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葉塵爬上了床榻,伸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啊?小塵,我這是怎麽了?”葉卿茫然的問。


    所經曆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她迫切扽想要從弟弟的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答案。


    “姐,你嚇死我了,你前天晚上幹嘛跑到寺廟裏去?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啞伯,你可能就死了!”說著,小包子的聲音突然起了哭腔,“嗚嗚,若是姐姐沒了,你讓我一個人可怎麽生活啊。”


    聽到小包子的哭聲,葉卿的心裏一痛,伸手趕緊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安慰,“小塵別哭,小塵別哭,咱們小塵還沒長大呢,我怎麽舍得扔下小塵一個人呢。”


    小包子抽泣了兩聲,抬起頭來,臉上有些羞澀,伸手將眼淚擦幹抹盡,隨即又笑了起來,轉身跑了出去。


    “哎...”


    葉卿看著他往外跑,張口想叫住他,但這小子跑得快,一溜煙兒就沒了身影,她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啊!”


    正在這時,大腦突然一陣刺痛,睡夢中那段道士的記憶瞬間湧入了她的腦海,痛的她無法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消化掉了她記憶之中所多出來的這些東西。


    她,得到了一些傳承。


    這些傳承包含的內容甚多,有著諸多失傳的神奇醫術,還有道術的修煉法門,風水玄學的知識...


    恍惚間,葉卿有種錯覺,是不是自己寺廟中被嚇傻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像是為了驗證這些傳承的真偽,她開始按照記憶之中的混沌訣,緩緩的調息運氣,不到片刻,她的丹田處一陣溫熱,一股小小的氣流漸漸的凝聚,並緩緩的流遍了周身百骸。


    頓時,她覺得自己的腦海一片清明,剛醒來時那股昏聵之感一掃而空。


    而大腿之處,自己用燭台紮傷的疤痕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不過小半炷香的時間,她便覺得與正常人無異,甚至還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不少,就連精神也爽朗了不少。


    身體的神奇變化,讓葉卿異常的欣喜。


    她祖上本就是醫者,隻是爹娘去的時候她年歲還小,隻不過學了點皮毛。現在有了這些傳承,她便可以繼承她們葉家的衣缽,學著她祖輩們那樣懸壺濟世。


    與此同時,她還得到了道學和玄學的傳承,就算身為姑娘家,以後出門在外也不怕受人欺負了。


    想到被欺負,葉卿的眼眸乍然出現了一抹冷光,隨即拳頭捏緊,心中暗暗的發誓:欺我,辱我者,我必千百倍還之。同時,她也必定謹遵那道士之言,用自己所學到的本事懸壺濟世,揚玄門之威。


    經過剛剛的調息,她確定此時她的身體已無大礙,於是掀開了身上有些破舊的被子,便起床走了下來。


    剛站起身,便見葉塵去而複返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伯——啞伯。


    啞伯是三年前才來到握山村的,據說是家鄉發了大水,家人都死光了,就隻剩下他一個,所以便由縣衙安排來了這裏。


    因為他不會說話,因此村裏人都叫他啞伯。也正因為他不會說話,所以他在村子裏的存在感極低。但由於兩家人住得近,啞伯也喜歡孩子,於是這些年她出門時都會將小包子寄托在啞伯的身邊。


    剛醒來之時,便聽小包子說是啞伯將她救回來的,於是她上前了一步,朝著啞伯盈盈一拜,由衷的感激道:“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沒有您我此時恐怕已遭歹人的毒手。”


    啞伯上前,雙手將葉卿扶了起來,微笑著衝著她搖了搖頭。


    “歹人?什麽歹人?”小包子登時瞪大了眼睛,捏緊了拳頭問道。


    這事,葉卿也沒想瞞著小包子,以免今後小包子受到那女人的欺騙,於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小包子聽完葉卿的敘述,一張小臉板得緊緊的,放在兩側的小手死死的捏著,小身子一扭,“我去找他們算賬!”


    可他剛轉身,後領子便被葉卿給拎了起來。


    葉卿沒發現,站在邊上的啞伯見到她此時的舉動,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眸光中隱隱含著激動。


    “你個小家夥,你就這樣去了,咱們沒憑沒據的你怎麽說得清楚?”


    “可也不能任由他們說姐姐的壞話。”


    “壞話?”葉卿挑了下眉梢。


    “嗯。”小包子重重點頭,將這兩日村裏的傳言給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昏迷過去之後,寺廟便被一把大火燒得一幹二淨。而在寺廟當中,除了當時已經被啞伯及時救出來的她之外,還有兩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


    經過查證,這兩人不屬於村裏的人,而那麽晚她又同時跟這兩人在一起,於是就傳出了她不潔,偷漢子的傳言來。


    葉卿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傳言到底是怎麽來的。


    第一次沒弄死她,想要再次弄死她便難了,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這名節比命還重要。她是否失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大晚上的竟跟兩個男子私會,這若是說得嚴重一點的話,可是要浸豬籠的。


    隻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那兩個乞丐有手有腳的怎麽可能逃不出那場大火呢?


    她總覺得,在她昏迷之前有什麽事情是她忘記了的,隻是一時之間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扭頭看了眼佝僂著腰的啞伯,葉卿問道:“啞伯,你救我出來時,那兩名男子就已經死了?”


    啞伯搖了搖,然後又做了一個睡眠的姿勢來。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那兩人昏死過去了?”


    “嗯!”啞伯重重點頭。


    昏死過去?難道是那寺廟之中的蒙汗藥起了作用,可她明明記得當時自己將那帶有蒙汗藥的香給掃到了地上啊?難道是香火沒熄,不僅迷倒了兩個乞丐,還間接性的導致了寺廟起了大火?


    嗯,這樣一想,所有的解釋,便都說得過去了。


    為了感激啞伯的救命之恩,中午葉卿將家裏剩下的唯一一隻可以生蛋的雞給殺了。


    當日下午,葉卿醒來的事便傳遍了整個握山村。


    而就在她背著竹簍準備上山采藥之時,便見一個村民找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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