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沒錯!是活著啊!”(楔子13)


    ……


    ……


    “啊!!!……”


    ……


    “我啊,我是真的……活過來了啊!!!……”真是,太好了!


    ……


    “哈哈哈哈哈!……”


    ……


    在欣喜若狂了好一陣後,他恍覺,這世間,大概再沒有什麽是比“健康而快樂的,自由的活著”更加美好!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吧!——哪怕於他這,如“瘟疫”般的“死神”而言,都是如此。


    “哈哈!沒錯!是活著啊!!!”他大聲對著虛空呐喊著。


    ……


    “活、著……?”???


    ……


    (啊咧???!……那個女人呢???……)他不禁疑惑到。


    “怎麽,都沒見到她呢???……”


    ——每每一碰觸到“生與死”的問題時,他總會毫無意外的,一次又一次,突然地聯想到那個女人。


    他想著,他是“活”過來了,“但是,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不知為何,他有些“猶疑”地問著自己,也“慰安似的”解答著自己。


    “哈哈,她應當!……”按常理來說……


    “哈哈,她肯定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


    “可是……”可是這個女人,她……


    ……


    ——(可她應當也從,那份悠遠的“死亡”,從那生不如死之中……)……


    如他那般的,重新活過來了吧?!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此時要隱隱地在心底,特別地鼓勵起自己來。


    ——也許是因為,因為實在是,已經有過太多,太多的,“意料之外”了吧。


    雖說,萬事皆有意外,(但是……她肯定是,活過來了的!……哈哈哈,像我一樣呢!!!),但她一定不屬於這一“意外”!他滿懷著期待,與祈盼。


    於是,一想到她的,如他一般的解脫與再生,他便立即喜上眉梢,立即雀躍不已。


    “哈哈哈!一定是的!!!……”


    這樣想著,他就立馬迫不及待的開始仔細地環顧起四周,試圖即刻去尋找到那個女人,她的身影。


    他一邊急速將目光向這空地周圍掃視了一圈,再一圈,一邊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著,當他怎麽也望不見她的身影時,他難免憂心忡忡地想,(明明!明明剛剛還在極力呼喊著的啊!)


    “怎麽?!怎麽就突然地不見了?!!!……?!!!”


    ……


    她的難以尋見,驅使他的整個身形與神色皆是凝重不堪,匆匆將那萬分擔憂和焦急的腳步匆匆向那森林處快速邁進著,僥幸著,(也許……),也許,她就在那森林深處!亦或!亦或在那森林背後!


    他這樣企盼著僥幸,卻在還未能夠觸碰到那林木之前,腦袋裏就隨之“嗡!!!”的一聲巨響,思緒便頃刻間崩塌著滑向了無垠的“空白”。


    !!!!!!


    !!!!!!


    “怎麽!!!?回事……?!!!”他目瞪口呆著,驟然停下了行進著的沉重步伐。


    (為什麽!!!???……)


    ……


    (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猝然間,腦海中關於此前所有的記憶……


    ——那陰冷灰暗的天空,那條無邊無際的河流,那片不斷沸騰著的血紅,那懸於半空的女人,還有那無盡的疼痛和苦澀,那所有的……一切……


    一切的記憶,竟跟“走馬燈”似的,一幕幕,在他麵前急速閃現……接著就一點一點的,一頁一頁的,在他的腦中,崩壞了……撕碎了……消失了……


    ……


    ……


    他一步步地邁入了遺忘的空白境地,卻是“不能自知”……


    ——大概這世間,也沒有什麽是比這更加殘酷!更加無奈的事情了吧!


    ……


    (還有),“那個……女人!!……???”


    ……


    (可是),“什麽女人?!……???”


    ……


    (什麽!?……???)


    ……


    (是什麽!???……)


    ……


    (啊咧?!!!……是、什麽!……來、著?……???)


    ……


    ……


    他努力地在記憶的海洋深處,馬不停蹄地尋找著!分類著!挑揀著!回憶著!加深著!……想要竭盡全力去留住那一段過往!


    但是一眨眼!……


    那關乎於那一段過往的,所有記憶的片段,那走馬燈,那所有的畫麵,與聲色,就在他的麵前戛然而止,完全的“格式化”了!


    一眨眼,他就什麽都不再記得……


    那多少曾經,就這麽無可避免的,被他迅速的遺忘,刪除幹淨了……


    ——那一段剛剛消散於“無”的記憶,與其說是被遺忘刪除,倒不如說是“憑空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屬於過他,從來沒有存在於他的生命裏那樣,突然地,就消失不見了。


    並且,此刻,他連自己是在尋找著什麽都不能記得了,然後,迅速地,隻眨眼間,就連“尋找”本身這件事情,都被他遺忘,拋棄的一幹二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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