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早出晚歸半個多月,一切都循序漸進,張伯帶著林哏哏在駕照報了名,他說以後隻跟半天的車就好了,留半天學習練車,並且在林哏哏的幾番推辭下,依舊交了學車的費用。


    駕校離小區有些距離,林哏哏可能因為勞累工作的洗禮,有了一些改變,打車不舍得,公交不願意擠,何花的粉紅小電驢倒是派上了用場。


    林哏哏長這麽大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騎著這輛少女心爆棚的電動車,還帶著女式的粉紅頭盔。


    但是現在他覺得一切順理成章,再平常不過了,他內心渴望這樣的生活,久違的,平凡裏透著一些期許的生活。


    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甚至還有一些老練地認為,你們這些年輕人,也遲早會習以為常。


    就像張伯係在腰間的棗紅色腰包,那也是大媽淘汰下來的,上麵還印著社區某年三八婦女節留念。


    可現實對於林哏哏的態度,好像是浪子回頭,有待考驗。


    林哏哏沒用太久就順利考完科目一。練完車的第一天,走向駕校車棚的他,就被人堵住了。


    嚴格地說,是小電驢正被人圍著,不是別人,何花的哥哥,何苗。


    其實林哏哏有注意到過,何苗的名字也在考駕照的批次名單裏,不是因為別的,因為超速被罰駕照重考。


    可能是因為當年在學校的第一次交鋒吃了虧,何苗這次帶了幾個人,而他正橫坐在電瓶車上,用眼神告訴林哏哏,他等他很久了。


    林哏哏不想惹事,尤其是不想惹這個公子哥。


    小時候可以視為鬧劇,長大了就得負責任。


    “給你的警告,你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何苗說話,他心裏應該也是虛的,他調查過林哏哏這些年的情況,不算是街頭的混混,但像極了一個亡命徒。


    沒有人願意招惹一個亡命徒,特別是有錢人。


    可何苗偏偏就是這個屢次招惹林哏哏的有錢人。


    “何苗,我不想惹事,你也別找事。”林哏哏一點也不慌張這個人。


    “行,車我騎走,以後,不要再糾纏何花,否則…”


    “否則怎麽樣?何苗,如果你不是何花的哥哥,就你那天砸我窗戶,我就不會放過你,我跟何苗怎麽樣,是我和她的事,我隻會尊重她的意見,另外,從車上下來。”林哏哏一口氣完。


    “你…”


    “還有,這些話,我就說這一回。”


    林哏哏說完,徑直向小電驢走過去,一把推開了何苗。


    旁邊幾個嘍囉正想動手,何苗伸手攔了下來:


    “林哏哏,你會後悔的。”


    林哏哏沒有理會,騎著車就離開了,何苗也沒有追上來,他很納悶,這個人最近到底是怎麽了,三番五次主動的招惹自己。


    想做個好人,就那麽難嗎?


    他在考慮,這個事要不要跟何花說一下,但想想,如果告訴何花的話,那勢必她得找何苗鬧一場,今天給何苗撂下的話,等於白說。


    倒是久違的治安大隊劉隊給林哏哏打了個電話,說是明天到隊裏去一趟,要做個回訪。


    次日下午,林哏哏沒有去練車,直接到了公安局找到劉隊。


    “說說最近的情況。”劉隊帶著一個警員接待了林哏哏,將一遝材料紙放在桌前。


    “最近在考駕照,上午跟著社區的張伯給菜市場送菜,下午就上駕照練車,剛考完理論。”林哏哏如實說道,這樣的例巡回訪,原本是社區派出所在做的,因為劉隊的關係,治安大隊直接在做這個事。


    “劉隊,我就說是他吧,那粉色的小電驢太惹眼了,我知道是何家那小姑娘的,換人騎了,不是他能是誰。”劉隊身旁的警員說道,他叫陳路,他早就認識林哏哏,林哏哏比他小兩屆,林哏哏當初太耀眼,上下幾屆都認得。


    “嗯…會想事情了是好事兒,有沒有什麽困難沒?可以告訴我們,隻要你走正路,我們都可以幫助你。”劉隊正經說道。


    “沒有沒有,不能給政府添麻煩,嘿嘿。”林哏哏恢複嬉皮笑臉說道。


    “有事兒別嘴硬,更不能自己衝動做決定。行了,時間還早,可以去練車。”


    從公安局出來,林哏哏心情也是挺好,從來沒覺得來這裏匯報日常也會是一個愉快的事情,也許像劉隊說的,隻要走正路,大家都會幫助他。


    他覺得劉隊的普通話真好聽,但想不通這樣一個優秀的警察怎麽會落戶在南山,他可聽說劉隊是從省廳主動申請下來的。


    林哏哏沒有去駕照練車,反正已經請過假了,索性給自己放個假。


    他打電話給何花,想約她吃晚飯,何花自然是答應了。


    再打給了還在家的小白,這家夥不主動聯係,很少會聯係其他人,非常高冷。


    奇怪的是原本每次叫他出來,他都會很快答應,就算來不了,也會立馬說出來。


    今天的電話裏,有些支支吾吾,有話不好說出口的感覺,直到電話那頭好像有人說話,小白才說自己在新區辦事,可能太早回不去。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到點了我跟何花到新區去找你,都快當警察的人了,怎麽回事啊你,就這樣,到時候聯係。”


    林哏哏掛了電話,跟何花說了這個事,何花說沒問題,問題是要不要開個車,小電驢能騎過去,可能騎不回來。


    林哏哏最後還是決定打車,他說指不定小白啥時候去考試,喝點酒預祝他成功。


    說是新區,建築是新的,但人還是那些人。


    二人到新區的時候,正好霓虹初上,兩人就斜靠著路燈杆子等小白,何花喜歡在天冷的時候,把一隻手踹進林哏哏的上衣口袋。


    很久以前林哏哏問過何花,另一隻手不冷嗎?


    何花說,兩隻手都揣進一邊口袋,放不下,分開放,姿勢會很曖昧。


    想到這個,林哏哏突然覺得這個姑娘真可愛,看著何花笑了笑。


    何花顯然也想起了這個事,將手抽了出來,給林哏哏胳膊來了一下,附送一個白眼。


    臉剛有些微紅的何花朝遠處看了一眼,有些懷疑自己沒看清,迎麵走過來的小白,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戴了隱形眼鏡,何花不敢相信,小白身邊的女生,正一隻手挽著小白的胳膊。


    等看清了臉,她猶豫了,她想是不是該告訴林哏哏自己不舒服,讓他送自己回去,取消飯局。


    她討厭,也害怕目前和林哏哏這種越來越近的關係會因為什麽東西而打亂。


    一方麵又想,這也許並不是壞事。


    但不論如何,都來不及了,林哏哏已經看見了走近的二人。


    小白和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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