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關於君府的冤屈,也在夏侯玄對君家的補償後稍微平息了些許,但也隻是些許。


    除非夏侯玄下罪己詔,不然這事估計還真不好糊弄。


    但是,他會下嗎?


    他不會。


    夏侯玄是多麽自大且自我主義之人,他不會覺得自己有錯,那既然沒錯,他便不會去做,除非將他逼迫到死路。


    而現在,在他自己看來,他們還不能將他如何,最多,也就隻能讓百姓在那抗議一下,鬧一鬧罷了。


    朝中大臣也開始閉口不言,一切仿佛恢複了平靜,至於平靜的表象下麵到底是什麽,誰知道呢。


    外麵是否真的平靜的確不知,但瀛王府這幾日的確是平靜非常。


    每日裏,君淑嫻不是晨練,習武,逗逗孩子,其他倒還真無所事事,就連夏侯瀛,偶時一整日都無需進廚房。


    瀛王府多了個小世子,可把所有人都開心壞了。


    之前小世子在邯城他們見不得,如今來了京裏,可不是天天見到了,當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每天想著法子逗他開心。


    隻要夏侯昭一哭啊,整個王府的人都不對勁,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的轉。


    夏侯玄暈過去之後歇了兩日後才開始上朝,可惜的是,朝堂之上的風向依舊沒變,隻不過暫時無人逼他罷了。


    夏侯玄竟覺得如此便滿意了。


    下了朝,他的臉色都比平日裏要愉悅的多,不再是滿目陰森戾氣,去了慈寧宮給太後請安,還陪著吃了早餐。


    “陛下,不知你對如今的一切有何想法?”


    吃完飯後,太後突然問他。


    “不知母後為何有此一問?”


    “關於瀛王和瀛王妃,陛下,你難道當真要放他們安全離開?”不知為何,太後覺得自己總是心緒不寧的,很不安。


    “哀家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瀛王造反,將陛下斬落馬下;陛下,不得不防啊。”


    如今瀛王的勢力遍布,她甚至覺得,他的勢力比陛下登基後還要更大。


    雖然這隻是她的一個直覺。


    聽到太後的話語,夏侯玄微微擰眉。


    “母後,這應當隻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瀛王若這麽容易造反,如今坐在這裏的,便不會是朕了。”


    “話雖如此,但母後還是無法安心。”他抓著夏侯玄的手,“玄兒,你務必要讓他們留在京中,不止是夏侯瀛他們,還有君家那兩兄弟。”


    “你殺了他們的父母兄弟,他們是絕地不可能再對你盡忠的,何況現在君家小姐還嫁給了瀛王。”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比的不安啊!


    夏侯玄反附上太後的手。


    “母後放心,兒臣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何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夏侯瀛即使造反,反倒是給他一個徹底消滅他的機會了。


    太後點點頭,不過臉上卻依舊沒有安心。


    夏侯瀛這個人她曾經也是接觸過的,那時候,前任陛下偶時會招他進宮說話,她曾有一次去禦書房找陛下的時候見到他,隻是一眼,便讓她心生惶恐。


    那個人太冷了,渾身上下幾乎是沒有溫度的,凍的人生疼。


    若說他娶君家小姐不是為了君家背後的東西,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如今皇兒被逼的給君家下旨,這裏麵,必定都是他所操作。


    不行,她必須為了皇兒做些什麽。


    太後並未懷疑到君淑嫻的身手,畢竟在她眼中,不過一個女子,即使出自將軍府,終究也隻是個女子罷了,無需多慮。


    他們並不知曉,他們之間的談話剛落,便立馬傳到了夏侯瀛與君淑嫻的耳中。


    “煜之,你覺得接下來,太後會對我與昭陽做些什麽?”君淑嫻一邊將手中的信息燒掉,一邊詢問夏侯瀛。


    “還能做什麽。”夏侯瀛冷笑一聲,“無非就是如曾經對待我母妃那樣,將人召喚進宮中,變相囚禁罷了。”


    若非如此,如今這個位置坐的,可不會是他們兩父子了。


    曾經的時候是他年紀小,又沒那個心思才會中招,如今。


    夏侯瀛冷笑一聲。


    想都別想!


    在這個世界上,若曾經的夏侯瀛沒有逆鱗,如今便有了。


    而君淑嫻與夏侯昭,便是他如今最大的逆鱗。


    龍之逆鱗,觸之必亡。


    他倒是要看看,他們要如何來觸!


    第二日,宮裏便來了太後懿旨,說是想見見君淑嫻夏侯昭,想召他們進宮住上些許時日。


    君淑嫻接了聖旨,表示自己晚些自己會去。


    太監們本想留下等人,被夏侯瀛看了一眼後,全都回來聊的離開報信去了。


    “當真來了。”君淑嫻拿著聖旨,笑的及其諷刺。


    夏侯瀛接過聖旨丟在一旁。


    “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他們也不敢對我們如何。”


    若是敢直接對他們如何,他反倒還能高看他們一些。


    “無礙,我去便是。”君淑嫻握住他的手,“至於昭兒,煜之認為,我該帶他去嗎?”


    昭陽終歸還小,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她雖說可以肯定自己無論如何都會護好他,宮中還有許多他們的人,可她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終歸還是猶豫的。


    夏侯瀛:“若君兒當真擔憂,那我便換一個孩子讓你帶進去。”


    君淑嫻當即擰眉,拒絕了,“那也不成,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誰都會不舍,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孩子而連累他人。”


    “那便帶昭兒進去吧,我王府的繼承人,偶爾經曆一些這些,也不無好處。”雖說她如今或許並不會有記憶,但潛意識裏,還是能夠知道一些的,就如同孩子還在肚子裏時候的胎教一般。


    雖然他們會不舍,會擔憂,但既生在他們皇家,便不能與普通孩子那般了,早晚都得經曆這些。


    君淑嫻看著他,一時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麽。


    隻能說這人,想的真是開。


    “放心吧,本王若連你們都護不住,那本王還是那個讓他們忌諱的瀛王麽。”


    他嘴角半勾勒,說這話之時,撲麵而來的氣息,倒是直接將她心中那僅剩的不安澆沒了。


    “好。”她點頭,“那妾身可就全仰仗王爺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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