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邵,衛邵,你在哪兒?”


    宋澤一邊喊一邊沿著來路去找,可是除了幾片無聲的落葉和遍地的靈草,沒有任何人在回應他。


    難不成他回去了?就算回去也不會一聲不吭就走的,或許,他被阮鬆帶走了?


    宋澤正準備往阮鬆的那個石洞去尋人,正好看見一株烏金草,根部完整,上麵還沾滿了泥土,明顯是剛挖出來沒多久,上麵有一絲血跡,裏麵有衛邵的氣息。宋澤觀察地麵,發現有被拖拽的痕跡,她沿著痕跡一路走,卻在某個地方斷了。


    宋澤直起身子,看向前麵的小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她佇立了一會兒,幾片綠葉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宋澤伸手拂去,突然想到什麽,拈起一片綠葉細看,環顧四周,卻並沒有這綠葉的樹木,可是這一路拖拽的痕跡卻殘留了幾片這樣的落葉。


    她往前走了幾步,沒有風。


    往後退了幾步,清風拂麵,有微微的涼意。


    宋澤閉上眼睛,手裏拿著拿住帶血的烏金草,迎著風的方向走去。一開始隻是微弱的感覺,然後她的頭發被吹起,她的衣袍被撩起,風越來越大,微涼的感覺也逐漸變得冰冷刺骨。


    “師兄,救我!”


    一道聲音在耳邊爆炸,宋澤順著聲音的方向,睜開眼睛甩出一張火符,藤蔓碰觸火符立刻燃燒,像怕痛的手一樣趕緊縮了回去,帶著剛剛吐信子的細蛇一道卷了回去。宋澤接住從空中掉落的衛邵,扶著他落地。


    “師兄,我們快走,這裏怕是要起山火了。”衛邵哆哆嗦嗦地抱著宋澤的胳膊。


    星星之火,帶來燎原之勢。藤蔓縮回的途中帶來了一路的火苗,刹那間,由線及麵,一整個山頭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完了完了,這要是起風,我們就逃不出去了。”衛邵改抱著宋澤的腰,整個人都要像個掛件一樣掛在他身上。


    本來就冰冷刺骨的風更是掀起一道風浪,帶著一些著了火苗的葉子樹枝等散落在他們的四周。


    衛邵哼哼唧唧: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怎麽辦啊~


    “閉眼。”


    “閉眼?我,我,,,”


    宋澤在衣擺處撤下一塊長條碎布,不由分說就綁在衛邵的眼睛上。衛邵本來就害怕,現在眼前一片黑暗,更是怕得不行,連路都走不穩了。


    “放心,有我在。”宋澤拍著他的後背,“你感覺到了沒有,風是不是很冷,快要下雨了,火馬上就滅了。”


    衛邵原本哆嗦的身子逐漸穩定下來,他感覺剛剛的風似乎不再那麽刺骨,開始慢慢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似乎有水滴滴落在臉上、頭上、手背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水滴落了下來,衛邵高興地跳了起來,大聲地喊著:“下雨啦,下雨啦!”


    他能聞到泥土的氣息,還有他跳起來落在被雨浸濕的泥坑裏的感覺,他著急地抓著宋澤的胳膊:“火滅了沒?”


    “滅了。”


    一個非常冷淡的聲音。


    “那我可以摘下這個眼罩嗎?”


    “摘吧。”


    衛邵笑開了花趕緊將眼罩摘下來,結果迎麵而來兜頭就是一盆水!衛邵直接懵住了,他抹了把臉,問:“我,,,你幹什麽潑我?”


    宋澤將隨身帶著的水袋倒進還滴著水的琉璃缸裏,又將錦鯉放了進去。她氣急敗壞地說:“你整天都想著什麽啊,生死逃亡嗎?入了別人的陣都不知道!”


    “什麽陣啊?”


    宋澤拉著衛邵走到一處燒焦的藤蔓處,對衛邵說:“不要亂想,連根砍了它。”


    衛邵拔劍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地挖根。


    “用不著這麽細心,粗暴一些。”


    “哦。”聲音委委屈屈。


    衛邵劍尖一挑,便將那株藤蔓連根拔起,宋澤在拔出的一瞬間以血畫符封住了陣眼。剛剛還漫天的藤蔓樹林瞬間消失於無。隻留下一株根部完好的烏金草在衛邵的腳下。


    衛邵的眼前是一座光禿禿的大山,沒有什麽蛇啊藤蔓啊,就和當初看到的全是石頭的石山一模一樣,他撿起地上的烏金草放進儲物袋中,額角上的水珠落到手背上,他依舊委屈地看向宋澤。


    兩個被澆成落湯雞的人大眼瞪小眼。衛邵抖抖嗖嗖地說:“師兄,那裏有一座大山。你剛剛直接往山上撞,我追過去才發生這些事的。”


    宋澤順著衛邵手指的方向望去,就是一條平坦的小路,並沒有什麽大山。


    究竟是誰入了陣?


    背後的竹簍裏錦鯉輕輕一躍,帶出一道水花。而身體上的潮濕感又真實地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事情。


    “師兄,天快黑了。”


    宋澤甩開衛邵一直抱著她的胳膊的手,拉開一段距離。


    衛邵那邊陰影重重,看不到他的影子,那一片都是陰暗的潮濕的,而自己的影子卻就在腳下,身邊的花兒微微仰著頭,似乎在享受著陽光。


    她略微計算了一下時辰,她今天起得不算晚,就算耽誤了這麽一會兒工夫,天也不會黑得這麽快。若他們此時依舊在陣中,為何她與衛邵會處於相同的空間,卻感覺到兩種氣候呢?如果假設太陽是真是的,那這兩種變化,必定是因為衛邵那邊有什麽遮住了日光,導致他認為天黑了。


    石山。


    先生曾經在教她一葉陣的時候,還提到了比之更甚的兩麵陣。陣如其名,陣有兩麵,一麵正麵另一麵背麵,和葉有兩麵一樣,走進兩麵陣的人,在不同陣麵中是無法相見的。


    一葉陣比較明顯,陣裏陣外形成結界,布陣容易,裏外的人可以相見。但是兩麵針布陣極其繁瑣,沒有宗師的修為是不能夠的,況且耗費時間也很長,基本上是布陣三月,修養三年。正因為耗費太高,而其作用也僅僅是保護正麵陣中人,所以很少有人會使用,漸漸也就失傳了,如今更是鮮為人知了。


    若這個是兩麵陣,那依照剛剛的險境來看,衛邵入的便是背麵陣,而自己能夠看到的便是正麵陣。


    那為什麽自己進入的是正麵陣呢?先生倒從來沒有說過除了布陣之人還有誰可以進入這麽被保護的正麵陣中。


    “師兄?”


    衛邵小心翼翼地問。


    “哦,沒事。你本就沒有休息好,剛又經曆了這麽一場,我先帶你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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