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侵襲(上)


    鶴淩仙君本來想給胡一鳴一段永恒的記憶,讓他永遠記住拈花惹草的後果。


    但聽到“阿鶴”兩個字的時候,心一下就軟掉了,他把藏在掌心的雷符收了起來,又輕輕撫摸著睡眼惺忪的狐狸鼻頭溫柔的說:“阿鶴在這裏,我的絨兒在哪裏?”這是過去幾百年間每次火絨醒來時看到鶴淩仙君的對話,是隻屬於他倆的記憶。


    然而這一次,鶴淩仙君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那句“我在這裏”。而是逐漸清醒地狐狸在聽到鶴淩仙君叫自己“絨兒”的時候,渾身打了冷戰。這種情侶般的對話是要鬧哪樣?但這個時候,這個氣氛也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隻能靜靜的看著對方。


    胡一鳴發現今天的鶴淩仙君表情很頹然,靈力也不是很穩,就像是生病一般,居然沒有找自己的麻煩,簡直不可思議。


    看著狐狸不發一語,鶴淩仙君垂下手歎氣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走吧。”


    “你怎麽了?臉色如此不好?”胡一鳴關切地問道。


    鶴淩仙君本來想轉身就走,忽聞狐狸居然主動關心自己,便蹲下身去又愛憐的摸摸他的頭輕聲說:“我沒事兒,隻是有些累,歇歇就好,但現把考核的事情放一放,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會幫我嗎?”


    看到仙君居然如此肯定切的問自己,胡一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門派出了什麽大事兒?他剛要追問,忽然就被鶴淩仙君抱起來,他用臉在胡一鳴的脖頸處蹭了蹭低聲說:“阿絨,再叫我一聲阿鶴可好?”


    胡一鳴張了張嘴,這讓自己怎麽開口???而且自己也不是火絨啊,可又不能說破,戲還要演下去,他咬了咬牙,結結巴巴的說:“阿,阿……”


    結果話還沒說完,鶴淩仙君就把他放了下來,看著滿臉窘態的狐狸微微一笑:“等你以後想叫了再叫吧。”說完便走向空間們。


    與此同時,胡一鳴迅速在屬於火絨的記憶裏,搜尋到了這些對話的場景,這倆人不會……有一腿吧……但是他又切換了更多關鍵詞,卻也沒有實錘的記憶,可畢竟讓他前世是鋼鐵直男阿,如此曖昧的和一個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答,有些開不了口。


    可剛才…恍惚間…自己為什麽會不自覺地說了這樣的話?


    鶴淩仙君發現狐狸並沒有跟上來,便回頭問道:“怎麽又不走?難道是生我氣把你一個人留在雪原?”


    胡一鳴搖搖頭。


    鶴淩仙君又斜眼看了看嚇得縮成一團的狐疑一家問:“難道是舍不得這母狐?”


    胡一鳴和狐狸們一起使勁搖頭。


    鶴淩仙君又看向身旁的頭狼和小狼,結果這群狼轉臉就跑走了。


    “那你喜歡在這裏嗎?”鶴淩仙君說。


    胡一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一個晃身變回了耳廓狐的樣子,強行換了話題:“今天既然不考核了,要去做什麽?”


    鶴淩仙君無奈的歎氣道:“先跟我回去吧,事態緊急,回到劍塚峰讓一號和墨言跟你說吧。”說著便帶著狐狸回到了劍塚峰。


    回來的時候,除了鶴淩一號和墨言還有妖音在等他,其他三個分身都沒有出現,看到仙君抱著狐狸回來了,墨言便迎上去給仙君施禮:“主人,您回來!”


    “仙君,您回來了!”妖音看到自己的主人平安歸來,也籲了口氣放下心來,她飛到胡一鳴耳畔小聲問:“琴練得如何?”


    胡一鳴看到小器靈也很開心:“我是誰?我可是你的主人,我要是一個琴都玩兒不轉怎麽能做到‘以琴服人’?”


    妖音也激動的點點頭,畢竟有仙君指導過一次,而且自己這個主人自打開竅以後,實力已經不容小覷了。


    倆人嘻嘻哈哈,完全沒把抱著自己的人,和旁邊的墨言放在眼裏,就像是一對家長帶著自己的孩子出來郊遊一樣。


    墨言當然無所謂,反正狐狸自己作死他就看著開心就好。但是鶴淩仙君卻是看得有些鬧心,幹脆伸手拽過妖音說道:“你該回去了。”然後就把可憐的小器靈按回了劍裏,對,就是按回去的。


    “喂!鶴淩,你!”胡一鳴覺得鶴淩仙君好像是哪裏有股邪火,而事實是,鶴淩仙君確實有股邪火無處發泄。


    “你什麽你?”墨言眼瞅著自家主子開始捏拳頭了,便從仙君懷裏把胡一鳴提了過來,一邊拽一邊打他的頭。


    “你們倆今天有病嗎?”胡一鳴揉著頭抱怨道。


    墨言在狐狸耳邊小聲說:“你才有病!你不會察言觀色阿?說著衝仙君的方向努努嘴。”被墨言一提示,胡一鳴才注意到鶴淩仙君出了滿臉的憔悴以外,現在掛上了三分慍色。


    鶴淩仙君看著倆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什麽也沒說,隻是開了個空間之門便離開了。


    看著仙君離開的方向,胡一鳴很是奇怪,怎麽大家都看上去匆匆忙忙、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看著還提著自己的墨言問:“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墨言歎了口氣把狐狸放在一個圓桌上,才開始給狐狸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自打狐狸去雪原以後,掌門便收到了一個求救消息,說是南鶴派在大陸各處的分舵,一夜之間遭受了不明邪祟和惡鬼的襲擊,傷了不少弟子,有的弟子甚至被邪祟侵蝕了元神毀去了半個金丹。掌門和鶴淩仙君前去探查,發現這是有組織的一次圍攻,雖然抓住了一些高等級的邪祟,但卻問不出什麽來,這些邪祟和惡鬼非常的頑固,打死也不說主子是誰。


    雖然沒有死人,但是金丹被毀的弟子卻無法複原了,很是可惜,甚至有一個女弟子被擄走了,鶴淩仙君隻身前往把弟子救了出來,但也因為惡鬼過多又濁氣太盛消耗了太多的靈力,但,畢竟是仙人之軀並無大礙。


    聽到鶴淩仙君並無大礙,本來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他剛才就覺得鶴淩的靈力不穩,還以為是他生氣了,原來是負傷,像是這類傷痛他完全可以幫忙治愈啊,為什麽不跟自己說呢?


    胡一鳴指著空間門消失的地訪問:“受傷不跟我說?當我的功德之力是假的嗎?”


    墨言砸砸嘴欲言又止,廢話,本來是要跟你說的,但是你這兩天都做了啥?勾搭野狐狸不說,連人家那麽小的狐狸寶寶都泡喲~嘖嘖嘖~


    看著墨言萬般嫌棄的表情,胡一鳴很是無語:“你到底要說什麽?就不能痛痛快快說麽?”


    “算了,仙君那邊休息休息自然就沒事兒了,他叫你速速回來是有別的事情。”墨言岔開話說道。


    “哦對對,到底需要我做什麽?”胡一鳴問。


    “驅邪。”墨言言簡意賅的說道。


    “驅邪?就這麽簡單?”胡一鳴駭然,驅邪這種事情,彈彈曲子就可以做到啊,你們南鶴派不是有大把的弟子懂琴藝嗎?


    看著狐狸不可思議的眼神,墨言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麽,他給了鶴淩一號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話說鶴淩一號作為仙君的頭號分身,對於仙君的真實感受是無法做到完全屏蔽的,所以他看到胡一鳴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和仙君感同身受,也很氣這隻頑劣的狐狸居然背著仙君偷雞摸狗?哦不!是招貓遞狗!


    但事關緊急,墨言因為一直都在劍塚峰等狐狸,所以並沒有參與戰役,隻能讓知道情況的鶴淩一號把這事兒講一下,畢竟關於這些問題,仙君已經完完全全把記憶和他共享了。


    胡一鳴看著鶴淩一號也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簡直匪夷所思,我到底哪裏得罪他們了?但隨後鶴淩一號交代的事情,讓他大驚失色,沒想到事態嚴重到這種地步。


    原本那些被邪祟上身的弟子們情況兵不嚴重,就算是被厲鬼啃噬也沒有生命危險,因此大家才掉以輕心。被抬回來的弟子們都被安排在涵清子的藥爐,其實當時傷者也不多,一共23人,由懂琴藝的弟子集體敗陣負責驅邪,再由涵清子的弟子配藥,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事情。


    沒想到……壞就壞在“集體驅邪”上麵,這次的邪祟就像是瘟疫,參與所有弟子被反噬了……


    胡一鳴大驚,忙問道:“那現在傷者多少人?”


    鶴淩一號攥了攥拳頭說:“360人。”


    “為何如此多?”


    “剛才說我們這次的邪祟更像是傳染病,隻要是稍微沾染就會被多多少少染上,一開始人數不多,也不嚴重,原本這樣的傷勢,自己就可以解決就都沒有放在心上,結果一夜過去了人數暴增。”鶴淩一號解釋道。


    胡一鳴皺起眉頭,這樣的話必須找到病因的源頭才能解決這次危機,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鶴淩一號,但一號還是歎氣:“哎,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怪就怪在,我們根本無法找到源頭,本體試圖嚐試用高階靈力和高階丹藥治療弟子們,但也遭到了反噬,好在他是仙人之軀。


    可就因為這樣,本體想到一個可能,他之所以感染得不是很嚴重,也許他即是仙人,也是妖,這個邪祟之毒可能隻針對人類修士……”


    胡一鳴這才明白轉了這麽一大圈,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妖?又有強大的功德之力。但畢竟是新入門的弟子,又和門派沒什麽機緣,怕我不會出手相助,畢竟這也隻是鶴淩仙君的猜測。


    墨言看到狐狸在發愣,幹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救人要緊啊!你到底去不去?”


    胡一鳴爽快的答道:“去,當然去,你們就算不這麽拐彎抹角的跟我說,我也會去的。”


    看到狐狸答應了,鶴淩一號很是開心,看在狐狸如此上道的份上,拈花惹草的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於是趕緊聯係本體給他們開空間之門。


    當墨言和狐狸跨過門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胡一鳴吃驚不小,這是一座看上去五六百平的房間,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丹爐,四周有幾百張床鋪或高或低懸浮在空中,下方和空中還有一些長了翅膀的妖修弟子在忙進忙出,整個藥爐裏麵哀嚎四起,黑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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