不敢,隻是郡主妄言在先,還請自重。”


    “你···”


    顧晏洲懟完永安郡主,也不給反擊的機會,拉著傅清月直接離開。


    永安郡主一臉的陰沉,什麽都沒說,叫過襲雲來,吩咐一番。


    “啊?郡主,這可是輔國公府?奴婢···”


    “少廢話,一個小丫鬟而已,過後處理掉就是了,有這麽難嗎?”


    “可顧大公子不一定會信呀!”


    這倒是,永安郡主想著,心思一轉,索性棄了剛才的想法,原路返回,找人去了。


    這邊,顧晏洲帶著人走遠,才停下,走到附近一處走廊下坐著,休息一會兒。


    沒過多久,顧欣容身邊的小丫鬟找來,一張紙條,上麵不知寫了什麽,將顧晏洲‘引’走了。


    傅清月雖好奇,但也未曾在意,又坐了一會兒,見時辰差不多,就往回走。


    有道是陰魂不散,到處亂轉,半路上,又遇上永安郡主,隻不過這次,她是一個人。


    “怎麽是一個人,顧晏洲呢?”


    “有事。”


    “看來你在他心中也不是那麽重要,一點小事就棄你不顧了。”


    “永安郡主怎麽知道是小事呢?莫非郡主還有占卜算命的本事?”傅清月不在意的取笑道。


    “這倒沒有,不過有些事情,不用算,猜也能猜到幾分。”永安郡主繞著人轉了一圈,說道,“對了,有件事不知你聽沒聽說。”


    “什麽?”


    “安黎元與宣陽公主的大婚之日提前,就在五日後,你作為顧家大少夫人,應該在列席之位吧?”


    “在。”傅清月一臉如常的答道。


    “那你去不去呢?”


    “自然是要去的。”


    “這就奇怪了,當日你大婚,他在列席之位,卻不曾上門見證你拜堂之喜,如今他大婚,你要去,又不知,會不會憑生波瀾呢?”


    這話說的隨意,可傅清月聽著,覺得惡意滿滿,心神頗為動蕩,險些在神色上露出什麽來。


    好在春蠶上前喊了一聲“大少夫人”,又說道:“時辰不早了,您再不回前廳,二夫人該擔心了。”


    傅清月緩過神,往後一瞥,定了定心緒,才說道:“郡主有心,想來那日,安公子應該遇到什麽事耽誤了,不便前來,我卻不能因他不來,就使氣不去吧?哪有這樣的道理!”


    永安郡主的視線一直盯著她,從方才見麵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有留意,這會兒嗤笑一聲,道:“怎麽沒有這樣的道理,你也可以有事耽誤,不去呀,和他一樣的理由,不就行了?”


    “郡主說笑了,安公子當日發生了什麽事,我又不知道,如何能說出與他一樣的理由?”


    “你不知道?”


    “當然。”


    “聽說,你出閣之前,安黎元送了一個錦盒給你。”永安郡主突然靠近,低聲細語,卻無異於驚濤駭浪之音,乍然耳畔。


    袖子裏的雙手驟然握緊,傅清月往後一退,佯裝鎮定,否認道:“道聽途說之事,不知郡主從哪兒聽來的?”


    “這麽說,沒有錦盒,也沒有木簪?”


    “沒有。”


    “那好吧,就當本郡主聽岔了。”


    “若是郡主無事,清月先行告辭。”


    “慌什麽···”


    話說到這個地步,傅清月不想繼續下去,以免露出什麽心思來,可永安郡主卻不想放人,尤其是見人要走,以為是心虛的緣故,心頭更是得意,伸手攔住,就是不讓走。


    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有丫鬟從前廳的方向匆匆而來,近處,盈盈一拜,聲音如黃鸝嬌啼,格外動人,“郡主,王妃有事叫您。”


    這聲音···傅清月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麽,好在背對著那丫鬟,永安郡主一時被那丫鬟吸引了心神,都沒發現她的異樣。


    “什麽事?”永安郡主不耐煩的問道。


    “奴婢不知。”


    “不知道你還來傳什麽話?”


    那丫鬟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可語調仍是一片嬌媚,與從容,“王妃娘娘讓奴婢務必帶您回去,不然,家法處置。”


    這下,輪到永安郡主變了臉色,顯然,家法處置的不可能隻是個丫鬟下人,她這個主子同樣討不了好。


    想罷,千不甘萬不願,隻能隨人離開,臨走時不忘狠狠地剮了傅清月一眼。


    傅清月目送人離開,麵上不顯,可心裏卻是一片暗流洶湧。


    安黎元之前送來木簪之事,永安郡主怎麽會知道?看她的神情,似乎猜到什麽,此事知之甚少,若不是自己身邊出了問題,那就是安黎元那邊。


    就算知道了這件事,她又要做什麽呢?


    還有那個丫鬟,她的聲音語調,傅清月很難忘記,當日定國公府桃花宴,迷暈自己,廂房,與曹心菱在一起,殺死她的那個女人,差不多也是這個聲音,自己應該沒有記錯。


    這樣的話,曹心菱的死,竟然與肅王府有關!


    那密信的事,兗越之地,被刺殺的官員,四叔曾說過,京城必定有與兗越之地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豪強世家,以做護盾,不然這許多事情,早已暴露了。


    肅王府,就是四叔口中的京城勢力嗎?還是,那個女人隻是一個幌子,背後之人與肅王府沒有太大的關係。


    “少夫人,大少夫人。”春蠶見她出神,眉頭緊皺,忍不住出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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