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十二點不是中午？我從小到大可都沒受過這樣的氣，我強烈建議你們，以後能自己創業就別給別人打工，尤其是這樣的小老板，太不講理了。”廖玉義憤填膺地說。
“那你沒幹脆點辭職？”蘇冉不怕被打地說道。
“我哪敢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時間不衝突又比較輕鬆的工作，隻能這麽忍氣吞聲了。”
和晞晴把一塊糖塞到廖玉嘴裏，然後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不疼不癢的，她說她的你做你的。”
“也隻能這樣了，賺錢太難了，還得忍受著別人的批評。”
“以後到了工作崗位，這種情況可能會更多，說得對就接受，說的不對就當沒聽見。”
廖玉點點頭，說：“我懷疑人家都不記得這麽說過我，其他人第二天可能就忘記了，我也不能一直耿耿於懷，沒必要，對吧？”
“對，有什麽不開心就說出來，咱們一起聊聊也會好一些。”
“嗯嗯，我知道。”
·
和晞晴匆匆吃過晚飯，趕緊拿起自己整理的資料準備去顧晨昊家。
“姐妹們幫我收一下餐盤啊，我要遲到啦。”
“晞晴，你這粥還沒喝呢？”廖玉說。
“來不及啦。”和晞晴著急地跑走了。
“你什麽時候去上課啊。”廖玉問正在悠閑吃飯的蘇冉。
“我今天沒課。”
廖玉看著一邊吃飯一邊打字的蘇冉，問道：“我怎麽發現你最近很是沉迷於手機呢，好像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它，在忙什麽啊？”
“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吧，就是前幾天的演唱會，我特別喜歡一個吉他手，就要到了他的微信。”
“我沒聽錯吧？要到了微信？”
“他也不是特別出名，就是這次正好有機會參演一下，平時就在各大酒吧打碟。”
“不管怎麽說，聽上去都是很厲害的樣子。”
“我正忙著開導他呢，最近失戀了，我安慰安慰他。”
“搞不懂你們這些。”廖玉繼續吃著飯。
“怎麽就你們兩個？和晞晴去哪了。”
廖玉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抬起頭來，是伍燦熹，“她走了啊，剛走沒多久。”
“走了？她吃飯了嗎。”伍燦熹問道。
“吃了啊，但沒吃完，這不嗎，一碗粥還沒來得及喝就跑了。”廖玉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和餐盤說。
“這麽著急，你知道她有什麽事嗎？”
“她去給學生上課了啊。”
“上課？”
“對啊，做家教，你不知道嗎。”
蘇冉插話道：“他上哪兒知道啊，晞晴沒告訴他。”
廖玉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尷尬地“哦”了一聲。
“她去哪上課啊，上到幾點？”伍燦熹關心的問道。
“上到十點吧，我也不太清楚，具體位置她給我們發過，我給你看。”廖玉說著拿出手機翻找聊條記錄。
蘇冉按住了她的手，說：“等等，萬一晞晴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件事怎麽辦？”
“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關係吧。”
蘇冉問伍燦熹：“你問這個幹嘛？”
“我去接她啊，一個女生走夜路不安全。”
“十點很晚嗎？”廖玉懵懵地問。
“廢話，把地址給我。”
“哦。”廖玉繼續找著地址，蘇冉雖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阻止，她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她一邊吃飯一邊瞟著周圍，沒有陳懿華的身影。
伍燦熹拿到地址後，說了謝謝就走了，蘇冉最後也沒開口問陳懿華去了哪裏。
和晞晴跑到公交車站，正好來了一輛車，她跳上公交車後才得以休息一會兒，看看表，還來得及。
到了顧晨昊家，和晞晴照常看到顧晨昊一心一意地玩著遊戲，絲毫不被外界所幹涉。
“還沒結束嗎，你這技術漸長啊。”和晞晴坐下來，把資料攤開。
顧晨昊頭也不回地說：“我的技術一直很好，隻不過是遇到了豬隊友，被連累的。”
“趕緊gameover吧，我還要上課呢。”
“別咒我好不好。”顧晨昊放下了手機，慢悠悠地找出寫好的作業。
“你不珍惜時間，我就得替你珍惜時間，把握好每分每秒，你說你不上學校的夜自習，來家裏上課，那我就要對得起你這份辛苦。”
“姐姐，你想太多了吧，我這不是辛苦，是減輕負擔，提高效率，如果是在學校，我這個點都不知道做了幾個夢了。”
“你在學校剛吃完飯就能睡著？”和晞晴第一時間想到了一種動物，但為了嚴肅沒有說出口。
“隻要在學校，自習那是必睡無疑的，老師講課的時候我得支撐著眼皮，還不如直接在家睡。”
“可你現在不也不能睡嗎，還是要上課要學習。”
“我媽就是想找個人管我，陪著我學，我自己也知道這樣比在學校自習的效率高。”
“嗯，知道就好，你看這道題，它不是用這個方法解的，你沒發現解不出來嗎？是方法用錯了......”
又學會一種題型後，顧晨昊已經把耐心用完了，他強烈要求休息一會兒，“我真不行了，注意力高度集中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我現在一秒鍾就能入睡。”他好像剛剛跑完幾千米似的癱在床上。
“你畫一幅畫難道不比這時間長嗎？”
“你做你喜歡的事情，會覺得很難熬嗎？”
和晞晴被問住了，答案當然是不會，所以顧晨昊的這種反應倒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既然你覺得畫畫是你喜歡做的事情，你在做這件事情時不管花費多少精力都不會覺得難熬，那學習成績是助推你走這條路的一個因素，你把提高成績當作畫畫的一部分，是不是就會不那麽排斥了？”
顧晨昊枕著一條胳膊，一直盯著天花板看，好像在品著和晞晴這段話，然後他坐起來，跟和晞晴說：“能幫我拿杯涼水嗎？”
和晞晴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去接水，她知道顧晨昊是想清醒一下，自己高三每次困的時候就用喝水來幫助自己清醒過來。
把水杯放下後，顧晨昊安安靜靜地算著數學題，第一次沒有那麽多的抱怨，沒有那些抵抗排斥的小情緒，他自己也覺得現在的心態放寬了些，不在像之前那樣硬著頭皮學了。
“姐，我做完了。”顧晨昊把練習題推到和晞晴麵前，然後自己主動拿過語文的作文提綱。
“這麽快呀。”和晞晴看到這樣自覺的顧晨昊心裏也很開心，以前讓他做個題是真的費勁，她都能感受到顧晨昊的難受勁兒，現在好像不太一樣了，不僅做題快樂一些，竟然能主動再學接下來的內容了。
“姐姐，我做對了嗎？”顧晨昊手裏還轉著筆，有些期待地問道。
和晞晴搖搖頭說：“還是有一點問題，但這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問題，隻要你把這個克服了，這類題型你就學會啦，很簡單的一步，來，我教你。”和晞晴不想打擊顧晨昊的信心，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語氣耐心地說道。
顧晨昊眯著眼睛看和晞晴，“喂，你也不用這麽耐心地跟我說話吧，不太像你的風格啊，我可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麵，我會是那麽容易挫敗的嗎？沒事！你也不必要為了安慰我這麽溫柔，我反倒不習慣了呢。”
“是是是，你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打擊到的。”
“對啊，畢竟打擊成了習慣，所以再怎麽犯錯，再怎麽不成功，我也不會很難過，都是家常便飯了，要是擺正態度後這麽快就能作對一道題，我反倒奇怪了。”顧晨昊無所謂地說道。
和晞晴被顧晨昊的態度逗樂了，“原來還有這麽容易讓自己開心的想法呀，不錯不錯。”
“嗨，那還不就是屢屢失敗累積起來的嗎，差生在這方麵還是可以的，要是沒有波瀾不驚的心態，還哪有什麽資格當差生啊。”
“誰說你是差生了，那學習好的同學能有幾個比你畫的好的？”和晞晴也不太讚同顧晨昊這麽說自己，差生隻是在成績方麵落後些，並不能證明他們這個人比所謂的優等生差什麽，各有各的優點。
“你還真別說，我從小到大都被別人稱為差生，我媽也從沒說過我優秀，你算是第一個吧。”顧晨昊笑了笑，然後補了一句：“不是第一個就是第二個。”
“學習成績方麵，你可能是不占優勢，但是在美術的領域裏，你在你們班上隨便揪出來一個同學，能有比你優秀的嗎？”
顧晨昊想了想，然後說:“突然覺得找你當家教好像也值了，先不說成績能不能提高，起碼我是自信了。”
我是該重新審視一下我自己了。顧晨昊想。
“好啦，又聊了這麽多，繼續學習。”和晞晴又開始教他改錯題了。
下課鈴想後，顧晨昊居然沒有跳起來逃出房間，雖然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下凳子，但是好像在下一秒又想起來了什麽，然後繼續在椅子上做好，趴著繼續寫東西。
和晞晴看了看表，又翻了幾頁資料，然後說：“可以啦，今天可以下課了，表現不錯，效率很高，以後要繼續保持哦。”
“好嘞，今天下課居然能下的這麽痛快。”顧晨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沒剩幾個月了，再堅持堅持，守得雲開見月明。”
“對了，你是學文學的吧？專業勁兒出來了哦。”
和晞晴背起書包說：“希望你的作文分數能因為我的專業影響而提高一些。”
顧晨昊聳了聳肩，“但願吧。”
走出房間，顧媽媽馬上就迎了上來，“小和老師，今天辛苦你了，你看你每天還得跑過來跑過去的，都是為了我們昊昊，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啊。”
“沒事的，阿姨，這都是我分內的事，對了阿姨，顧晨昊馬上就要模擬考試了吧？”
“是不是啊兒子？”顧媽媽轉身問顧晨昊。
“是快了，但是......我沒有記清楚是幾號。”
和晞晴扶了下額：“這麽重要的考試你都不記得？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月中旬左右吧，我幫你準備一下考試。”
“勞您費心了！”顧晨昊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免了免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回去啦。”
“好，你慢點啊。”顧媽媽說。“和老師再見！”顧晨昊大聲喊道。
“再見。”走出單元門，一股涼風吹來，和晞晴在心裏想著，為什麽到了春天還是會有這麽冷的風。
周圍沒有什麽人，和晞晴心裏忽地有一些害怕，前方有一盞路燈忽明忽暗，更為這漆黑的夜添上了一絲詭秘。
“小和。”溫暖而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和晞晴裹著衣服回頭看，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那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向自己走來了。
“你怎麽在這啊？”和晞晴有些驚喜，剛才有一點提心吊膽的感覺，馬上煙消雲散了，看到伍燦熹後，她頓時又安心又溫暖。
“路過。”伍燦熹故意沒有立即承認自己的來意。
“誰信啊，你平白無故怎麽會路過這，難道這個小區是你另一個家？”
“當然不是。”伍燦熹跟和晞晴並排走著，看著她裹緊自己的衣服，他有種想把她摟進懷裏的衝動，但還是克製住了。
“難道你是來找我的？”
“你覺得呢。”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吧。”
“那必然是。”
和晞晴的幸福和開心馬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笑容上，一股暖流從心中流淌到全身，好像並不那麽冷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
“問你舍友。”
“她們知道我下課的具體時間嗎？”
“她們說應該是十點，我怕接不上你，八點就來了。”
和晞晴停住沒往前走，“八點就來了？！那你等了多長時間啊。”
“就從八點來等到現在唄，我怕你受不了那調皮搗蛋的學生，提前下課了。”
“晚上外麵這麽冷，還起風了，你就一直站在這等著？”
“對啊，結果你出來以後還沒看見我，走路還那麽快，要不是我看了一眼，可能都追不上你了。”
“那你沒幹脆點辭職？”蘇冉不怕被打地說道。
“我哪敢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時間不衝突又比較輕鬆的工作，隻能這麽忍氣吞聲了。”
和晞晴把一塊糖塞到廖玉嘴裏，然後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不疼不癢的，她說她的你做你的。”
“也隻能這樣了，賺錢太難了，還得忍受著別人的批評。”
“以後到了工作崗位，這種情況可能會更多，說得對就接受，說的不對就當沒聽見。”
廖玉點點頭，說：“我懷疑人家都不記得這麽說過我，其他人第二天可能就忘記了，我也不能一直耿耿於懷，沒必要，對吧？”
“對，有什麽不開心就說出來，咱們一起聊聊也會好一些。”
“嗯嗯，我知道。”
·
和晞晴匆匆吃過晚飯，趕緊拿起自己整理的資料準備去顧晨昊家。
“姐妹們幫我收一下餐盤啊，我要遲到啦。”
“晞晴，你這粥還沒喝呢？”廖玉說。
“來不及啦。”和晞晴著急地跑走了。
“你什麽時候去上課啊。”廖玉問正在悠閑吃飯的蘇冉。
“我今天沒課。”
廖玉看著一邊吃飯一邊打字的蘇冉，問道：“我怎麽發現你最近很是沉迷於手機呢，好像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它，在忙什麽啊？”
“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吧，就是前幾天的演唱會，我特別喜歡一個吉他手，就要到了他的微信。”
“我沒聽錯吧？要到了微信？”
“他也不是特別出名，就是這次正好有機會參演一下，平時就在各大酒吧打碟。”
“不管怎麽說，聽上去都是很厲害的樣子。”
“我正忙著開導他呢，最近失戀了，我安慰安慰他。”
“搞不懂你們這些。”廖玉繼續吃著飯。
“怎麽就你們兩個？和晞晴去哪了。”
廖玉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抬起頭來，是伍燦熹，“她走了啊，剛走沒多久。”
“走了？她吃飯了嗎。”伍燦熹問道。
“吃了啊，但沒吃完，這不嗎，一碗粥還沒來得及喝就跑了。”廖玉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和餐盤說。
“這麽著急，你知道她有什麽事嗎？”
“她去給學生上課了啊。”
“上課？”
“對啊，做家教，你不知道嗎。”
蘇冉插話道：“他上哪兒知道啊，晞晴沒告訴他。”
廖玉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尷尬地“哦”了一聲。
“她去哪上課啊，上到幾點？”伍燦熹關心的問道。
“上到十點吧，我也不太清楚，具體位置她給我們發過，我給你看。”廖玉說著拿出手機翻找聊條記錄。
蘇冉按住了她的手，說：“等等，萬一晞晴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件事怎麽辦？”
“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關係吧。”
蘇冉問伍燦熹：“你問這個幹嘛？”
“我去接她啊，一個女生走夜路不安全。”
“十點很晚嗎？”廖玉懵懵地問。
“廢話，把地址給我。”
“哦。”廖玉繼續找著地址，蘇冉雖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阻止，她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她一邊吃飯一邊瞟著周圍，沒有陳懿華的身影。
伍燦熹拿到地址後，說了謝謝就走了，蘇冉最後也沒開口問陳懿華去了哪裏。
和晞晴跑到公交車站，正好來了一輛車，她跳上公交車後才得以休息一會兒，看看表，還來得及。
到了顧晨昊家，和晞晴照常看到顧晨昊一心一意地玩著遊戲，絲毫不被外界所幹涉。
“還沒結束嗎，你這技術漸長啊。”和晞晴坐下來，把資料攤開。
顧晨昊頭也不回地說：“我的技術一直很好，隻不過是遇到了豬隊友，被連累的。”
“趕緊gameover吧，我還要上課呢。”
“別咒我好不好。”顧晨昊放下了手機，慢悠悠地找出寫好的作業。
“你不珍惜時間，我就得替你珍惜時間，把握好每分每秒，你說你不上學校的夜自習，來家裏上課，那我就要對得起你這份辛苦。”
“姐姐，你想太多了吧，我這不是辛苦，是減輕負擔，提高效率，如果是在學校，我這個點都不知道做了幾個夢了。”
“你在學校剛吃完飯就能睡著？”和晞晴第一時間想到了一種動物，但為了嚴肅沒有說出口。
“隻要在學校，自習那是必睡無疑的，老師講課的時候我得支撐著眼皮，還不如直接在家睡。”
“可你現在不也不能睡嗎，還是要上課要學習。”
“我媽就是想找個人管我，陪著我學，我自己也知道這樣比在學校自習的效率高。”
“嗯，知道就好，你看這道題，它不是用這個方法解的，你沒發現解不出來嗎？是方法用錯了......”
又學會一種題型後，顧晨昊已經把耐心用完了，他強烈要求休息一會兒，“我真不行了，注意力高度集中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我現在一秒鍾就能入睡。”他好像剛剛跑完幾千米似的癱在床上。
“你畫一幅畫難道不比這時間長嗎？”
“你做你喜歡的事情，會覺得很難熬嗎？”
和晞晴被問住了，答案當然是不會，所以顧晨昊的這種反應倒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既然你覺得畫畫是你喜歡做的事情，你在做這件事情時不管花費多少精力都不會覺得難熬，那學習成績是助推你走這條路的一個因素，你把提高成績當作畫畫的一部分，是不是就會不那麽排斥了？”
顧晨昊枕著一條胳膊，一直盯著天花板看，好像在品著和晞晴這段話，然後他坐起來，跟和晞晴說：“能幫我拿杯涼水嗎？”
和晞晴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去接水，她知道顧晨昊是想清醒一下，自己高三每次困的時候就用喝水來幫助自己清醒過來。
把水杯放下後，顧晨昊安安靜靜地算著數學題，第一次沒有那麽多的抱怨，沒有那些抵抗排斥的小情緒，他自己也覺得現在的心態放寬了些，不在像之前那樣硬著頭皮學了。
“姐，我做完了。”顧晨昊把練習題推到和晞晴麵前，然後自己主動拿過語文的作文提綱。
“這麽快呀。”和晞晴看到這樣自覺的顧晨昊心裏也很開心，以前讓他做個題是真的費勁，她都能感受到顧晨昊的難受勁兒，現在好像不太一樣了，不僅做題快樂一些，竟然能主動再學接下來的內容了。
“姐姐，我做對了嗎？”顧晨昊手裏還轉著筆，有些期待地問道。
和晞晴搖搖頭說：“還是有一點問題，但這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問題，隻要你把這個克服了，這類題型你就學會啦，很簡單的一步，來，我教你。”和晞晴不想打擊顧晨昊的信心，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語氣耐心地說道。
顧晨昊眯著眼睛看和晞晴，“喂，你也不用這麽耐心地跟我說話吧，不太像你的風格啊，我可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麵，我會是那麽容易挫敗的嗎？沒事！你也不必要為了安慰我這麽溫柔，我反倒不習慣了呢。”
“是是是，你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打擊到的。”
“對啊，畢竟打擊成了習慣，所以再怎麽犯錯，再怎麽不成功，我也不會很難過，都是家常便飯了，要是擺正態度後這麽快就能作對一道題，我反倒奇怪了。”顧晨昊無所謂地說道。
和晞晴被顧晨昊的態度逗樂了，“原來還有這麽容易讓自己開心的想法呀，不錯不錯。”
“嗨，那還不就是屢屢失敗累積起來的嗎，差生在這方麵還是可以的，要是沒有波瀾不驚的心態，還哪有什麽資格當差生啊。”
“誰說你是差生了，那學習好的同學能有幾個比你畫的好的？”和晞晴也不太讚同顧晨昊這麽說自己，差生隻是在成績方麵落後些，並不能證明他們這個人比所謂的優等生差什麽，各有各的優點。
“你還真別說，我從小到大都被別人稱為差生，我媽也從沒說過我優秀，你算是第一個吧。”顧晨昊笑了笑，然後補了一句：“不是第一個就是第二個。”
“學習成績方麵，你可能是不占優勢，但是在美術的領域裏，你在你們班上隨便揪出來一個同學，能有比你優秀的嗎？”
顧晨昊想了想，然後說:“突然覺得找你當家教好像也值了，先不說成績能不能提高，起碼我是自信了。”
我是該重新審視一下我自己了。顧晨昊想。
“好啦，又聊了這麽多，繼續學習。”和晞晴又開始教他改錯題了。
下課鈴想後，顧晨昊居然沒有跳起來逃出房間，雖然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下凳子，但是好像在下一秒又想起來了什麽，然後繼續在椅子上做好，趴著繼續寫東西。
和晞晴看了看表，又翻了幾頁資料，然後說：“可以啦，今天可以下課了，表現不錯，效率很高，以後要繼續保持哦。”
“好嘞，今天下課居然能下的這麽痛快。”顧晨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沒剩幾個月了，再堅持堅持，守得雲開見月明。”
“對了，你是學文學的吧？專業勁兒出來了哦。”
和晞晴背起書包說：“希望你的作文分數能因為我的專業影響而提高一些。”
顧晨昊聳了聳肩，“但願吧。”
走出房間，顧媽媽馬上就迎了上來，“小和老師，今天辛苦你了，你看你每天還得跑過來跑過去的，都是為了我們昊昊，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啊。”
“沒事的，阿姨，這都是我分內的事，對了阿姨，顧晨昊馬上就要模擬考試了吧？”
“是不是啊兒子？”顧媽媽轉身問顧晨昊。
“是快了，但是......我沒有記清楚是幾號。”
和晞晴扶了下額：“這麽重要的考試你都不記得？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月中旬左右吧，我幫你準備一下考試。”
“勞您費心了！”顧晨昊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免了免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回去啦。”
“好，你慢點啊。”顧媽媽說。“和老師再見！”顧晨昊大聲喊道。
“再見。”走出單元門，一股涼風吹來，和晞晴在心裏想著，為什麽到了春天還是會有這麽冷的風。
周圍沒有什麽人，和晞晴心裏忽地有一些害怕，前方有一盞路燈忽明忽暗，更為這漆黑的夜添上了一絲詭秘。
“小和。”溫暖而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和晞晴裹著衣服回頭看，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那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向自己走來了。
“你怎麽在這啊？”和晞晴有些驚喜，剛才有一點提心吊膽的感覺，馬上煙消雲散了，看到伍燦熹後，她頓時又安心又溫暖。
“路過。”伍燦熹故意沒有立即承認自己的來意。
“誰信啊，你平白無故怎麽會路過這，難道這個小區是你另一個家？”
“當然不是。”伍燦熹跟和晞晴並排走著，看著她裹緊自己的衣服，他有種想把她摟進懷裏的衝動，但還是克製住了。
“難道你是來找我的？”
“你覺得呢。”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吧。”
“那必然是。”
和晞晴的幸福和開心馬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笑容上，一股暖流從心中流淌到全身，好像並不那麽冷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
“問你舍友。”
“她們知道我下課的具體時間嗎？”
“她們說應該是十點，我怕接不上你，八點就來了。”
和晞晴停住沒往前走，“八點就來了？！那你等了多長時間啊。”
“就從八點來等到現在唄，我怕你受不了那調皮搗蛋的學生，提前下課了。”
“晚上外麵這麽冷，還起風了，你就一直站在這等著？”
“對啊，結果你出來以後還沒看見我，走路還那麽快，要不是我看了一眼，可能都追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