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哏哏想,文清應該不會傻到不去垃圾口找小白吧,自己也是太衝動,人都昏著,居然先丟那兒報仇來了。


    正打算動手,門口的保安已經清醒了過來,趕緊擋在了何苗身前審視著林哏哏。


    “連個人也攔不住嗎?花錢請你幹嘛呢?給我打廢他,不然滾蛋。”何苗朝著保鏢罵完,惡狠狠瞪了林哏哏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林哏哏正想攔著,去路已經被保安給擋住了。


    “我不習慣打無怨無仇的人,剛才那一下你覺得憋屈,改天你朝我來一套,今天再攔我,我可得接著動手。”林哏哏說道,他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保鏢,有些同情這個大漢,為了生活,受這樣一個紈絝子弟的氣。


    “拿人錢財,你別動,或許過一會兒我可以考慮讓你走,我看得出你練過,但你動手的話,我保證你會輸。”保鏢說話很生硬,全程陳述句一般的語氣,林哏哏絲毫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剛才不是偷襲,確實打不過這種專業訓練的保鏢。


    “剛才被丟在垃圾口的人,是你動手打的?”林哏哏問道。


    “不是,我不需要玻璃瓶子。”


    “行,冤有頭債有主,我撤了,我今天不找何苗麻煩,但是一定會討回來。”


    保鏢沒有攔著應該是知道林哏哏往垃圾口救人,何苗不會往那兒去。


    出了紅寶石,林哏哏再次撥通了文清的電話,那頭已經表示送小白到了醫院,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沒有大礙。


    沒有瘀血就好,林哏哏自己也挨過輕微腦震蕩的傷,問題不算大,但是這股憋屈勁是憋得他十分難受。


    他想有朝一日真的要和何花走到更進一步的關係,這個何苗可能會是一塊巨大的絆腳石。


    正想著這裏,何花的電話打來了,林哏哏接通後,何花的語氣很急,直問有沒有事。


    原來那個保鏢給何花報了信,應該是擔心他放過了自己,何苗還會窮追不舍吧。


    這個保鏢認識林哏哏,也知道自己雇主家的小姐和這個年輕人關係不一般,作為一個退伍軍人,他其實原本是何苗的父親何平的保鏢。


    何平出國忙著籌建國外分公司的事,保鏢留給了何苗。要說何家兩個小孩什麽樣,他非常清楚,但何花知書達理卻又和林哏哏之流混在一起而且不明不白,他也費解了很久。


    “伍師傅告訴我你在紅寶石,招惹我哥了,我擔心你。要不要…”何花急切說道。


    “不用,我沒事,真沒事。不知道怎麽回事,小白讓你哥的人給揍了丟在巷子裏,我過來看看,人已經送醫院了,我也正去醫院,我沒事。”林哏哏知道何花想說給何苗打電話。


    何苗還是很顧忌這個妹妹的,要不然以他的脾性,早就報了不知道多少次仇了。


    何花問了醫院,也跟著趕了過去。


    兩個人也很久沒見了,自從張伯病了以來,林哏哏幾頭跑,何花用一個臉頰親確認的關係就一直擱置著。


    這一見麵,何花就挽上了林哏哏的胳膊,仔細打量,確定他沒受傷。


    “別看了,別人還以為你想吃了我呢。”林哏哏打趣道。


    “真沒事啊?”何花再次確認。


    “沒有,走吧,去看看小白,順便問下文清怎麽回事,我就說搭上她,小白準沒好事。”


    “去,這話當人麵可不要說啊。”何花嗔道。


    林哏哏表麵上點著頭,心裏卻想著遲早得拆散他們。


    病房裏小白已經轉醒,讓林哏哏怒火中燒的,兩人正你儂我儂,文清一勺一勺給小白喂著稀飯。


    “好吃嗎?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胃口真好真吃得下啊。”林哏哏一時完全克製不住。


    何花趕緊扯了扯他。


    “林哏哏你幹嘛,小白身上有傷,吃東西怎麽了。”文清真有點說話分不清場合。


    “他有傷是吧,行,你出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林哏哏直指文清說道。


    “你過份了。”小白一點不怵林哏哏的暴躁,拉著文清擱在病床邊的手,對他說道。


    也許在文清看來,這就是她的有恃無恐吧。


    她知道,就算天王老子挑釁也敢動手的林哏哏,一定不會對小白動手。


    “我過份?我…我估計你真是被打壞了腦袋,你…好,我給駱駝打電話,讓他說說,誰踏瑪過份了。”林哏哏有氣不知道往哪撒,麵對這樣的小白,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行了,弱者才需要找幫手,林哏哏,我的事你別管了,我和文清的事,你也別管了,駱駝在這我也是這句話。走吧。”


    不光是林哏哏,連何花也被小白的話給弄得大腦當機。


    在林哏哏看來,已經不是今晚小白受傷的事,文清已然像一個第三者,蠻橫果決地把小白從自己原本的小團體中給拽了出去,連人帶心。


    何花也想,也許正是小白這種一貫冷靜得可怕的性格,才會在麵對感情的時候,顯得那麽不顧一切吧。


    就像自己麵對林哏哏,何嚐不是沒有來由,不顧一切。何花甚至覺得,就算事情來得有些突然,對於小白來說,一直隻有兄弟情的他突然多了一份新的情感眷戀,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最強烈的幸福,一定屬於最敢於瘋狂的人。也許她和小白是同一類人吧。


    “哏哏,我們先回去吧。”何花語氣很冷靜,她握著林哏哏因為憤怒而無處安放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林哏哏感受到,眼神裏麵透露著溫柔,盡是依賴和幸福。


    像一劑鎮定劑打在他身上,冷靜下來,又不知所措。


    “我餓了,帶我去吃東西吧,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何花已經忘了身處病房,忘了剛才她喜歡的男人正和兄弟鬧成僵局。


    “走吧,帶你吃飯。”林哏哏順著茬接道。


    出了醫院大門,林哏哏從何花的包裏拿出口罩,給她帶上。


    他知道初春時候,何花總是患上容易過敏性鼻炎,有綠化帶的地方,總是習慣帶著口罩。


    “想吃什麽?”林哏哏問道。


    “你知道嗎?我覺得你不應該那麽責備小白,即便他的話對你和駱駝的情感上來說,有些過份。”何花平靜地說道。


    “為什麽呢?”


    “因為喜歡一個人,就為她背棄全世界,這種情感,你可以不理解但不應該責備。”


    “為什麽呢?”


    “因為我也是這樣。”


    林哏哏一時語塞,自己是往槍口上撞了,但是何花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太強勢,或者對文清的偏見太重,小白也許不會把話說得那麽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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