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自習武以來,所學頗多,不過還真沒有哪一項是煉體之法。


    因此固然劍法高超,內力不俗,身體卻算不得強壯,更別說和雷鳴那等人型凶獸相比。


    直到從江鴻寶處得到這大金剛拳法,才算是稍稍緩解了這一缺陷。


    從中領悟到一套簡單的煉體之術,加以磨礪。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路數繁多,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以剛猛霸道為主,威力強大,卻很容易弄傷自己。


    因此對於肉身的需求很高,那種體弱多病的人是練不了少林武功的。


    其所傳武學也或多或少的摻雜一些強身健體之法。


    大金剛拳法便是其中之一,隨著演練當中的拳法路數,筋肉受到鍛煉,皮膜堅韌,固體養神,強壯體質也隻是順帶的好處之一。


    也所以,剛剛他才能以結實的後背撞碎破廟的牆壁,而不會受到損傷。


    真氣的保護是其一,對於肌肉,骨骼以及氣血的運用是其二。


    飛出破廟的同時,段毅人在半空仍不消停,雙足連踢,殘影重重。


    腳下的石子磚頭之類的嗖嗖嗖的朝著中年舵主的方向射去,又快又急,仿佛疾風驟雨。


    中年舵主豎掌如刃,連砍帶劈,將激射來的磚頭石子擊飛。


    雖然沒有受傷,卻被攔住,而就是這麽一攔,兩人之間徹底拉開距離。


    段毅抱著惠惠直接跳出破廟範圍,幾個閃身來到丐幫弟子和玲玲的戰場外圍,正想招呼玲玲大功告成,可以走了。


    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連忙捂住惠惠的雙眼,以免這孩子見到血腥的一幕留下心理陰影。


    放眼望去,原本人數眾多,聲勢浩大的丐幫弟子已經幾乎被趕盡殺絕。


    百多個人全部倒在血泊當中,喘氣的沒幾個,殘肢斷臂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而就算活下來的,也是精神失常,嘴裏嘔著血,握拳敲打著滿是鮮血的地麵涕淚橫流,嗚咽亂叫,精神失常一般。


    這可不是打狗陣那種用來擾亂敵人心神的亂叫,而是真的恐懼到了極點的發泄。


    至於玲玲本人,則是悠然自得的用一塊白絲巾擦拭著衣領。


    殺了這麽多人,僅僅在她的衣領上不小心崩濺了一點血液。


    眼前之景象,便如人間煉獄,段毅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若是他以嵩陽鐵劍配合劍法,倒是也能做到這一步,甚至比玲玲做的還要出色。


    不過手無寸鐵的話,想在如此短時間之內破掉丐幫的打狗陣,將這許多人殺的片甲不留,還欠缺幾分火候。


    大金剛拳法威力倒是足夠,但他的內力支撐不了這麽高強度的消耗。


    而且能做到與敢不敢做,想不想做又是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體現出來一種正派人士絕不會出現的殺性,魔性。


    這女人下手太辣,太狠,哪怕是殺雞,殺豬,一百多隻,怎麽也得掂量掂量吧。


    她倒好,殺這一百多個人,跟碾死一窩螞蟻差不多,實在不像是正經路數,邪氣的很。


    總之段毅看著心裏發寒,對這個女人更是拉起最高級別的警鈴,千萬不能大意。


    而這時那丐幫的中年舵主在落地後也看到了場上的情景,心中驚怒交加。


    對於玲玲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何等樣凶人才能做出這般血腥的舉動?


    而且這還是一個女人。


    再仔細一看,五袋弟子老薑正頂著花白的頭發,低著腦袋,雙膝跪地,朝著玲玲跪拜,背部佝僂,像是朝拜女神一般。


    但事實上,通過段毅的視角能夠看到,那老乞丐的雙腿被人以恐怖的力道折成畸形,不是不想站起來,而是根本做不到。


    而且他的呼吸已經幾乎停滯,僅有的一點生命氣息隻能從顫抖的身軀感知。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下這般毒手?


    不怕我丐幫追你到天涯海角,將你扒皮抽筋,敲骨吸髓嗎?”


    哪怕玲玲是一個女人,還是看起來很美的女人。


    但在這種情況下,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沒什麽分別。


    中年舵主眼中,這完全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頭,橫行無忌,無法無天,頗有些色厲內荏道。


    段毅倒是比較理解他,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他麵對這個殺人不眨眼,武功還高的一匹的女人,也瘮得慌。


    “哈,丐幫要找我的麻煩,至少也要八袋護法那一級別的才夠資格,你就不要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了。


    我倒是好奇的很,如果你們丐幫的執法長老知道你一個六袋弟子綁架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會怎麽處罰你。”


    麵對中年舵主的放狠話,玲玲毫不在意,丐幫雖然人多勢眾,但頂層高手並不多,被她放在眼裏的就更沒有幾個字,怕個什麽勁。


    若是真怕的話,她也就不會下這種狠手了。


    “不錯,我也很好奇,惠惠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孩子,你堂堂一個丐幫的舵主,費這麽大工夫,演那麽一出戲,就為了把她綁來,到底為了什麽?”


    段毅懷中的惠惠一直被捂著眼睛,不過能聽到段毅的聲音,倒是安靜許多,似乎也知道自己得救了。


    因為她知道救了自己的這個大哥哥,就是之前在自家攤子裏的那個客人,笑起來很好看,很親和的那個。


    惠惠背後莫非還有什麽秘密嗎?


    “你又是什麽人?你們兩個是一路人馬?是被他派來救人的?”


    這中年舵主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疑問,反而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段毅和玲玲。


    心裏盤算著什麽,隱隱有退去的打算。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單單玲玲一個,他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


    加上武功莫測的段毅,還有隨時可能到來的那個人,他若是現在不走,待會兒可能就走不了了。


    本來起手王炸,現在一堆爛牌,還是隨時砸在手裏的那一種。


    “這兩個人當真可恨,壞了我的大事。


    不然我手中拿捏著那個人的女兒,一定能讓他俯首帖耳。


    改日一定要報這個仇。”


    中年舵主怨毒的看了眼段毅和玲玲,似乎要將兩人的相貌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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