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幽州的路上,段毅最奇妙的一段經曆,便是與王天成一家以及玲玲相遇的過程,中途連帶著和丐幫也有過對抗。


    玲玲,具體的姓氏,出身,來曆,都不清楚,隻是段毅以及王天成猜測,她是隱匿多年的北方魔教的人,而且應該矢誌複興魔教。


    她發現王天成的存在應該僅僅是巧合,但巧合的同時,她卻很快猜到了王天成的身份,傳承,並點明王天成父親王端康藏有魔教教主應我求的蓋世魔功。


    後來玲玲離去,王天成曾和段毅說過,這個女子對於大天魔手這等武功都不放在心裏,唯一能入得她眼的,恐怕隻有王端康得傳應我求的魔功了。


    這門武功正是天殘神功,創立於另一門蓋世神功如來神掌,威力曠古爍今,應我求一代魔教教主也不敢修行。


    它目前所在之處,就在段毅的手中。


    所以段毅實在很擔心,玲玲,以及這個陸立鼎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陸立鼎臉色紅潤,充滿了生氣,雙目明亮,帶著讓人安心的寧靜,點點頭道,


    “不錯,正是玲玲交代的,要陸某人好好招待段公子。


    我是個生意人,不懂太多,所以盡可能的讓段公子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


    接下來的時間裏,隻要在薊縣縣城,段公子的一切花銷都算在陸某人的賬上,隻要你開心,多少錢陸某人都拿得出,也舍得。”


    段毅心頭生疑,這麽壕無人性,不會做的事無本的買賣吧?


    貨幣,是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可缺少的,財富,是任何一個世界身份和實力的象征。


    但財富的獲取方式,卻是多種多樣。


    像是段毅自己,不事生產,沒有事業,身上的銀子除了敲詐青炎幫江鴻寶的那五千兩,就是打死敵人後摸屍所得。


    不過這也正常,他一身所學便是武功,這武功既是他防身的手段,也是謀生的技巧,靠這個賺錢光明正大,戰利品的獲取也是應得的。


    而陸立鼎,從身上的裝扮,言語透露出的壕氣,以及那奢侈浪費的作風,無一不透露出富有的一麵。


    他的富有可不是段毅這種小打小鬧,而是有著巨額流動資金的那一種。


    段毅倒是不拒絕吃喝玩樂,有人買單更是求之不得,但若是卷入什麽大案要案當中,那就不是他希望的了。


    畢竟他可從沒忘記,玲玲出身北方魔教,這個陸立鼎十有八九也不是什麽正經路數,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就算接觸了,也不能太親近。


    段毅長時間的冷淡反應讓陸立鼎意識到了什麽,依舊笑意吟吟,毫無被人防範的羞怒。


    “段公子可是對在下的財力感到疑惑?”


    段毅這次終於給了明確的回複,點點頭道,


    “不錯,錢雖好,但也要有命才能花,我就是怕自己不知不覺被你們拉下水。”


    段毅的這種小心謹慎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在麵對北方魔教這個大勢力時必要的自保。


    “段公子倒是小心,不過我可以放心的告訴你,陸某人的每一分錢,都是取之有道,每一筆賬,都清清白白,每年給大夏交的稅,更是一筆天文數字。


    大夏十五道,河北道,關內道,河東道,河南道,淮南道,都有我陸某人所在的華秀商會的生意,遍及各個產業。


    甚至大夏四大錢莊之一的日升錢莊,背後最大的莊家,也是我們華秀商會。


    我雖不是華秀商會的會長,但也是下屬的一個大掌櫃,調動些資金還是沒問題的,所以段公子完全可以放下心來。”


    段毅越聽越覺心驚,咂舌不已。


    華秀商會他不曾聽說過,但知道日升錢莊可是大夏四大票號之一,與大夏皇族開辦的通匯錢莊不相上下,富可敵國。


    而華秀商會可不僅僅隻是主持一個票號,而是一個涉及各個產業的巨無霸商會,生意遍布大夏數道,覆蓋地域廣大,不能說富可敵國,但也絕對是大夏數得上的有錢人。


    用一個比較現代化的詞語來形容華秀商會的話,就是財閥,財團,掌握經濟命脈的存在。


    這是一股何等龐大的財富,其代表的又是何等龐大的勢力,根本不是段毅能夠想象的,因為他的見識還不夠,經曆還太少。


    換一個說法,華秀商會雖然不起眼,在江湖武林當中更是毫無名頭,但用錢砸,也能將類似金鼎派,青炎幫這一類的武林勢力給鏟平。


    老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華秀商會如果發力,輕易就能號召起成千上萬的武林中人為其賣命,當然,消耗的財富也將會是巨大的。


    與此同時,段毅又想到了一點,陸立鼎在華秀商會的身份應該不低,他應該也是北方魔教的人,那麽華秀商會呢?


    它真的隻是一個單純的商會,而不是某個大勢力下屬的斂財工具嗎?


    越想越多,越想越可怕,段毅對於魔教這個古老而龐大的勢力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哪怕它曾經被人打散,終究還是雄霸一方的頂尖大勢力,有著令人畏懼的底蘊。


    而且,這還僅僅隻是北方魔教,要知道全盛時期的魔教可是統合五方的。


    段毅此刻更擔心的是,為什麽陸立鼎要跟他說這麽多,知道的越多,對他而言越沒有好處,至少他寧願什麽都不知道。


    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所以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陸立鼎的目的。


    但他不想主動去詢問,那會讓他陷入被動,被動的人,往往會失去許多東西。


    陸立鼎安然立在屋子裏,感受著窗邊吹來的陽光氣息,十分舒暢爽利。


    他其實一直在觀察段毅,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段毅這個少年,從他走進包廂之後,便一直是麵沉如水,下意識的繃緊渾身的筋肉,做出防範的姿態,很小心,謹慎,像是一個蓄勢待發的弓箭。


    他渾身的氣機圓融無缺,哪怕稍有波瀾,也會立刻恢複平靜,這很難得。


    帶給陸立鼎的感覺,就像是一滴水,不錯,一滴水。


    看起來微弱,平凡,毫無威力,但一旦爆發,便將如怒濤海潮,撕碎一切敵人。


    這是一種勢,一種道,一種高深的武學修為。


    這樣的資質良才,以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慧眼,也所見不多。


    本來玲玲隻是為他推薦了段毅,但現在他確實是起了心思,所以稍微透露了些他們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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