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呢?”和尚滿是錯愕地看著嚴波,十分不解道:“你家的小瑞?那役院留格你認識?”


    “嘿嘿。”嚴波賊笑著,瞥了一眼留格:“他呀,就是個杯貨,認識三年了。”


    聞言,和尚呆呆的,要知道那留格深居役院就連他也是在禁域偶然見過一次,可就在他萬分困惑的時候,遠處傳來急躁的聲音:“言泊君,你趕緊過來!”


    是留格,同是林瑞。


    巳相之域一行,他故人深入,憑借著家族的不傳之秘,在第一時間搶先留格獲得巳相神力,更是重創了欲要搶奪的留格。


    然,那也隻是借著巳相神力的鼎盛神威,一旦和他靈魂契合,剩餘的也不足一半,後來被留格追出洞口,剛好遇到嚴波。


    先是蹲守,後被創傷,又是窮追不舍,留格對巳相神力覬覦程度不可言喻,加上對嚴波的疏忽,一時間進入了低頻音的催眠,嚴波更是將他弄在了三重杯獄之中。


    新獲神力,林瑞還達不到重塑肉身的要求,果斷進入了陷入呆滯的留格的身體。


    此時他焦急的看著懷裏的畫心聖女,其實是當年的淩玥,淩玥喚不醒,隻有他清楚是嚴波做的手腳。


    聞言,嚴波對和尚說道:“等等,待會我讓他給你把天意毒搞走。”


    輕步徐徐,嚴波邊走邊控製喚緒發出多次不同低頻音,試圖喚醒當初中了“圈圈詛咒”的人。


    百魅醒來,還沒緩過神,就被嚴波拉去了淩玥的身旁,而他則是拽著妖小咪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去。


    “五師兄,這是幹嘛去?”妖小咪有些不解。


    “把你的病根抹了。”


    “病根?”


    說著,二人直行奔著一處走去,而那裏正有一個穿黃色道袍的人用同樣幽冷的眼神看著他們。


    “小言君呐,小衰鳥啥時候還我?”不遠的於杜子見到嚴波肩膀的戀屍鳥,眼睛都直了。


    “衰伯啊,等下我試試這皇族小黑妞暴不暴躁。”


    “小黑妞……”


    距離越來越近,尤時安懷裏躺著的尤澤也醒了過來,本想衝出去可被拉了回來,陡然間二人身旁出現了氣浪,氣勢暴增。


    嚴波則是冷冷的看著,雖不能發出什麽氣浪,但戀屍鳥兀地拍打著翅膀尖叫著,讓他的眼神中充滿著無限威懾。


    整個帥府的局勢翻來覆去,最後貌似成了嚴波的主場,醒來的人莫名其妙地盯著,不敢說一句話,因為嚴波的神秘,足以秒殺他們蠢蠢欲動的心。


    可就這時候,帥府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頻頻的腳步聲屢絕不止。


    “嗯?”嚴波頓下了腳步,看了過去:“這……僵屍?”


    來人儼然是一些平頭老百姓,那些曾在門口給他助威打氣的父老鄉親。


    隻不過,此時他們手中握著鐵鍬、棍子等,眼球整個都變成了黑色,嘴角溢出著拉了好長的口水,透著一股邪惡的味道,實在詭異。


    大約有幾百號人,幾乎是同樣的凶狠迅速集結,朝著嚴波和尤時安那個地方圍了起來。


    這……


    控製人還可以,但催眠術想要控製一群沒有神智的僵屍那絕對沒有任何可能。


    嚴波眉頭都都皺緊了:“淡定,我還有戀屍鳥……”


    走你!


    嚴波控製著喚緒發出著異樣的怪響,戀屍鳥陡然飛撲出去。


    咻……


    一陣黑影,瞬間從身後拉出一道豁口,僵屍百姓倒了一片。


    “淡定,淡定……”


    盡可能控製著步伐,不讓自己慌亂,嚴波拉著妖小咪扭身就朝著僵屍圈子外走去。


    可剛走出那圈子,人還沒舒口氣,倒下的僵屍居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竟…又爬了起來。


    然而,在視野中出現了令他更為震驚的事。


    “郝婆婆?”透過僵屍的縫隙中,嚴波看到了賣閑食的郝婆婆,腦海中頓時如被雷霆擊中,恍然大悟道:“他就是那個道士……”


    此下穿著道袍的隻有一人,就是尤時安,那一身黃色尤為顯眼,不得不讓他聯想到當日郝婆婆被催眠後說出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屠城……


    眼下詭秘的氛圍,透著一股嗜血之感,郝婆婆花白的頭發雜亂四散,臉上的折皺沒有任何因為情緒變化的蜿蜒,隻是看起來很深很深……


    “該死。”郝婆婆古井無波,冷麵無情。


    “竟然是你……”沒有二話,尤時安第一時間召喚出了凶獸。


    僵屍如同不倒的銅牆鐵壁,凶獸撲來倒了重現爬起來,那個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縮越小。。


    ……


    “竟然是你個老婆子!”突如其來的是七竹使,縱身一躍便到了郝婆婆身前:“交出來,敢偷我的煉屍錄!”


    郝婆婆緩緩轉過臉,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不懼七竹使的威脅,她早已沒有了先前對竹亭會的那般朝拜信仰。


    “你也該死。”


    “你……”


    一怒之下,七竹使就揚起了胳膊。


    郝婆婆別人不清楚,可嚴波知道她是什麽身份,那可是林瑞的老丈母娘,情急之下戀屍鳥又飛了起來。


    可是,戀屍鳥根本沒衝去,在那七竹使欲要落下的胳膊前憑空出現了一個戰甲男子,長發悠悠,隻是那眼睛布滿了血色。


    “鬼將,你居然將鬼將煉出來了……”


    七竹使震驚,隨之連退幾步。


    “淩哥,屠pei葬吧。”


    郝婆婆瞭望長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些,可輕輕一歎仿佛歎盡生平哀愁,已然生無可戀。


    ……


    “咳咳……”淩玥早已醒來,隻是身體似乎和別人比更加虛弱無力,但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眼睛頓時瞪大了,似乎有種要殺過去的衝動。


    “那個杯貨,快按著她,她不能動的。”小匪一時情急連忙叮囑林瑞。


    “你也看出來了?”百魅先一把按住了淩玥,喂下了一顆藥丸。


    “我是感覺出來的。”小匪小手托著下巴,很奇怪的問道:“車夫哥哥,這一個紙片也能當心髒嗎?”


    “紙片?”


    百魅一臉錯愕,他能根據脈搏等外體特征,甚至能讓意誌力潛入人體窺探,但是他也隻看出淩玥的身體心髒出了狀況,十分的虛弱,具體的看不出來,唯一能感覺出來的那就是不一樣的心髒。


    然而幾人一時的錯愕和擔憂,竟讓淩玥有了有掙脫的可能,她立馬坐起身,急促的呼吸著,衝著那僵屍圍著的地方,大喊了一句:


    “七竹使你個叛徒,居然……是你偷了會長的煉屍錄!”


    憤恨的一言剛出,她自己坐在原地竟愣住了,遲疑了許久。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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