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鳴把午餐垃圾甩進了垃圾桶裏後,便想在在樓道門口等聞步勤,可他幹一張定,就有一隻手突然從後麵抓住他,一直把他拉進了樓梯間。


    “喂!!誒?你怎麽?”胡一鳴還以為自己被打劫了,剛要發火,就發現抓住自己的原來就是聞大隊長。


    聞步勤把他一直拉上了四樓的樓梯間裏,一路上也沒說話,直到停在四樓胡一鳴才發現這裏還有兩個人。


    “這是?”胡一鳴疑惑的問道。


    “你要的倆人,這個是趙飛飛,趙大夫,就在你說的那家醫院藥房找到的,這個是葉修顏,你還別說,真的就和死者的名字差一個字,但他們不是姐弟。”


    聞步勤說著話,順手點起一支煙,結果就被趙飛飛瞪了一眼,但聞步勤完全不在乎的繼續吐槽:“還別說,你這直覺真準,葉修顏就在葉修姚經常工作的影棚附近上班,是個設計師,葉修姚的照片他負責ps過上百張了,照片一遞出去,他就答應跟我著我來了。”


    胡一鳴仔細看著兩個人,足足看了一分鍾,愣是誰都沒說話,安靜的出奇。


    這一次胡一鳴什麽感覺都沒有,是不是找錯人了?趙飛飛和葉修顏也狐疑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也蠻糾結。


    聞步勤有些不耐煩的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左右看了看他們抱怨道:“相麵呢?還是相親呢?到底是不是啊?不是我還得繼續找去!”


    趙飛飛指了指胡一鳴說:“你說他是胡一鳴?那隻狐狸?”


    胡一鳴一愣,反問道:“誒?你居然知道我是那隻狐妖?你沒失憶?”


    趙飛飛皺著眉點點頭又打量了一下胡一鳴,他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麵前的這個人從樣貌上來說,絕對和狐狸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人家狐狸幻化的人形多可愛,玉娃娃一樣。


    麵前這個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不修邊幅的男人到底是誰?但從氣息上來說,這個人確實是胡一鳴又沒錯,好難理解……畢竟他是除了墨言以外,唯一帶著記憶被‘安排’進這個世界的人,他還是可以僅憑氣息就都能辨別真假的。


    在一旁的葉修顏很是懵b,他一開始總覺得聞步勤是個騙子,但是他開著警車,又有警官證,甚至帶他去了殯儀館認屍,最後還在警局的辦公室一起等了趙飛飛。


    但他知道葉修姚死的的時候,真的是如晴天霹靂很久沒有緩過來,甚至看著她的照片就嚎啕哭了起來,真的就像自己有個了姐姐一樣,而他卻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並沒有親人,所以當聞步勤給他解釋這個女孩可能是他的姐姐時,葉修顏幾乎哭死過去。


    聞步勤開始抽第三隻煙的時候,趙飛飛終於跳起來把煙搶了過來,扔在了地上說道:“別抽了!”


    聞步勤訕訕的笑了笑,對胡一鳴說道:“從我那強烈的刑警直覺來說,這倆人絕對沒跑!墨言呢?讓它看看啊!你怎麽不把墨言帶下來。”


    胡一鳴聳聳肩道:“cd時間到了,它現在就是一隻普通的貓!明天他說要去找三寶,咱們再碰個頭吧。”


    趙飛飛奇怪道:“什麽cd時間?”


    胡一鳴抿著嘴“誒”了半天,最後簡單的解釋道:“墨言每天隻有一半的時間可以保持清醒,一到半夜,它就變成一隻真正的貓了,天亮再恢複。”


    “可現在不是才下午嗎?”葉修顏問。


    “對,昨天發生了一點點意外,導致它能量耗盡,所以……提前變成貓了。”胡一鳴繼續無奈的解釋。


    趙飛飛皺眉道:“這麽麻煩啊。”


    “何止!”聞步勤抱怨道:“它還不能說話,隻能在手機上手寫輸入。”


    “誒???”這次是趙飛飛和葉修顏一起驚訝的小聲驚呼。


    胡一鳴攤了攤手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需要一次全員碰麵。”


    聞步勤和趙飛飛點點頭,葉修顏有些傷感的問道:“如果明天人都到齊了,所有的疑問都會解開嗎?比如我姐姐的死……”


    飛飛一把摟過葉修顏的肩膀說:“你放心好了!”


    胡一鳴心裏有些不好受,葉修姚就死在他家隔壁,而且死因至今成謎,可聽墨言的意思,在這裏死了,也不是真的就死了,隻是暫時脫離了這個空間,就像是暫時離開了遊戲一樣。


    四個人商量好時間後,聞步勤招呼趙飛飛和葉修顏下樓,而胡一鳴此時卻拉住他小聲的問道:“赫淩的事情,你說了嗎?”


    聞步勤一愣,顯然他確實是沒有提到這事兒,但想了想他還是囑咐道:“明天一起說吧,你可千萬要躲開他,不要讓他知道你去哪裏了。”


    胡一鳴心裏有些不好受,他現在覺得全世界都在和赫淩作對一樣,每個人都覺得他危險,但隻有他自己覺得赫淩對自己真的太好了,無可挑剔那種。


    他猶豫著問道:“你們真的覺得赫淩有問題嗎?”這句說得聲音有些大,趙飛飛刷的扭過頭問道:“仙君也進來了?不可能啊。”


    胡一鳴繞過聞步勤幹脆拉住了趙飛飛,思量了一下建議道:“要不今晚你別走了,就你一個明白人了。”


    趙飛飛其實對麵前這個長得差強人意的胡一鳴很是好奇,聽到對方邀請自己留下來也頗為興奮,連忙點頭。


    但聞步勤卻不同意道:“你最好不要去他家,他現在幾乎天天和那個赫淩粘在一起,而且墨言說了,這個赫淩根本不是它的主子,很可能是‘那個東西’。”


    胡一鳴糾結的又拉了拉趙飛飛,但最後還是鬆開了手讓他們走了。


    ……


    站在樓下的便利店門口,他幹脆去買了一些晚飯的食材和飲料回到了家裏。


    而赫淩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看了看抱怨道:“扔垃圾需要半個小時嗎?”


    胡一鳴打了個哈哈,他半真半假的說道:“還不是隔壁的案子,那個警察又來了,問了一堆隔壁女人的問題,還有我同事的事兒,好像是到現在連死因都搞不定了。”


    赫淩沉默了良久說道:“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


    胡一鳴開了罐冰啤酒遞過去調侃道:“你控製欲太強了,一個警察你也吃醋?”


    赫淩哼一聲並不回答,隻是接過酒悶頭喝了起來,這就讓胡一鳴有些意外了,這個男人居然沒有懟回來。


    又是十幾分鍾的冷場,赫淩依然沒有說話,胡一鳴湊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明天你有事兒嗎?”


    赫淩冷冷的問:“幹嘛。”


    胡一鳴說道:“我明天帶墨言出去一趟,可能不在家。”


    赫淩問:“為什麽要帶貓出去?它的傷還沒好。”


    “有個朋友聚會,說想看看我家貓,它皮外傷,你看它,現在活蹦亂跳的。”胡一鳴指了指正在撲蚊子的墨言。


    赫淩無奈的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好了,我晚上有課,明天還有一天的課,你愛幹什麽幹什麽吧。”


    胡一鳴莫名其妙的看著赫淩離開的背影,聽著他帶著怨氣的關門音很是疑惑,這……不像他啊。


    赫淩走後,胡一鳴更加的鬱悶了,又不能和墨言聊天,三寶和戰舞今天還要做最後一輪檢查也沒時間。


    百無聊賴的躺在了床上,卻發現身下似乎有東西硌到了自己,抽出來一看是那本素描,誒?我忘了……收起來了?想到此,胡一鳴猛的坐了起來,他迅速打開素描本翻到了今天畫的那張肖像,仔細看了看,最後在肖像肩膀的位置看到了被手指蹭過的痕跡。


    他敢保證,走的之前絕對沒有這個痕跡。


    難道是……赫淩!?猛的一陣心跳,胡一鳴抱著畫在臥室走來走去,可擔心也沒有什麽用,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異樣,帶著極其焦慮心情,胡一鳴撥通了聞步勤的手機號。


    “喂!聞步勤!我可能暴露了。”胡一鳴像是怕隔牆有耳一般小聲說道。


    “啊?什麽暴露了?臥底嗎?”聞步勤把看到一半的案宗甩到一邊問道。


    “哎呀,就是我畫了一張我夢裏夢到的自己的樣子,然後你不是叫我下樓嗎?我……”還沒等胡一鳴說完,電話那邊的聞步勤貌似是接到了什麽指示,應付了幾聲後就匆忙掛掉了電話。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聽著嘟嘟的忙音,胡一鳴氣得一甩手機躺回了床上。


    “都什麽毛病!”胡一鳴氣道。


    結果越是著急,越是覺得疲累,幹脆一翻身就睡了過去,而懷裏還抱著自己的畫像。


    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又來到了那個舉辦婚禮的地方,這一次他依然在經曆上一次的經曆,隻不過自己卻變變成了那個男人。


    無數次的,他想看清眼前女孩的容貌,但無論如何努力都好似霧裏看花。


    但女孩再一次倒下時,場景忽然一換,發現自己懸掛在一棵參天大樹上麵,胡一鳴想嚐試動一動,卻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似乎是幾十年,又似乎是幾百年……直到有一天,伴隨著一陣啼哭聲,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一個笑眯眯的老人抱著,他向四周看去發現還有四個老人笑眯眯的圍著他。


    一個老人說道:“沒想到是個白狐種!”


    另一個老人嚴肅的說:“這次不能再夭折了!!”


    唯一的一個老太太接過了胡一鳴抱在了懷裏說道:“寶貝疙瘩~等你化為人形之時,你就是新一屆的狐王了~而且將會是難得一遇的千年白狐王。”


    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和他說話,抱著他的老人把它舉起來的時候,他看到麵前跪滿了……狐狸,有小小的狐狸寶寶,有長了耳朵和尾巴的狐妖,有看著就是人類,卻長了狐疑眼的女孩子……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就是墨言所說的那隻8尾白狐。


    後來的夢裏,他經曆了自己的從幼狐到成年幾百年的變化,最終,但它獨自一隻狐在開滿鮮花的草甸上修煉時,一位出塵人若仙的男子從天而降,身穿素白長衫,領口有精致的翠竹刺繡,腰帶一柄玉質劍鞘的佩劍,發髻上插著一隻白玉質地竹葉發簪……


    誒?等等,這個畫麵好熟悉啊,感覺自己經曆過類似的場景,雖然不是在這裏。


    胡一鳴正在納悶,這個人已經走到了自己近前,由於他背著陽光站著,胡一鳴本想看清這個人,但陽光太刺眼了,他用尾巴擋住了眼睛。


    那個人伸出溫柔的手把他抱起來,輕輕撫摸他的皮毛,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


    “你是妖狐啊,白色的很少見,你叫什麽?”那個年輕的男人問道,聲音很有磁性,且低沉,就算胡一鳴是個男人,他都覺得小臉一紅。


    此時,畫麵忽然一變,胡一鳴覺得自己似乎站在了空中,站在了白衣男子的上方,他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棲身的狐妖,是一隻白色的小小的狐狸,很像是……耳廓狐……


    “不是吧,你都是五尾白狐了,不會說話嗎?”年輕男人意外道。


    “火絨。”狐妖冷冷的答道,雖然被男人抱著,但他並沒有掙脫。


    “火絨?是你的名字嗎?好奇怪的名字,不過我喜歡,要不要和我走?離開這裏?”年輕男人建議道。


    “為什麽?”火絨疑惑的問。


    “我喜歡你呀,一隻白狐~你還不會化型吧?嘿~墨言和秋秋一定會喜歡你這樣的新朋友。”年輕男人說道,雖然看不清他的麵貌,但肯定的是,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胡一鳴有些驚訝,這個人居然認識墨言?難道說這就是它說的仙君?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在等。”火絨繼續說道。


    “等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個人,一個承諾。”火絨含糊的解釋道。


    “……這樣呀……那沒關係,等你找到了會跟我走嗎?”男人繼續追問。


    這一次火絨沉默了,它沒有回答男人的問話,隻是看向了遠方……


    從這以後,這個男人總是時不時的憑空出現在火絨的四周,和火絨聊天,給火絨帶好吃的,甚至是各種靈丹妙藥、秘籍典冊,每次都說它一定可以化型成功,可每次都失敗。


    而且每次走的時候,男人都會問火絨同樣的問題,你等到那個人了嗎?火絨都是回答沒有。


    又過了幾十年的一天,男人像往常一樣跑來與它喝酒,這一次他沒有提問,而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之後,男人有些哀怨的說道:“我來找你這麽多年了,你都不曾問過我姓名啊。”


    火絨有些意外,開口說道:“你也不曾自我介紹過,還來怨我?”


    男人開心的坐直了身子,甚至稍微微額手說道:“我叫鶴淩,他們都叫我仙君或者鶴淩仙君,我的徒子徒孫們都叫我始祖,但我不喜歡。”


    “那我以後都叫你鶴淩可好?”火絨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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