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之內,除了嚴波和剛跑進來的小匪,無人幸免,全都中毒。


    事出突然,加上毒性詭異,所有人都來不及動怒,在百魅檢查後,將小匪帶來所謂的“解藥”紛紛塞入口中。


    “我去把藥熬成湯吧,這丫頭已經沒力氣嚼這些藥了。”


    花伯是第一個恢複的,甚至比百魅還要快上一絲。


    看著小匪著急地往妖小咪嘴裏塞那些藥草,可無意識的妖小咪沒有半點動靜,花伯眉頭緊皺著準備拿藥去熬。


    “花伯你居然沒事?”嚴波疑惑道,也是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這點毒算什麽。唉……”花伯歎了口氣,眉頭依舊緊皺,“當年小瑞少爺在的時候,太多投毒的了,試吃嚐毒的人不在少數,花伯是唯一活下來的,或是我體質有些特殊吧。”


    “花伯你趕緊去吧,姐姐都快不行了!”小匪喊著,急出了兩顆豆大的淚花。


    在焦急的催促下,花伯急匆匆出了門,拿著藥熬好了給妖小咪灌了進去。


    時隔兩個多時辰,中毒的基本都恢複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說不出的乏累,隻有妖小咪醒了片刻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本是一場如意算盤,竟不知一集體中毒落幕,甚至嚴波還要背負一個投毒的罪名,更是讓妖小咪陷入了生死的境地。


    “百魅大人,小咪怎麽樣?”嚴波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小匪是吧,你和花伯送小咪姑娘回房間休息吧。”百魅從妖小咪身旁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小咪姑娘的毒已經解了。隻是……”


    “隻是什麽?”嚴波追問。


    百魅的臉色不是以往的平靜,而是多了一些憂慮,很顯然妖小咪的情況有些複雜了。


    隻是沒等百魅說什麽,小匪就著急地問道:“是不是姐姐體內有個東西!?”


    “你居然知道?”百魅有些難以置信,可忽然又收斂了驚訝之容:“一會再說吧,她現在並無性命之憂。”


    聞言,嚴波看了看四周的眼神,這才意識百魅的話是看眼色行事。


    “好啦,言泊君,既然無性命之憂,稍後我定會讓百魅全力救治,不過你真的欠我們一個解釋。”和尚眼中古井無波,隻是稍稍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妖小咪。


    “言泊君,快說吧,你該解釋解釋。”尤時安的眼神很冷,意在發難。


    “嗬嗬。”嚴波收回留在妖小咪上的眼神,冷冷地笑了:“解釋,可以。如若小咪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不幸……”


    “我會讓你們,每個人,都下地獄!”


    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可字字紮心。


    “需要解釋什麽,快問!”沒有等人開口,嚴波又是冷冷一言。


    “嗬嗬,那你就來解釋下你為何沒中毒?”尤時安冷笑著問。


    “那你又為何中毒?”嚴波立即反問。


    “你……”尤時安怒意衝天。


    “我什麽我?毒分很多種,有的在空氣中,有的食物中,有的在水裏,甚至在你的衣服上,你們中毒了,我沒中毒,隻能證明我沒接觸到毒,這有什麽可解釋的?”


    沒有證據,尤時安不好再開口,也隻能看向和尚。


    “百魅你說說吧。”和尚看向了正在檢查什麽的百魅。


    “毒在這上麵。”百魅指了指桌子上的閑食。


    “看到了吧!這閑食就是你帶回來的,就你沒吃,還說不是你下的毒嗎?”尤時安落井下石,整個人都立馬站了起來,似乎真相已經定奪。


    “老子和你倆大人物談話,哪來的閑心吃東西?”嚴波暴躁了,當聽到百魅說那閑食上有毒,他也知道自己脫不了幹係,隻能實話實說。


    “強詞奪理!你——”尤時安話沒說完,被和尚打斷了:“聽百魅說完。”


    “此毒,名為癮心,乃是從一味草藥中千煮百煉而成,能迷幻心神,甚至能快速瓦解肉體。”百魅拿起了一份閑食,看了一眼嚴波:“言泊君是無辜的。”


    “此毒,無味粉狀,隻有禁域的一處水源才有其草藥,罕見的很,言泊君初來千華城,似乎應該沒去過禁域吧。”百魅解釋道。


    “那也保不齊是些什麽人給他的,或者他買來的。”尤時安始終不信。


    “尤將,多心了。若是言泊君下毒,豈會害上所有人,甚至他的管家,他的師妹?甚至,他也曾吃了一小口閑食,隻是你沒發現而已。”百魅平靜地說道。


    “他吃了?那他怎麽沒事?”尤時安不解道。


    “此毒少量,是不會那般厲害的,隻會讓人心浮氣躁,血氣翻湧。”百魅解釋道。


    聞言,嚴波細細一想,確實是暴躁了些,和百魅描述的相差無異。


    “哈哈,我說方才言泊君為什麽那麽凶,判若兩人呢,感覺像要殺人似的,原來也中毒了。”和尚大手摸摸腦袋,繼續說道:“既如此,那投毒者怕是另有其人,想必是奔著言泊君來的,日後百魅你就留此處照料吧。”


    說著,和尚就朝著門外大步跨去。


    “尤將,走吧,還不去看看你那乖兒子!”和尚頓了下,然後又道:“記得一定給我把那妮子救活了。”


    終散,可嚴波沒有料到事情結束的如此倉促,甚至有著凶名的和尚沒有任何發難。


    不過,他來不及思考這些,立馬拉著百魅去了妖小咪的房間。


    “百魅大人,小咪體內真的有什麽東西?”嚴波咬著下嘴唇,看著平日活潑的小咪忽然靜了,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


    “是啊,車夫。你快說說,到底怎麽治?”小匪看起來更急躁,眼圈都紅了,應該是哭過了。


    花伯也一直守著在床邊,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看著百魅,可他卻說了一句話:“你們都出去吧,讓我想想。”


    房間內頓時安靜了,因為大家清楚這句話代表什麽,妖小咪的情況甚至連百魅都感到棘手。


    “走吧,花伯,小匪。咱們讓百魅大人好好看看,應該會有辦法的。”嚴波聲音很低,隻能盡力這樣安慰,無論是他人還是自己。


    嚴波是強行拉著小匪的,即便如此小匪還是舍不得離開,眼中的淚花閃爍著。


    “把他留下吧。”百魅回頭用黑鐵棍指了指小匪。


    “他?小匪他不會醫術的,他那時都是亂說的,他在這兒會影響到你的。”


    小匪能拿出解藥的配藥固然讓人驚訝,也可能小匪懂點醫術,但畢竟還是個孩子,自然不如百魅,嚴波生怕小匪妨礙到救治,還是決定把小匪帶出去。


    可百魅忽然抿嘴一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讓他過來吧,他不簡單呢。”


    雖然感覺不妥,但嚴波還是聽了百魅的話,和花伯詫異地走出了房間。


    藥理,是門學問,淺者看效果,深者看門道,隻有百魅看出了那些解藥配藥的精妙,甚至連他自己都不能配置出來。


    要知道,癮心之毒在禁域都是無藥可救,在強者心中都凶名赫赫。


    “少爺,你真是太幸運了,否則可能躺下的就是你。”花伯仍心有餘悸。


    “嗬嗬。”嚴波蹲坐在門口,深吸了口氣,緩解了下糟糕的心情:“幸運之下,總有不幸。可,我寧願不幸的是我啊……”


    上上簽,此時在嚴波心中已經成為了一個魔咒。


    先是要殺害自己的強盜頭目莫名死去,又是妖小咪中毒誘病,似乎每件事對他來說都是幸運的,可他並不想牽連別人,尤其是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親近的人。


    “衝我來麽?嗬嗬……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束縛,那我言泊君就揪出你來,給你個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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