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爺大概是最接地氣兒的神仙了,常年混跡在油煙繚繞的廚房裏麵,每年還隻有11天假期,雖然身為官職最低的地仙,但這樣愛崗敬業任勞任怨的神仙,你不在他每年一次的公務員履職考核表上劃個優秀檔次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再仔細想一想,灶王爺老人家守在在廚房裏近水樓台的,不但沒有監守自盜地偷吃,而且還要兼職承擔起一部分降妖除魔的工作,這樣的人在如今的社會裏多麽難能可貴!別問我為什麽知道這些,有過小孩兒的人都知道回來晚了先去廚房裏轉一圈再回房間,這裏麵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說吧……


    綜上所述,灶王爺才是最可愛的……神!


    我們離開張良廟的時候,眾道士簇擁著吉利來給我們道別。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這裏輩分兒最高的老道士朝鐵拐李一拱手,道:“仙尊這次離開不知道何時才會再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小吉利的。我們也商量過了,吉利他身為灶王神弟子,未來道行不可估量,我們已經決定將他奉為掌門了。”


    我瞠目結舌地說:“我去!你們這裏是打算改飯店了嗎?”


    吉利沒好氣地瞪我一眼,說:“歡迎你以後常來吃飯!”


    我連忙擺著手說:“別別別……等我下次過來給你帶一套新廚具再說吧……”


    王小萌依依不舍地走上前,拉著吉利的手說:“吉利哥哥,你有時間了來翠華山後山找我玩啊。”他是見了會做飯的人就分外親熱……說著,又把無人機遞給吉利,說:“這個玩具送給你,以後再碰見妖怪了就用這個照他眼睛。”


    吉利“嗯”了一聲,接過無人機說:“謝謝你!小萌,你在家等我哦,我去了給你做好吃的。”


    我翻翻白眼,這小家夥還想拿著那倆勺子“追殺”到我家?哼哼,我才不怕呢!這翠華山後山在地圖上我都找不到……


    告別了眾修士,我們一路不停歇地返回了氣象站。在路上我又買了一堆的遙控玩具,還順帶買了幾個強光手電筒……


    你問我買這些幹嘛?


    哼哼!來妖怪了我就射瞎他的狗眼!


    我將在張良廟裏的事情講述了一番,眾人聽的也是唏噓不已。李曉南抹著眼淚把我拉到一邊兒,梨花帶雨地問我……


    “這兩天有沒有督促小萌學英語?”


    呃……


    這一仗總歸算是我們打贏了,雖然鐵拐李的靈氣全部都用完了,雖然讓那傳染病人呂嶽給跑了,但紫金紅葫蘆拿回來了就算是我們的目標又向前跨了一小步……而且我們這葫蘆要拿市場上拍賣的話,肯定不止一個億!


    接下來這幾天,我們又進入了無所事事的等待階段。


    李曉南在我的勸說下……依然堅持讓王小萌和諸位大神保持著學習——吃飯——睡覺三點一線的生活。這姑娘不但自律,而且從來沒有放鬆過對其他人的要求。


    她隻用一句話就把我辛辛苦苦想了一路的說辭給懟了回來——“城裏那些小孩兒還要上補習班呢!”


    該死地起跑線……誰他娘的給畫的起跑線?你出來,告訴我按什麽標準畫的線?


    不過李曉南好像從來沒有嚴格要求過我,這讓我一度認為自己已經被她放棄了。後來我才想明白了——我這人天生懶散,你就算拿鞭子趕著我,我也不會往前走……大不了咱就原地一躺,說不定還會享受的“嗯嗯啊啊”呻吟出聲來……


    對了,還有嫦娥,這個可憐地幽怨小寡婦最近喜歡上了刷電視劇,而且專挑各種冗長的韓劇來看,那些國產的瓊瑤劇她倒是一屑不顧,問她為什麽,她兩眼小星星地答曰:“韓國歐巴腰細腿長,長的有後羿的神采。”


    我無語……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恐怕棒子國又要說後羿是韓國人了……還有!腰細腿長是什麽鬼?這不是形容女人的嗎?


    這天我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打盹兒呢,突然哮天犬從我椅子下一躍而出,衝到門外便開始瘋狂地吼叫起來。


    我納悶兒地瞅了一眼門外,這破狗自從來到我這院子裏,除了對玉兔凶過一次後,就再也沒見它看過家,那些送貨的來了它也隻是愛搭不理的瞅一眼便不管了。今天不知道發什麽瘋?難道外邊有兔子迷路了?


    我拾起身準備去看看,呂洞賓和鐵拐李突然從房間裏衝了出來,像一陣疾風一般,“嗖”地一下從我身邊掠過,躥到了門外。


    “呃……”我撓著頭跟著出了門:“什麽情況?你們這是韁繩鬆了麽?”


    門外此時站著兩個陌生人,一副老實巴交地山民打扮,此刻正被呲牙咧嘴的哮天犬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呢。


    我疑惑地看著他倆,問道:“你倆是幹嘛的?”


    兩個山民見有人出來了,連忙尷尬地鬆開彼此,躲著哮天犬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倆……我倆就是上山挖點藥……忘了帶……帶水,想到你這裏……這裏討點水……喝。”


    說話的那人大約30來歲,說完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哮天犬。


    我一笑,朝哮天犬屁股上踢了一腳,吼了一聲:“破狗,回去!”然後,笑嗬嗬地把兩個人往裏麵讓,說:“哥們兒,沒事兒,叫喚的狗不咬人!進來吧。”


    我說的是實話,我的記憶中這哮天犬隻出場過兩次,一次是追著孫悟空咬,一次是追著沉香咬。這倆一個是猴兒一個是人神混血兒,可都不能算“人”。


    兩個山民還是顫顫巍巍地不敢進院兒。我隻好轉身進去給他們拿杯子倒水。


    雖然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老百姓都普遍奔小康了,但這山裏的村民們依然還有許多過著封閉和窮苦的日子。山裏的交通不方便,學校也離的遠,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享受“知識改變命運”的政策的。


    不過這些山民因為接觸外界紛雜地信息少,所以大多都保留著淳樸老實的本性。山裏耕地麵積小,再加上這幾年退耕還林政策,許多還沒遷出去的山民經常要靠來挖點草藥來賺點貼補。經常會有路過的山民進來討口水或者歇歇腳兒,走的時候經常還會悄悄給我留下一點兒山貨。所以我見了這些山民都頗感親切。


    我端著熱水出來,招呼他們喝水。呂洞賓和鐵拐李還在一言不發地盯著這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


    我納悶兒地問:“你倆看什麽呢?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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