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丹河?


    方穩心想,這是手環的稱謂?還是手環上的黑珠子的名字,又或者是?


    “他來了?”


    唐惠安的車裏,後排窗戶降了下來,裏麵卻坐了一個麵色很難看的人,眼睛深陷嚴重。


    這人就是老盧。


    “啊?”


    唐笙曼見了老盧一眼後,嚇得往方穩身後藏,她和方穩都不知道車裏還坐著個陌生人,她問:


    “媽,他是誰?”


    唐惠安沒有回答唐笙曼的話,看著老盧說道:“極有可能,除了馬丹河戴過這種手環,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第二個人戴。”


    老盧詫異了,“他……怎麽不是來找我,怎麽會對令嬡下手?”


    聽到這裏,方穩聽出來了,馬丹河是人名,他心說,難道那個古怪的盜賊,名字叫馬丹河?笙曼媽媽和車裏坐著的人,都認識馬丹河,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


    唐惠安沉默片刻後,對唐笙曼說:“你快上車吧。”


    這是命令的口吻。


    唐笙曼從來隻有聽話的份,她沒敢問話,輕輕推了一下方穩,兩個人往最後一輛車裏回。


    常媽就在車旁,很殷勤的開門,讓唐笙曼和方穩,還有一狗一羊上車。


    這時,原先坐在院子裏的老奶奶,從村子裏趕了回來,她是去送孩子,讓他人照看幾天,她準備要和老盧一起,與唐惠安同行。


    在屋裏的時候,唐惠安要拿走泥人小像,可泥人小像對老盧的命很重要,權衡之後,唐惠安決定帶著老盧一起走。


    老盧的老娘怎好意思唐惠安照料兒子,於是送小孩給深有來往的街坊暫管幾天,與老盧同行。


    “不是買泥人嗎,怎麽把這家人帶走了?”


    唐笙曼在車裏往外看。


    方穩猜想著說:“可能怕捏的泥人路上壞掉,所以帶上手藝人,到時候見了神醫,現場來捏吧。”


    “我看保鏢說的在理。”常媽同意方穩的觀點。


    “那為什麽帶兩個人呢?捏泥人要兩個人合作?”唐笙曼還是疑惑。


    方穩剛才注意到了車裏老盧的情況,他說:“那個老人家,是照顧車裏那個手藝人的,你剛才是不是沒發現,手藝人下身得了某種病,萎縮的厲害,我估計他半身不遂。”


    “啊?是這樣啊?我沒留意。”唐笙曼當時隻不過瞥了老盧一眼。


    “滴滴!”


    前麵的車開動了。


    緊接著唐天昊那輛車也跟著前行。


    “笙曼,你說見神醫要備三份東西,這一次是泥人,那下一個又是什麽?”


    方穩問完,又覺得問了也白問。


    唐笙曼看著車外的風景後退,搖搖頭,歎口氣說:“不清楚,要不,我問問天昊,他消息靈通。”


    低下頭,唐笙曼用手機跟唐天昊聊天。


    方穩看看羊叔,它倒是安靜了不少。


    “侄兒啊。”


    剛說它安靜,它又開嘮了,它說:“如果沒猜錯,這次看病之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方穩打個激靈,沒那麽簡單是指什麽?神醫見了三份東西,也不見得治病,還是三份東西裏有故事?


    羊叔說:“我其實暗地裏觀察了唐惠安,她跟唐天昊撒了謊,我聽唐惠安稱呼那個萎縮人叫老盧,曾經就認識,而捏泥人不存在,出來的時候,唐惠安已經拿到了一個泥人小像。”


    泥人小像?方穩聽到小像,就想起青銅小像來。


    “你是不是在想古樓大院的蛇頭小像,和伊加麥的鼠頭小像?我告訴你,泥人小像的大小,與那兩個青銅小像,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小像的身體,外觀看是泥做的。”


    羊叔將自己的所見,說給方穩,它繼續說道:


    “但也隻不過是外觀,其實質,也是青銅造,隻不過是外麵塗了保護作用的烘土。”


    方穩想問,烘土又是什麽土?


    “所謂烘土,就是將化石融化,將青銅小像泡進烘土裏,取出來晾幹,看著就像是泥土了,這個作用是為了保存青銅的質量,可以看出,小像的原有主人,把小像看得很重。”


    羊叔說到此,方穩已經猜出來了,羊叔絕對要找機會讓方穩見上泥人小像一麵的。


    見麵後,會與前兩次一樣,嘴裏念上六局難懂語言,方穩的背,就再多出一塊圖。


    “嗬嗬。”


    方穩不由得笑了一下,他笑羊叔挺走運,陰差陽錯的又找到了一個小像,見完這一個,就剩下九個小像了。


    唐笙曼低頭與唐天昊聊著天,沒顧上方穩為什麽笑。


    “侄兒,你知道唐惠安手裏的這個小像,是什麽生肖嗎,是龍。”羊叔說道。


    方穩想象著,與前麵兩個小像身體相似,但龍頭,應該屬於威武那一類吧,不會像前兩個,給人一種可怕,毛骨悚然的感覺。


    畢竟是想象,方穩倒有點期待見識見識龍頭小像的模樣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唐惠安有意隱瞞,買泥人如果是謊言的話,那見神醫,又真實多少呢?”


    羊叔最後一句,讓方穩怔住了。


    他看看唐笙曼,她確實生著病啊?難道不是去給她看病?


    再想想那個馬丹河,抓唐笙曼,不為錢,不為美色,又是為了什麽?


    唐笙曼把手機放下,抬起了頭,目光與方穩接觸,她詫異的問:“怎麽了,方穩?你怎麽用那種眼神看我,咳咳……”


    方穩恢複成若無其事,“哪種眼神?我是正走神呢。”


    唐笙曼不追究,她說:“我問了,天昊也剛從媽那裏了解到,下一個東西,是一種古怪的樂器。”


    “樂器?什麽樂器?”方穩不明白。


    唐笙曼說:“我說不好,天昊說,我媽也說不好,但樂器肯定是很獨特的樂器。”


    說到獨特樂器,方穩想起了古樓大院裏的那個瑟,他目前見過最獨特的,就是那個瑟了。


    不會就是那個瑟吧?


    方穩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他問:“那那種獨特的樂器,在什麽地方?”


    “天昊說,也是在某個小村莊,”唐笙曼皺皺眉,“就是不知道,賣樂器的人,會不會也坐上車,天昊擔心,神醫要聽樂器,我們誰也不會彈奏,可能媽又把賣樂器的人帶走。”


    方穩點頭說:“是啊,這是連物帶人,一起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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