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要向雲藍下跪!”


    冰藍還是那樣的執拗。


    廖燦識趣,冰藍是方穩老婆,他們那幫人女尊男卑的,方穩肯定也會聽冰藍的。


    “好,我下跪,我下跪。”


    廖燦忍痛先坐了起來,不就是下跪嗎,又不掉肉。


    其實他的痛已經緩解了許多,但他是要裝下去的,裝的可憐一些。


    於是裝作掙紮中起身,慢慢移動到浣冷青和浣雲藍麵前,跪下。


    浣冷青眼眶紅紅的,看看女兒雲藍。


    雲藍盯著廖燦那一張無所謂的臉,恨自己真是瞎了眼,她不再看他,也不說話。


    廖燦扭頭看看冰藍,試問:“冰藍嫂子,我腰痛的難受,還有跪多久?”


    冰藍說:“磕頭,道歉,你就可以走了。”


    這還不簡單,廖燦卻故作很為難,他覺得不能表現很容易,否則會讓這幫女人提更過分的要求。


    “哎……”


    廖燦長歎一口氣,苦著他的臉,說:“雲藍,我認識到了我的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陰暗,我壞人,可惜我沒錢,我有錢的話,一定會賠償你的,我……”


    雲藍聽著惡心極了,瞪著廖燦說:“滾。”


    廖燦不說話了,不看雲藍,反而看冰藍。


    “你快滾吧。”冰藍也不願再看這種沒有下限的人。


    廖燦內心鬆了口氣,站起來,慢慢往外走,不忘與方穩打招呼,哈腰說:“我走了,哥?”


    走出門,下台階,廖燦諂媚的臉,變回了猙獰,心裏罵:“我是你們所有人的祖宗!狗x的,我祝所有女人寡婦,祝方穩生孩子不是人,麽得!”


    嘴上痛快後,廖燦加快腳步,走出浣家大院,他覺得,又是一條好漢!


    這時,浣雲藍和浣冷青再次抱頭痛哭,雲藍的傷心是被騙了感情,浣冷青的傷心是女兒今後該怎麽辦,她還這麽年輕。


    那種悲傷氣氛把大家都感染。


    黎婷婷也眼角濕潤,坐到座位上,偷偷擦淚。


    浣凝紅突然大聲說:“哭什麽!丟不丟浣家的臉!”


    浣冷青隨即變成小聲抽噎,而雲藍還是那麽的痛,手捂著胸口,她說:“可是紅奶奶……我感覺太難過了……”


    浣凝紅堅毅說道:“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難過?你的痛,毫無意義,我們浣家的女人,要拿出浣家的精神,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堅強,最不應該的,就是為男人流眼淚,老天爺賜給了我們懦弱的身軀,就是要告訴我們,要有內心的強大。


    而事實上,世界上最堅強的,正是我們女人,我們經曆男人永遠經曆不到的十月懷胎的艱辛,生孩子的痛,生不如死,我們為生命延續所付出的犧牲,值得受人無上的尊崇……”


    方穩聽著老人家所說,仔細想一想,女人確實挺不容易的,老天爺到底公平不公平?方穩覺得,男女有別,就注定了不可能公平,但萬物相對,有了不公平,就有了公平,很多事都不能以一概全吧。


    浣凝紅人雖老,眼神始終都透露著堅毅之光,說話也鈧鏘有力,一番話下來,單單就她那股氣勢,就能打動人。


    浣雲藍哭的不再那麽痛了,她擦擦淚,問道:“紅奶奶,謝謝你說的話,我已經好了很多,我是不是……以後隻能單身到老了?”


    浣凝紅點點頭,“是的。”


    浣冷青感到雙腿發軟,找到椅子,坐下去,眼光變得呆滯,她看看女兒,長長歎了口氣。


    這時,冰藍開了口,她說:“家規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家規讓女人守貞,守一個值得的也就罷了,可廖燦是欺騙了雲藍第一次,難道就不能破例給雲藍一次機會?”


    雲藍看到冰藍為自己著想,她感覺慚愧極了,後悔搶奪冰藍的古樓大院,後悔語言嘲諷冰藍。


    浣凝紅很固執,她搖搖頭,“冰藍,由不得我,我其實也很可憐雲藍,但破例,我辦不到。”


    說著,浣凝紅翻開了腿上放著的家譜,她準備要在家譜裏找到浣雲藍的名字,然後用紅筆圈住,那將會代表雲藍永遠不能再娶。


    除非,雲藍退出浣家,浣家就不會再管她。


    浣冷青清楚,女兒還年輕,她的結果,也隻能是離家出走,從此再與浣家無親。


    “小姨,你先等一下。”


    浣冷青看著方穩,想起一件事情,發軟的腿,又有了力氣,從椅子上站起來。


    浣凝紅拿出了紅筆,聽了浣冷青的話,她將筆擱淺,問道:“你還要說什麽嗎?”


    方穩被浣冷青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舒服,心裏疑惑,她怎麽這樣盯著我看?


    浣冷青還在看方穩,她還用手指頭指方穩,她說:“如果我沒記錯,浣家是可以破例的,但破例的條件很苛刻,我想,能不能讓方穩試一下?”


    方穩愣了愣,為什麽會是我?入贅的第五關還沒有闖,阿姨,你又讓我幹什麽?


    “讓他?”浣凝紅皺眉,打量方穩。


    浣冷青說:“小姨,你設的第四關,基本上能闖過去的,少之又少,可方穩辦到了,他闖關比較獨特,苦,痛,連他自己都可以戰勝自己,那破例的條件,沒準,他也可以辦到。”


    雲藍和冰藍都不知道那個破例的條件是什麽,對於浣家家規,她們這一輩已經沒有上一輩人那麽了解了。


    浣凝紅想了想,說:“那好,那我就先擱置雲藍的事情,等方穩過了最後一關再說,方穩,準備好第五關了嗎?”


    說著,浣凝紅又找出來一支筆,在家譜裏找浣冰藍的名字。


    看她的樣子,好像準備要將方穩的名字填上去似的。


    難道第五關並不難?


    方穩點點頭,說:“準備好了。”


    浣凝紅目光在家譜上,不抬頭的說:“入贅的五關,無論高級低級,第一關和最後一關,都是一成不變的,其實你通過第四關,就表示你已經通關……”


    方穩聽著,終於放鬆了下來,他想,最後一關,會不會也隻是口頭說幾句話?


    卻聽浣凝紅說:“最後一關,實際在於冰藍,冰藍,方穩能否通關,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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