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不知從何時起,有了一張武評榜,武評榜上列舉江湖之中武力前百的高手,其武力排名雖未做到與實際武力分毫不差,但也是千百年來,最公正,最權威的武力排行榜!


    武評榜每十年刷新一次,而今日,便是十年期限,十年期滿,武評榜現!


    中原十三州天下以及各大凶山險脈,在同一時間接到了最新的武評榜。


    武評榜上信息如下:


    天下第一:無


    天下第二:劍神李歸塵


    天下第三:武當山張天陵老神仙


    天下第四:大禪寺普濟活佛


    天下第五:毒刀雪老青


    天下第六:劍海世家劍九天


    天下第七:桃花穀主桃花仙子


    天下第八:刀癡骨鬼


    天下第九:煙雨澤主人


    …………


    天下第一百:邪眸銀劍桃花扇


    與江湖眾人所料不假,十年以來,依舊是無人敢稱天下第一,因此天下第一的位置暫時空著。


    天下第二李歸塵,在江湖之中的地位毋庸置疑,當年春秋戰亂之際為渡九龍,曾一劍橫江,九龍江水排空而上,使得無船步卒行伍,足踏九龍而過!


    也正是那一劍,使得李歸塵一劍入截虹,從此天下英雄再無敵手,位居武評榜第二數十年之久。


    之所以遲遲不肯稱第一,是怕。


    一是怕一旦自稱天下第一,會引起傳說中那些些隱世不出的羅天強者不滿。


    畢竟江湖傳言,一入羅天,陸地神仙。


    到了那種境界,已經不是截虹李歸塵所能抗衡,且不管傳說中的那些強者是否存在,即使不存在,在沒有達到絕對實力之前,也不能貿然稱王!


    二是怕朝廷中某些忠臣諫臣,常在君側殿前說三道四,說些什麽“天下第一是無視聖上龍威”“妄自尊大欲攜江湖對抗廟堂”之類的忠義之詞。


    李歸塵不傻,知道做那個處處受限的天下第一,倒還不如現在的天下第二逍遙自在,一不惹人妒,二不惹人嫌,你想做天下第一你就去做啊!我隻是個天下第二,第一的位置,還給你空著!


    除去李歸塵外,剩下的武評榜前十中。


    武當山張天陵老神仙依舊排名天下第三,大禪寺普濟活佛天下第四,雪州毒刀雪老青天下第五,舊時的五大宗師中,隻有刀癡骨鬼因與李歸塵對決時無仞雙刀斷裂而從天下第六跌落至天下第八。


    而北海三怪手“二海一天”中,手使一雙陰陽鐵的劍九天,則順理成章的取代了骨鬼的位置,躍居天下第六!


    據說桃花穀主桃花仙子,前不久一手指劍沾桃花,竟讓她悟出來些門道來,直接一舉從六偃半步踏山海!


    而那天下第九的位置,數十年以來,一直被煙雨澤主人這個神秘的名稱所占據。


    就像那江南的氤氳薄霧,朦朧不見真影。


    至今為止,除去煙雨澤木劍菩薩林不言為世人所熟知外,煙雨澤內,再無其他人露麵!


    “天下第八?”骨鬼手中捏著一張不知從何處來的武評榜名單,自嘲般的笑笑:“自己還說歸塵老兒是王八,結果現在自己倒是落得個什麽狗屁天下第八!”


    “第八也挺好,在仙兒下麵。”骨鬼看到天下第七桃花仙子的名字後,隨手將武評榜扔到一旁,輕輕撫摸從桃花扇手裏奪來的那把桃花飲水,竟不顧大師形象和酒肆內其餘人的眼光,癡癡傻笑起來。


    坐在骨鬼對麵的李義顧不得未飲完的京師腔,忙伸手接住那被骨鬼隨意丟出的武評榜,也不管那撒到身上的酒漬,好奇的抬眸朝武評榜上看去,隻是瞅了一眼,便看到了老頭的名字。


    李義會心一笑,口中呐呐自語:“天下第二嗎?就老頭那麽邋遢的形象,也能稱天下第二。”


    嘴上雖這樣說,心裏,卻是暖暖的。


    “實力與形象是不能同步而論的,就像爺爺,明明看上去是那麽的弱不經風,但在江湖人口中,卻是刀斬小昆侖的天下第五!”雪玲瓏湊過來,俏皮的探了探腦袋,看到了天下第五的位置上是自己爺爺的名字,絕美的小臉上浮現一抹動人微笑,帶著些許自豪。


    “是不能同步而論。”李義看到雪玲瓏湊過來,微笑著點點頭。


    “而且我覺得,李伯伯人很好啊!”雪玲瓏一隻小手拖著腦袋,靠在檀木桌上,稍稍思索了片刻,天然朱唇輕啟。


    “好個屁!”還未待李義回答,一旁的骨鬼開口便罵,隨手端起桌上一碗京師腔,一口飲盡,將酒碗隨意的摔在桌上:“歸塵老兒斷我雙刀,使我落到天下第八淪為江湖笑柄!要不是他老小子識相,將這東西借給老夫,別說讓老夫來保護你小子,老夫非得當場跟他拚命不成!”


    李義聽後,這才注意到骨鬼身後背著的那把重劍,老頭曾經帶他看過這把重劍,當時這把重劍插在神劍峰後峰,那條瀑布中的岩石裏。


    李歸塵讓尚還年幼的李義去拔這把重劍,說是有朝一日能夠拔出來,就將重劍送給他,李義問這把劍的來曆,老頭卻一直閉口不說,隻是稱之為“這東西”。


    李義當時年幼,還真以為這把重劍叫這東西,後來知道老頭在騙他,但還是不知道這把劍的真正名字,問老頭,老頭不肯告訴他,隻是說什麽有朝一日,他自會明白。


    老頭不說,索性李義也不再去問,也就隨著李歸塵喊這把重劍為“這東西”“那東西”。


    李義每天都會抽出兩個時辰,讓老頭帶著他去拔這把重劍,也因此見慣了老頭二指斷瀑的場麵,雖不知道李歸塵的實力到底是什麽境界,但他知道,老頭很強。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一拔就是五年。


    就在李義外出曆練的前一天,終於將這把重劍成功拔了出來,但外出曆練,帶著這麽重的一把重劍不方便,於是李義將重劍又重新插回去,帶著那把自小便陪伴在他身邊的秋佩劍上路了。


    曆練歸來,竟然也忘了重劍的事。


    直到送他進京時,李歸塵提到一嘴,他這才記起來,也無所謂老頭告不告訴他劍叫什麽了,老頭要用,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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