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鳴慢慢的放下手,幹脆側了側身子看向赫淩說道:“你說吧。”


    赫淩尋了旁邊一個矮凳坐了下來,悠悠的說道:“在你心中我是什麽樣的人?”


    胡一鳴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畢竟剛才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他卻問了個不相幹的。


    “很好的人啊,如果我覺得你不好,為什麽畢業了還要去你介紹的公司,為什麽還要住你的樓下?為什麽還要給你一把我家的鑰匙?”


    赫淩似乎是鬆了口氣繼續問:“那你為什麽最近都躲著我,我們回到過去那樣不好嗎?”


    看著赫淩滿臉的期待,胡一鳴心裏有些猶豫,那句“好”一直堵在嗓子裏說不出來。他明明知道赫淩有問題,又不能直接去問,但是縱觀自己的過去,他確實是和所謂的另一個世界毫無關係。


    赫淩沒有等來答案顯然有些泄氣,但還是回到臥室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胡一鳴的身上,說道:“這露台還是有些涼,你的頭痛病最好不要吹風,蓋著些好一點。”


    看著赫淩落寞的離開,胡一鳴的心一下就軟了,他剛要起身喊住對方,就被一團黑色的東西砸中了肩膀。


    墨言伸著爪子努力的想捂住胡一鳴的嘴,結果沒有捂好,爪子伸進了他的嘴裏。吃了一嘴的爪子泥和貓毛,胡一鳴坐在椅子上呸呸呸的吐起來,赫淩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這一幕臉上又帶上了笑容,他倒了杯水說道:“漱漱口吧,需要我把貓關起來嗎?”


    胡一鳴一邊呸呸呸的漱口,一邊拒絕道:“沒事兒,沒事兒,剛才就是個失誤,不賴它。”


    看到胡一鳴第一次為自己打掩護,墨言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它幹脆用自己頭在他的臉上蹭了下以示友好。


    赫淩笑著搖了搖頭,交代自己要去書房寫論文就離開了。


    一貓一人目送著赫淩離開二樓,又側耳傾聽著對方走進了書房並且關上了門,齊齊歎了口氣。


    胡一鳴問:“你到底怎麽回事兒。”


    墨言示意胡一鳴拿出手機,打開手寫輸入模式,在裂了口的屏幕上寫道:“不能承諾他任何事情,這很危險,可能你永遠都清醒不了。”


    胡一鳴不明所以的問道:“但是他很可憐啊。”


    墨言翻了個白眼寫道:“我才可憐好不好,另外,你的狀態也很奇怪,關於你自己的一切記憶是什麽時候開始?比如一些隻有你知道,而不是別人告訴你的記憶。”


    胡一鳴好奇道:“我的狀態?讓我想想,我的記憶從4歲懂事兒起就有了,四歲前的記憶也都是靠照片和親戚的講述支撐的,每次過年,我都能聽他們講無數遍我小時候的故事。”


    墨言點點頭繼續打字:“所以我說你很奇怪,昨天那倆孩子,他們所有的記憶都是別人告訴他們的。”


    胡一鳴一怔,趕緊拿起手機打開qq想給戰舞發個留言,結果一登陸qq就聽到滴滴滴滴的聲音不斷響起,仔細一看,居然都是戰舞這個小姑娘發來的。


    他大概看了一遍,內容無外乎是大叔你在做什麽?大叔你吃飯了沒有?大叔你家的貓cd時間過了嗎?諸如此類的問題。


    他笑著回複:墨言就在身邊,我也吃過飯了,我一上午都在思考人生。


    很快小姑娘就回複過來:我的天,你終於回消息了,我以為你被那個可怕氣場的男人殺人遺屍了。


    胡一鳴皺眉,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血腥暴力嗎?於是打字道:別鬧,我是要問你個問題,最好三寶也能一起回答。


    戰舞回複:遵命大叔~三寶和我一個屋子住,你說吧。


    胡一鳴問:你們過去的這十幾年,最早可以回憶到自己幾歲的事情?


    戰舞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奇怪,過去的記憶?她真的是想了好一會兒,又和三寶探討了一番才回道:”我不太懂你說的最早的記憶是指什麽,三寶可能還小吧,他三四歲的事情都還記呢。


    胡一鳴說道:是你自己能記起的?還是別人告訴你們的?比如你媽媽給你講訴了一些6歲事情,但是你肯定在6歲的時候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吧?你能記起來麽?隻屬於你自己的記憶?


    戰舞和三寶對視一眼,頓時瞳孔放大起來,三寶搶過手機打字道:我是三寶,我和姐姐最多隻能記起最近兩年的很多細節,但是再往前的細節我們就隻能靠父母和親戚甚至是朋友的提示才能知道,而且是知道,而不是記起來。


    胡一鳴看到此處,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他看著墨言說道:“看來還真是這樣的問題,但我覺得兩個孩子的年齡太小了,誒?不是還有一個姓聞的警察嗎?要不要找到他問問?”


    墨言點點頭。


    但隨即,胡一鳴又很為難的撓了撓頭說:“但是聯係方式沒了啊……”


    墨言此時神秘的笑了笑,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數字,又推給了胡一鳴。


    “誒?這是……那個警察的手機號?”胡一鳴驚叫道。


    墨言趕緊人立而起,又捂住了他的嘴巴,低沉的“喵”了一聲。


    胡一鳴也意識到聲音太大了,趕緊捂住嘴驚喜道:“你居然背下來了手機號?!真是個小機靈鬼。”


    有了手機號,胡一鳴幹脆走到了巨大露台的一角,這裏正好是一個死角,他讓墨言幫忙看著臥室,一旦赫淩進了臥室,好給他發信號。


    當手機那邊傳來“喂”的聲音時,胡一鳴有些激動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開場白。


    那邊等了一下沒聽到聲音,又“喂”了一聲便想掛掉電話,胡一鳴趕緊說道:“喂喂,您是聞警官嗎?”


    “你是……1014的那個男人?”聞警官問道。


    “誒?您聽出來了?是我是我……您……”還沒等胡一鳴說出自己的目的,對方就已經先一步吼了出來。


    “喂!你還知道來電話?!到處找你呢知不知道?快說你在哪裏?”


    胡一鳴一愣,這是怎麽了?忙問道:“怎麽了?”


    “例行詢問!你老板說你在醫院!我們到了醫院結果說你那個男朋友把你接走了!我們又去了你家也不在,你們到底在哪裏?”對方劈裏啪啦的吼著說了一堆,振得胡一鳴把手機拿遠了幾十公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我現在在郊區啊,赫淩買了個院子,我們過來住兩天。但我也說不好這是個什麽村子,好像名字裏麵有個西攘兩個字。”胡一鳴明顯感覺一定是出事兒,他趕緊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警察。


    “那你們在那裏別動,最好不要告訴你那個男朋友,我們現在就過去。”


    “啊?為什麽不能讓他知道?”胡一鳴疑惑道。


    “你那個男友倒是沒有什麽,隻是不想再和他扯皮,你就老老實實在村子裏呆著吧。”


    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胡一鳴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幹脆坐回了躺椅上把事情經過給墨言講了一遍,又把手機設置好擺在它的麵前。


    墨言簡單思考了一下寫道:“可以,那就等他來。”


    結果這一等,就從中午等到了傍晚,一輛大吉普車停在了院門口,聞隊長快步走下車哐哐哐的開始砸門。


    本來在埋頭寫東西的赫淩,被突如其來的砸門聲驚擾,怒氣衝衝的打開了手機的門禁一看,居然是那個姓聞的警察,憤怒值又高了八度。本來不想去理會那個擾人砸門聲,但胡一鳴已經快步跑下樓去開門了,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來了來了!誰啊!”胡一鳴佯裝不知道似的喊道。


    門一打開,聞警官便看到了門口胡一鳴,一抬頭又瞅見赫淩氣哼哼的從室內跑了出來,便搶先一步對赫淩說道:“哎~我今天來是找胡一鳴的,不是找你的。”


    赫淩意外的問道:“你給他打電話叫過來的?”


    胡一鳴趕緊搖頭道:“我沒有他聯係方式,你忘了?”


    赫淩一想也是,便對聞警官說:“有什麽事情門口問吧。”


    聞警官笑了笑,指了指四周說:“我倒是無所謂,但你看村民可過來圍觀了,你不希望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問詢吧?”


    赫淩冷哼一聲帶這種人走回了室內,指著沙發說道:“在這裏說。”


    聞警官在沙發上坐了個舒服的姿勢,有些無賴的口氣問道:“你這口氣就像是生怕我把你的小男友拐騙走一樣,問詢,你不要在場,本來就和你沒什麽關係。”


    赫淩本來想發火,餘光卻發現胡一鳴一臉失望的看著自己,便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幹脆回到自己的書房去了。


    胡一鳴和聞警官,伸著脖子看了看那用力關上的門鬆了口氣,胡一鳴問道:“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聞警官此時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道:“羅小燕你認識嗎?”


    胡一鳴有些意外,他以為聞警官此次前來,還是要問葉修姚的事情,結果卻是羅小燕?


    “是我們公司的前台,她怎麽了?”


    “大概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的關係,還有她都有哪些熟人。”沒有理會胡一鳴的問題,聞警官繼續問道。


    “我們的關係?同事啊,最多……最多就是她非常喜歡我,但我沒有同意過,所以我們也不是很熟,按說,和她一起做前台的姑娘應該和她很熟悉啊,為什麽會問到我?她到底怎麽了?”


    聞隊長直勾勾的看著胡一鳴沉默了良久說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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