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穡接到文山傳回來的消息就也動身趕了過去。“怎麽樣?”


    文山搖了搖頭。“不知。以防被察覺,屬下跟的距離較遠。”


    “魔族那些人呢?”


    “他們已經進去了!”


    “進去了?”白穡打量了一下文山。“那你還站這兒做什麽?”


    說完他就催動靈力尋找界門。文山做事情是挺妥帖的,但是啊比起玉川來真是不會變通。讓他等著就真的是等著他過來。他打開扇子歎了口氣。


    剛打開門,門後就有一具屍體朝他迎麵倒了過來。白穡用扇子格擋住了。就是回去又要換一把扇子了,玉川肯定又要叨叨了。


    他抬著腳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橫七豎八的屍體中穿行著。


    “唉……”白穡後退了幾步。“等會兒!”


    “帝君,怎麽了?”文山不解地看著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笑容的白穡。


    “這個屍體好像不太對勁呢!”


    “屍體有什麽?”文山看了看眼前的,又看了看旁邊的。沒什麽不一樣啊!他暗暗嘀咕著難道真是自己比較蠢?


    白穡蹲了下來,拍了拍這具屍體的臉。“別裝了!起來!”


    然而地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屍!


    白穡站起身來。“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讓你真的變成屍體!”


    話音剛落白穡周身就冒出了火焰,而他處於火焰正中。地上的人一躍而起,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


    除了白穡一身白衣,其他人為了方便也都是一身黑色的夜行服。


    “難不成你們和裏麵那些人是一夥的?”


    “別激動!別激動!”白穡看著陡然高漲的火焰出言安撫著。


    “你,退回去!”這人正是哈景,他聽父親的話出逃尋找魂族公主。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催動靈力打開界門,情急之下他就躺在了地上裝作死屍。誰知這人明明就走了卻又偏偏退了回來。


    他催動著火焰看著文山等人。“你們都別過來!我們火族的本命火焰可是很厲害的!”


    “哈!”白穡輕笑一聲,眼看著少年惱了他示意文山等人不用擔心!


    “你方才說裏麵的那些人?”


    “是啊!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我們可不是一夥的。”


    “不是一夥的?”哈景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白穡。看樣子是不太像一夥的,但。“那你是如何找到我族的?”


    “喏!”白穡往裏指了指。“跟著他們來的?”


    “那你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


    白穡靈力化水滅去周身的火焰,收了扇子上前。“誰告訴你跟著就是一夥的?我們可是來幫你們的呢!”


    哈景猶有些猶疑地看著白穡。“你們真的是來幫我們的?”


    “真!比真金還真呢!”白穡瞥了他一眼。“何況都這種地步了,我也沒理由誆你啊!”


    哈景總有些不忿,卻也知道是實話。處境現在是糟糕的不能再糟了!


    “你快些帶路,說不定還能救下你父親!”


    “我自是知道的!”


    提到父親,哈景的腳步也開始加快。“希望父親……”


    魘鬼提著劍正準備刺下去,身後卻傳來了屬下的稟告。“統領大人!有人來了,現在和我們的人交上了手!”


    魘鬼收了劍,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可知道是什麽人?”


    “不知道!不過領頭的人身穿白衣,手持一把扇子!”


    “走吧!去看看!”魘鬼看著哈炎道“無論今日誰來都救不了火族!”


    魔兵把哈炎捆了個嚴實,哈炎麵上無波瀾,心裏卻琢磨著來者何人?會不會也是為了那東西而來?


    “青丘帝君!”魘鬼隻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聽見魘鬼的聲音,白穡也收了扇子負手而立。“原來是魔界的大統領啊!不知這西漠偏遠小族怎麽就礙了你的眼了?”


    “帝君!看在我家太子殿下的麵子上此事帝君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魘鬼持劍而對,白穡輕笑。“憑你也想要攔住我?”


    “不是我,是整個魔界!”說罷他身後就陸陸續續地走出了許多黑袍披身的人。都靜手而立,等著魘鬼一聲令下。


    這就是人傀?之前隻是從如瀚口中聽說,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帝君!”文山收攏了部下,附耳在白穡耳邊輕聲道“我們死傷了八人!”


    “他們呢?”


    文山搖了搖頭。“他們並不親身迎戰,而是操控著這些人傀。”


    白穡眼中也有了些嚴峻的神色。“一個死傷也無?”


    “是!”


    魘鬼看著白穡高聲道“帝君還是請回吧!”


    哈景在一旁拽了拽白穡的袍角。“你們快些離開吧!他們有這些怪物,你們也不是對手。走了我也不怪你們!”


    白穡拿扇子輕敲了一下他的頭。“說什麽呢?”


    哈景低下了頭。


    白穡想著這事兒現在看的確是棘手,不過未必不可一試。他記得上次去法會,那什麽天尊好像是贈予了他一本經文,據說可以驅邪佑安。


    文山看著手上的經書,不解地望著白穡。“帝君這是?”


    “聽如瀚無意中說起過,落落的梵音鈴能夠有效延緩這些人傀的動作。且試試經文有沒有同等的功效。”白穡停了一下。“還有,再出手就照腿砍。即使不死也沒有了戰鬥力!”


    “還是帝君這招高!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你也去!”


    哈景一步三回首地跟著文山離開。


    白穡搖著扇子,嘴角微勾。“來吧!看看你能在我手上走幾招?”


    “如此!帝君,賜教了!”


    魘鬼一出手就是死招,絕不存在什麽試探。


    哈琳抱著手看著哈乾。“除了你手上這個小丫頭附近再找不出第二個活人了!”


    “未必!”夜如瀚收回神識。“南邊是什麽地方?”


    “南邊就是內院了!”哈乾麵色一喜。“是啊!外院的修為都不高,但內院不一樣,必能活下來一二的。”


    夜如瀚摩挲了一下手指。“那邊有大規模的靈力波動!”


    “那肯定是內院長老們和這些怪物交上手了。”他咬咬唇。“不行,我要去看看!”


    “哎!”哈琳喊了一聲“你這點修為能做什麽?”跺跺腳還是追了上去。


    夜如瀚隻覺得這靈力十分熟悉,隻怕是那人來了。他勾了勾唇,消失在了原地。


    白穡和魘鬼你來我往打的熱鬧,魘鬼的修為並沒有他高,但是其刁鑽的劍法和旁門左道的符篆靈器讓人時時刻刻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提防著。


    那邊兒的經文一經念出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作用的,但盡管如此他這邊的人也在慢慢減少。他的心裏也越發地焦急起來,和魘鬼的交手也有些分心,差點讓他鑽了空子。


    突然魘鬼縱身一躍,跳出了白穡的視線範圍。


    戰場上多了一個紅衣人,手裏的紅繩收放自如,一出手就是朝著幾個魔兵去的。


    “是你!”魘鬼正了正神色。“上次在天安城的那幾個人之一。”


    “上次沒看到魘鬼大人,這次補上!”


    白穡一個閃身到了他麵前。“你去應付那些魔兵和人傀。”


    夜如瀚點了點頭,魘鬼正要去追就被白穡攔住了。“統領,我們繼續!”


    那些人傀少幾個魘鬼覺得也無所謂,大不了再煉製便是。倒是這魔兵眼見地不斷倒下。


    “看來今天這火族也隻能如此了。”他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哨聲。魔兵和人傀聽到之後都迅速地朝他靠攏。他掏出一張符篆。“帝君,還是切莫多管閑事的好!”


    白霧散去,白穡用扇子扇了扇。“如瀚,你這次出現的可真是及時啊!”


    “湊巧而已!”


    魔族人一走,哈景就去尋哈炎了。但找遍四周也不見蹤影。


    “大長老!你看到我爹了嗎?”


    看著哈景期待的眼神,大長老把頭微微一低。“族長,族長被那些魔族人給帶走了!”


    “帶走了!”哈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緊跟著的文山皺了皺眉轉身出去了。“帝君!哈族長被魔族帶走了!”


    白穡敲著手。“這可有些麻煩了!”


    他看著夜如瀚。“如今怎麽辦?”


    夜如瀚看向不遠處抱著小丫頭跑過來的兩人。


    “你們說的那什麽破魂劍我們的確是不知道。”哈乾和哈琳搖了搖頭。“先前趕你離開是怕暴露族中的所在,如今你和這位帝君救了我族這麽些人。但凡我知道定是會告訴你的。”


    哈乾頓了頓。“你所說這破魂劍乃是一件上古靈器,即便的確是在我族,應該也隻有少部分的人知曉。”


    “族長已經被魔族人掠走了!”


    夜如瀚和白穡互看一眼。“哈炎被掠,還有個哈景呢!”


    兩人找到哈景時他正垂頭喪氣地和長老們商議事情。


    心不在焉的模樣讓長老們歎氣,卻又都可以理解。畢竟他們也都還沒有緩過神兒來。


    “少族長!少族長!”大長老連喊了兩聲。“帝君來了!”


    哈景這才抬頭揮了揮手讓他們先出去。


    哈景遞了茶給兩人。“今日還多謝二位出手相處,不然我火族怕是要滅族了!”他苦笑一聲。“如今族人十支隻存一二,也和滅族相差無幾了!”


    白穡歎了口氣。“還請寬心!”


    哈景搖頭不語。“兩位可是有事?”


    “少族長可知魔族為何要滅你火族滿族?”


    “知道!”哈景點了點頭。“兩位也是為了那個而來的吧!”


    “你倒是爽快!”


    “父親交代了見到魂族公主才能說。即使兩位有救命之恩也恕我不能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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