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皇帝娶親,娶的是當朝丞相之女南宮遙。


    南宮遙的母親與夏侯玄的母親是親姐妹,兩人從小便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即使皇帝曾經有過未婚妻可那又如何,如今不過隻是叛將之女,並不影響他如今的佳偶天成。


    然就在皇宮內的迎親隊伍出發之時,瀛王府的花嬌也已經出發,那長的幾乎望不到頭的聘禮讓所有人咂舌,老百姓們忍不住駐足觀看。


    “今日不是皇帝娶妻嗎,怎麽這王府也娶妻了?”


    “可這親王娶妻排場瞧著比咱們皇上還大,那聘禮我剛剛數了數,可是多出了好幾十箱,十裏紅妝都不止。”


    眾人咂舌。


    一人又道:“瀛王爺可是皇上的皇叔,驍勇善戰,府上甚至連一個侍妾都沒有,不知道娶的是何人家的小姐,可真是有福了。”


    “是啊,當真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夠嫁給這樣的人物。”


    “不如我們去瞧瞧如何?”


    “走走走。”


    一眾人積極地跟了上去,在曾經的將軍府門前停下,不由的咂了舌。


    這京中誰人不知七天之前將軍府滿門被斬,皇帝唯一沒有問罪的將軍府嫡小姐君淑嫻也活活被氣死,下落不明。


    聽說是看在這君家小姐曾經是議定皇後的份上這府邸和君家小姐從沒被發落,算是當今聖上登基的任政。


    如今這將軍府大門重開,難不成這將軍府還有什麽小姐不成,並未聽說啊。


    想著眾人在那探頭,急著想瞧清楚這裏邊會出來個什麽人,也不想想,新娘子都是蓋著蓋頭的,見著了也瞧不見臉。


    將軍府內,君淑嫻坐在鏡子前麵,她沒有想到夏侯瀛竟還是讓她從將軍府出嫁。


    眼瞼垂著,明明不過隻是交易,不明白他為何要做到這般的細致,這讓她覺得自己或許該欠著他什麽般。


    “小姐,吉時到了。”


    喜娘和丫頭全都是王府的人,最近幾日都陪著她住在將軍府內待嫁。


    丫頭上前想將蓋頭給她蓋上。


    “不用了。”君淑嫻攔了下來。


    喜娘:“小姐,這不吉利。”


    君淑嫻已然站起身,“我相信你們王爺不會介意。”


    聽著這話,丫頭和喜娘對視一眼,便沒再說話。


    來著之前王爺便交代過,一切以小姐的命令為主。


    此時的將軍府門前張燈結彩,那紅彤彤的喜字貼滿了外牆,喜氣漫天,門口眾人時不時的踮起腳尖滿臉好奇,特別是在看到親自等在門前的夏侯瀛之時更加震撼了。


    “新娘到。”


    喜娘的一聲呼喊,夏侯瀛從馬上下來,走向門口,遠遠的便瞧見君淑嫻那一襲紅裝襯托著姣好身姿,卻並未蓋上那新娘專屬的紅蓋頭,讓他訝異挑眉,卻也並未惱怒,看著她逐漸走向自己,對著她伸手。


    君淑嫻抬眸看她,本就美貌的臉蛋落下那精致的妝容,墨發如瀑並未盤起,精美卻沒有任何表情,宛若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看不見成親的喜氣。


    父兄皆不在,君家已無人,一步一步,此生,便隻能她自己一人往前走。


    可就在這時,夏侯瀛卻突然上前牽起她的手,腦袋微微靠近她。


    “今日你我成親,即使是假,好歹開心一些,我可是真心過來娶你。”


    “是嗎。”君淑嫻抬眸看他一眼,依舊沒有表情。


    夏侯瀛無奈,下一刻卻突然走到她的麵前半蹲下。


    “作何?”她皺眉。


    “為夫親自背你上轎。”


    邊上喜娘和丫頭眸中震驚,觀看的人更加震撼。


    君淑嫻眸光動了動,拒絕。“不需要。”


    夏侯瀛回頭看她,“你我夫妻,不必生分。”


    催促她,“快點,為夫腰酸。”


    君淑嫻這次沒有拒絕,腳尖踮了踮,趴上了他的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隻見他一用力,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將她背起,走向花轎。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肩膀,很寬。


    記得小時候她父親和大哥也背過自己,隻是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他們的肩膀,一定也有這般的寬闊。


    夏侯瀛走的步子很小,明明不過兩三步的路他偏生走成了五六步,放下她後親自將她扶進了轎子。


    這於理不合,但卻也讓人覺得這新郎對新娘的真心實意。


    邊上傳來了竊竊私語。


    “新娘出門不蓋蓋頭,這還是我頭一次見。”


    “這般的不吉利。”


    “這時成親本就不吉利,你們可別忘了君將軍滿門才死了多少天,三年守孝期都還未過啊!”那人搖頭,不孝啊不孝。


    可邊上卻有一人反駁他,“那又如何,按照我們有些地方的民間習俗,隻要在三七孝期內成親也並無不可。”


    “本以為這君家小姐會嫁給咱們當今天子,如今竟嫁了瀛王爺。”


    世事無常啊!當真是可悲,可歎!


    眾人更沒有想到的是,本以為已經被氣死的君家小姐在今日竟活了過來,還嫁給了當今的瀛王爺,不知道若當今皇帝知曉,會作何感想。


    君家滿門徒留君淑嫻,她知曉,這不過是那人讓自己親眼看看君家下場罷了!明明是君家助他,她卻終究看不出,他竟那般的痛恨君家,隻因為她的父親將自己指給他!


    嗬…這般理由,著實可笑!


    這一路敲敲打打,鞭炮齊鳴,喧嚷熱鬧。


    進了府邸,除了瀛王府府邸的人之外夏侯瀛並未請任何人。


    對君淑嫻來講,這是一門不受任何人祝福的親事。


    暗處,屬於瀛王的玄衛嚴謹以待,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家王爺的大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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