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鳴和鶴淩仙君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女糾結了好幾次都沒有開口。


    眼前這個少女看上去十八九歲年紀,一頭長及腳踝的銀色到粉色漸變的頭發,仿佛閃耀著鑽石般的火彩,飛天發髻上插著他們熟悉的那朵大牡丹花——花繁錦,隻不過此時的花妖已經被冰封成了一朵水晶牡丹。


    一雙深灰色的眸子似泉水般沉靜,似乎望得久些就會陷入進去一樣。她的鼻子小巧且挺拔,而她的嘴唇紅且瑩潤,她身穿一件滾著兔毛邊,鑲滿鑽石的白色鬥篷,裏麵似乎是一件淺水藍色的連衣長裙,腰上佩戴著一條鑲嵌著藍色水晶的腰帶。


    而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少女雖然穿著華麗,但卻光著腳,她每走一步地板都會留下一塊被冰封的足跡。


    蕭玲兒不耐煩的問道:“看夠沒有?可有法子解開?”


    胡一鳴本來想伸手摸摸那頭閃著火彩的銀發,卻被鶴淩仙君瞪了一眼失望的收回了手。


    “把你的鐲子抬起來我再看看。”鶴淩仙君溫柔的說道。


    少女聽話的把手抬起來,擺在鶴淩仙君麵前,她焦慮的皺了皺眉輕啟朱唇問道:“老大師傅,可有辦法,清流不想做女孩子。”


    這個聲音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哆嗦,蕭玲兒趕緊伸手捂在女孩的嘴上說:“姑奶奶,少說一句吧。”


    話音剛落,銀發少女的頭發猛地又長了至少一尺,甚至她周邊的物品漸漸結上了一層冰霜。


    這個景象一下勾起了躲在門口的令掌櫃的記憶,想起之前自家店裏的慘狀,他這次學乖了,根本沒有走進寶劍,隻是躲在門口,探著腦袋遠遠地觀察裏麵的動靜。


    胡一鳴明顯感覺到屋子裏變得奇冷無比,他幹脆搖身一變,變回了狐狸的樣子,甚至用了長毛術讓自己暖和起來。


    “這真的就是清流?”胡一鳴跳到鶴淩仙君的腿上臥下來,又仔細的看著。


    這個銀發的少女的確就是清流,自打帶上鐲子以後,他就感覺靈力和鐲子融為了一體,而最終,清流在無意識的操縱這股力量時,引發了冰爆…


    最倒黴的可能就是刃堂的五層,在一陣極寒的爆破聲中,這裏直接變成了一座水晶宮……當冰爆的寒氣散去時…眼前這個銀發女孩子出現了……


    “確實是清流……”鶴淩仙君又確認了一次。


    “那怎麽辦?”戰巫問道。


    “沒什麽問題,就是被失去理智的器靈附身了而已。”鶴淩仙君雲淡風輕的解釋。


    “???”眾人一臉問號,這很嚴重好不好?


    “清流?”鶴淩仙君慈愛的笑著問道:“你父王介不介意少一個兒子多一個女兒?”


    此話一出,少女差點就哭了出來,戰巫和蕭玲兒同時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看著屋裏的人“一團和氣”,令掌櫃在門口皺著眉顯得有些局促,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仙君啊,可否借一部說話?”


    “令掌櫃不需緊張,都不是外人,有話就說吧。”


    “好好好,您看我們刃堂現在還被冰封著,您是不是能先移駕過去看看?”令掌櫃陪著笑臉的建議道。


    鶴淩仙君歎了口氣,心理埋怨了龍王100次才回道:“我跟你去看看就是,清流和鳴兒,你們跟我一起吧,戰巫你繼續陪著蕭家大小姐。”


    “不!我也要去!”蕭玲兒趕緊拒絕道。


    “你這咋咋呼呼,去了還不得破壞了現場?小心你家這個酒樓都得賠進去。”胡一鳴甩著8條尾巴笑道。


    蕭玲兒大小姐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剛要去抓胡一鳴的尾巴,讓他吃個教訓,手就被鶴淩仙君的扇子攔了攔下來。


    鶴淩仙君搖了搖頭,幹脆投擲出一條捆仙繩直接把戰巫困成了粽子,嘴巴都給封了進去。


    滿意的看了看地上蠕動的小姑娘,這才對戰巫說道:“好好照顧蕭家小姐,這個繩索2個時辰就會解開。”


    當然他們一行4人再次回到刃堂的時候,刃堂已經早早的打烊了。


    “五層的寒氣已經影響到了1-4層的生意,沒辦法嘛就給關了,您這邊請。”令掌櫃一邊解釋一邊給眾人帶路。


    “能理解。”鶴淩仙君剛一進店,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雖然對他們這些仙家來說早已經不懼怕冰寒和酷暑了,但這裏的寒冷卻有些怪。


    看著五層的慘狀,胡一鳴用胳膊肘撞了撞銀發清流問道:“你幹的?”


    清流非常沮喪的紅著臉,不敢說話。


    整個五層都被厚厚的透明的冰覆蓋著,冰又散發出煙霧一樣的寒氣向四周散去,胡一鳴掏出一塊手帕放在了冰麵上,很快就被凍住,甚至被封入了冰裏。


    “這像是封印的感覺啊。”胡一鳴說道。


    “封印嗎?封印……封印……”鶴淩仙君被點醒了一般重複著,又檢查一圈,重新站在了清流麵前,他凝視了一會,才把一隻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上。


    片刻後,鶴淩仙君手下的少女慢慢分裂成了兩個幻影,兩個幻影又慢慢地變成了兩個真實的人,一個變回了清流,一另一個還是那個女孩子的樣子,隻是多了一塊閃著火彩的銀絲麵紗遮住了下半張臉。


    鶴淩仙君拿開手溫柔的問道:“終於見到真人了,你就是這個鐲子的器靈吧?”


    女孩並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卻有一個空靈的聲音響徹在四周,眾人驚奇的側耳傾聽,發現似乎是從冰裏傳出的聲音。


    “我叫雪凝,正是這個鐲子的器靈。”


    而清流則驚喜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恢複過來了?”


    又看了看雪凝笑逐顏開的問:“哎呀,你可真好看。”


    沒有理會在一邊蹦跳的清流,鶴淩仙君對雪凝說道:“你想留下來,陪伴清流嗎?”


    雪凝低頭看了看,用龍族的語言問道:“你是龍?”


    “誒?你會我們的語言?”清流經驗道。


    “那是真是太好了,如果和你走,我也算是回家了。”說完這句話,雪凝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似是笑了。


    “回家?那你上一個主人也是和我一樣嗎?”清流歪著頭問道。


    “記不清了,也許吧……太久遠了,有一些記憶是破碎的……那麽?你願意做我的新主人嗎?”雪凝用飄渺空靈的龍族語言又問道。


    “願意啊!這樣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我的父王和母妃可好了,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清流抬手晃了晃鈴鐺說道:“你平時都住在這裏嗎?”


    雪凝點點頭,說道:“那咱們締結契約吧?”


    清流有些小激動,這是他長這麽大,擁有的第一件法器,居然還是帶器靈的,他問道:“我要怎麽做?”


    雪凝緩緩地跪了下去,給小小的清流磕了頭又膝行過去,把他帶著手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很快,一個契約陣紋形成,當耀眼的銀色光輝散去時,雪凝已經不見了。


    “哎?雪凝呢?”清流有些意外的問道。


    “在你的鐲子裏,以後隻要你召喚,她就會出來。”鶴淩仙君解釋道。


    “這麽神奇嗎?我現在叫一個試試~”


    清流剛要開口召喚,令掌櫃機靈了一下喊道:“不要!!!”


    “怎麽?”清流嚇了一跳,問道。


    “嗬嗬,少爺能收複這種等級的器靈,想必也不是凡人,隻是……”令掌櫃指了指還被冰封的店鋪繼續說道:“在下有些害怕,想試試法器,您還是尋個無人的地兒吧,但在這之前……您要不然先把這冰封解了?”


    清流看了看整個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對鐲子說道:“雪凝?收了這個冰封可好?最好是恢複原狀,我可沒錢賠給掌櫃。”


    聽到主人的命令,鐲子的鈴鐺叮鈴鈴一響,所有的冰水瞬間消失,就像是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簡直太好了……”令掌櫃有些激動,甚至抹起了眼淚,他本以為就算是冰封消失了,有些怕水的賣品,可能也會就此完蛋,結果現在居然沒有一件物品損壞。


    胡一鳴笑著說道:“哎~哭什麽,這不都是好好的嗎?”


    令掌櫃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著眾人一揖到地。


    “感謝列位,這鐲子其實已經在我們這裏有些年頭了,都知道是好物件兒,但是卻沒人識貨,雖然也找人看過,卻並沒有人說出個子醜寅卯。”


    他又一歎氣,又說道:“誒!今天也算是我開了眼,更是和這個小兄弟有緣分,令某人在此做主了,這個鐲子送與這個小兄弟,分文不取。”


    鶴淩仙君有些意外,話說刃堂的買賣一直遵循的原則就是隻認錢不認人,錢到位了要什麽都能給你淘換來。


    “這……不好吧,5位當家的那裏不好交代吧?”鶴淩仙君問道。


    “誒~哪裏話?就衝這小兄弟是您徒弟的好友,這點兒麵子必須給。”令掌櫃大手一揮非常豪爽的答道。


    鶴淩仙君有些好笑,這不就是希望我欠他們一個人情嗎?轉念覺得如果應承下來有些虧,這明明是龍王的人情,憑什麽要我來背?


    “等等,你不需要看我的麵子,我把他父親叫過來,讓他欠這個人情。”


    在令掌櫃無比震驚中,鶴淩仙君開了扇空間之門,一伸手揪過來一個長著龍角正端著酒杯,一臉懵逼的橘色頭發的老頭。


    “這是龍王,要多少錢,還是讓他欠你人情,你們自己討論吧。”鶴淩仙君介紹完,便一抱著狐狸禦劍飛走了,而且是從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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