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已近中午,他揉著都要爆開的太陽穴,迷迷瞪瞪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想起來自己身處的世界。


    他剛要伸手去拿鬧鍾,就看到正對著我的餐桌上多了一個裝滿玫瑰的花瓶。


    胡一鳴慢步走到餐桌旁才發現除了花瓶,還有一份已經涼掉的早點,和一張卡片:一鳴,很抱歉昨天沒能陪在你的身邊,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麽不開心,還是希望我能幫到你——赫淩。


    胡一鳴讀完留言笑了笑,看來昨天自己的狀態把這個男人嚇壞了。


    他把涼透的早點放進微波爐熱了一下,就算是解決了自己的午飯。


    經過一夜的掙紮,他已經大致平複了這種精神上的衝擊,但剛才吃飯的時候,又一陣眩暈和頭痛,讓他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那個有鶴淩仙君的記憶忽然變得不真實起來,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夢。


    畢竟他受了幾十年唯物主義的教育,神鬼投胎轉世這種事兒他也隻當是故事一樣的存在,而那個世界,或者說那個夢境裏,他也僅僅呆了30多天。


    可當他每次去回憶這30天的事情時,一陣陣頭痛就又會襲來,他也不得不暫時放下那段記憶。


    因為今天是周末,按照胡一鳴過去的習慣,他會去看場電影,或者去吃一頓網紅美食,如果加班太累了,他就會在家躺著看一天的電視,點一點的外賣。


    然而在現在記憶力,周末幾乎都是和赫淩一起度過的,一起做飯,一切去吃路邊攤,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一切過所有的節日,有兩年的新年,赫淩還和他一起回了老家看望自己的父母。


    簡直就和情侶一樣的日常,讓胡一鳴有些別扭,但也有些習慣。他搖了搖,笑了笑自己。


    就這樣,他每天早晨被赫淩叫醒吃早飯,晚上回來的時候,家裏也有人準備好晚飯等著自己。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過了3天,逐漸的,胡一鳴越來越覺得關於鶴淩仙君的一切都隻是夢境,這個世界才是自己本來的世界,真實的記憶。


    甚至有一次,他還把這個“夢境”講給了赫淩聽。


    “你知道嗎?我夢裏那個你,真的是仙風道骨、飄然出塵,你要是真的會那些法術就好了。”胡一鳴一邊喝湯一邊說著。


    “所以說夢都是假的,好好吃飯,晚上咱們還要去看電影可不能遲到喲。”


    胡一鳴笑著點點頭,仰脖喝光了碗裏的湯,他並沒有在意赫淩的話,也沒有去看他,但是此時的赫淩臉上卻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傍晚時分,兩人約好在樓下的711便利店裏碰麵,就在他看著貨架,選購零食的時候,卻被一個女孩側麵撞了過來。


    胡一鳴哎喲一聲踉蹌了幾步,當她看清對女孩的臉時,記憶深處的一扇大門被猛然打開。


    他急忙走上前問道:“你是.....葉修姚?”


    對麵的女孩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胡一鳴反問道:“你認識我?”


    這一問,反倒把胡一鳴問住了,當她看到這張臉時,“葉修姚”這個名字便跳了出來,但她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叫胡一鳴...就住在樓上。”胡一鳴掩飾掉自己的尷尬慌忙解釋道。


    女孩顯得有些緊張,她又打量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我說挺眼熟的,我也住樓上,你哪個單元?”


    胡一鳴笑嗬嗬地說:“2單元1014。”


    女孩聽到門牌號終於笑了起來:“難怪,咱倆是鄰居,你是不是聽快遞叫過我出來接快遞?。”


    胡一鳴發現,本來就漂亮的女孩笑起來就會加很多分,而麵前這個女孩不光是漂亮,氣質很優雅,身材也很好。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一個人走過來攬住了胡一鳴的肩膀,一把將他帶入自己的懷裏,一個異常冰冷的語氣說道:“東西買好了嗎?咱們該走了。”


    叫葉修姚的女孩看到這一幕忽然眼睛放光的問:“你們是...情侶嗎?”


    胡一鳴本來想要反駁,卻被赫淩一把捂住了嘴,完全沒搭理葉修姚的話。


    這一幕胡一鳴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在一場電影看完後,也就很快忘在了腦後。


    午夜時分,兩人回到家,赫淩本來想留下來,但胡一鳴還是把推出了門外。


    “今天回去睡,我太困了。”胡一鳴慌忙的關上了門,可能對他來說,隻要沒有一起住,就算是自己堅守住了作為正常男人最後一條防線。


    門口的赫淩張著嘴剛要再敲門,又閉上了嘴,因為隔壁的門打開了,傍晚見到的那個女孩穿著睡衣出來扔垃圾。


    因為傍晚赫淩的態度不好,女孩看到這個男人居然被自己的愛人關在門外,便在進電梯前衝著赫淩得意的笑了笑。


    看著女孩的笑容,鶴淩的表情僵住了,但隨後他的嘴角淺淺露出意思邪惡的笑容。


    ……


    第二日清晨,胡一鳴還在酣睡,就被一陣尖叫聲和嘈雜聲吵醒,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敲門。


    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套好居家服去開門,他打著哈氣問道:“赫淩?你不是有鑰匙嗎?”


    結果開門一看,居然是兩個穿警服的年輕人。


    “請問?”胡一鳴問道。


    “對不起,例行詢問,您昨天夜裏在哪裏?”其中一個小警察嚴肅的問道。


    胡一鳴撓撓頭,不明所以的挑下眉毛往門外看去,結果發現一個樓道都是人,進進出出的有白大褂的警察和交頭接耳的居民,還有看上去是便衣的警察。


    “對不起,先生?您能說一下昨天晚上23點以後您在哪裏嗎?”小警察耐心的追問道。


    胡一鳴縮回頭來不確定的說到:“23點以後啊,那不記得了啊,昨天晚上我看了電影回來就已經很晚了,具體的我沒有看表,回來太累就睡了,這是怎麽了?”


    小警察沒有回答胡一鳴的問題,而是又問道:“那您有證人嗎?”


    胡一鳴剛要說話,一個身影突然站到了自己和警察之間,胡一鳴一個踉蹌,定睛一看居然是是赫淩。


    “我給他作證,昨天晚上我在這裏。”赫淩說道,雖然他臉上帶著笑,但胡一鳴卻不覺得他是真的。


    這個時候正在勘察現場的便衣警察聽到了喧嘩聲,快步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小警察對便衣說了句什麽,便衣打量一下赫淩反問道:“你作證?你和他什麽關係?你也住這裏?”


    赫淩繼續笑著回答:“我住樓上,但我和他是……是朋友,昨天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回來以後就在他家住下了。”


    便衣狐疑地看了看胡一鳴,又看了看赫淩用不確定的語氣問:“你們倆...昨天...住一起了??”


    胡一鳴剛要開口反對,手就被赫淩攥住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多嘴,雖然他也知道赫淩是在幫自己,但又覺得對警察撒謊完全沒必要,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發了什麽事情。


    而此時,兩個小警察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憋著笑悄悄對便衣警察說:“聞隊長,他們是那種關係……”


    聽到這個警察姓聞,胡一鳴心中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但卻想不起來,他從赫淩的身側悄悄看了看,發現這個人的麵相確實是很眼熟,眼熟到馬上就要說出他的名字,卻又死活想不起來。


    於是胡一鳴也懶得去管自己被誤會的事情,幹脆從赫淩身後擠了出來客氣問道:“聞……警官是吧?您怎麽稱呼?”


    麵前魁梧的聞隊長愣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胡一鳴說:“自己看吧,我還有事兒,你倆接著問,今天必須把上上下下都問到了啊。”說完轉身就去和穿白大褂的法醫說話去了。


    胡一鳴低頭一看,名片上寫著“聞步勤刑警大隊隊長”,胡一鳴皺著眉頭念了好幾遍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雖然看著麵相也是眼熟的。


    這時兩個小警察看到胡一鳴看著名片在走神兒,便輕咳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們昨天聽到隔壁有什麽動靜了嗎?”


    胡一鳴這才回過神來問:“隔壁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小警察解釋道:“隔壁死人了。”


    胡一鳴聽到死人了,頓時頭皮一麻,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赫淩幹脆笑嗬嗬的接過話茬繼續說道:“我們回來以後就洗洗睡了,我一直到剛才聽到喧嘩聲,才跑出來看看熱鬧。”


    “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們的牆隔音這麽好嗎?”小警察狐疑的探頭看了一下他們的室內。


    “真的什麽都沒聽到。”赫淩耐心的解釋。


    這時,胡一鳴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一個小警察的手腕問:“隔壁的女孩是不是姓葉?”


    兩個小警察一驚,互相看了一眼緩緩的點頭道:“是,你認識?”


    胡一鳴搖搖頭說:“昨天下午在樓下便利店,我等赫淩的時候遇到這個女孩,她沒看路撞到了我身上,所以我就聊了起來,她說就住這個樓上,和我一層,但是這一層這麽多住戶,我也不知道她哪屋的。”


    一個小警察眯著眼睛,顯然不是很信服。


    一邊的赫淩氣的要死,你說你多什麽嘴?他氣哼哼的又站在了胡一鳴麵前,擋住了兩個警察猜忌的視線,冷冷的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嗎?”


    兩個小警察背過身交流了兩句,轉回頭說道:“沒了,謝謝您的配合”轉身去往了下一家。


    胡一鳴本來想去隔壁家門口看看,結果卻被赫淩一把拉了回來。


    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赫淩說道:“你是不是傻?本來你就否認掉不就好了,你說那些,警察還要來找你麻煩!”


    胡一鳴奇怪看著赫淩問:“又不是我幹的,我有什麽好隱瞞的,也許我說的這些可以幫助破案呢?”


    赫淩抱著胳膊沒有回答,沉默了兩三秒後,他伸手道:“把名片給我。”


    胡一鳴一愣:“為什麽給你?”


    赫淩不容分說地走上前,從胡一鳴的手裏搶過了名片說道:“不許你去,你跟那個女孩什麽關係你就去找麻煩?”


    看著對方嚴肅的表情,胡一鳴覺得今天的赫淩和平時溫柔的赫淩完全是兩種性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想到此,他的頭突的一跳,一個未知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喊道:“喂!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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