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訊息刺激,加上身體上的疼痛,林哏哏又是一夜未眠。


    盧燕婷早上發來信息,問林哏哏是不是應該休息,畢竟身上有傷,臉上也不好看。


    “幹媽,需要給你帶小籠包嗎?”


    “滾,要。”


    林哏哏臨出門帶了頂帽子,思索再三,還是帶上了一個何花落在自己這的口罩,粉色的。


    林哏哏想這樣可能太顯眼,遇見熟人還挺麻煩,索性拿上鑰匙,騎著何花的粉色小電驢上班去了。


    “喲,今天還開車了呢?這不是我們何花的車麽?”盧燕婷打趣道。


    “我這臉,公車上能見人嗎?還有啊,待會兒藥店開門,我得趕緊去買幾個口罩,這粉色的也太…”


    “嘖嘖嘖,我告訴何花你嫌棄她帶過的口罩。”


    林哏哏懶得和盧燕婷鬥嘴,工地早就開工了,或者說昨晚就沒停過,畢竟整頓了幾天,需要趕工期。


    好在作為經理助理,沒有具體的工作麵需要盯。


    “誒,你說要是何苗今天再來一趟怎麽辦?我可是時刻準備撥打劉隊的電話。”盧燕婷有些擔憂。


    “何苗來不來我不知道,你前男友是來了。”林哏哏扯下口罩,往嘴裏塞了一個小籠包。


    杜世金正帶著兩個穿著像工頭的人往這邊走來,盧燕婷白了林哏哏一眼。


    “嗯?你怎麽還在這,不知道你被開除了嗎?”杜世金見林哏哏居然還來工地,先入為主說道。


    “誰說我被開除了?我怎麽不知道?你開除的?還是你爸爸開除的?管用嗎?”林哏哏毒蛇起來,那也是罵人不帶髒字。


    “昨天小何總…”杜世金正想說何苗開除的,又不能承認自己是何苗的兒子…


    “哼,懶得理你,盧經理,這兩位施工負責人找到我,說你們監理單位的人無故找麻煩,是不是想要紅包啊?”杜世金切入正題,向盧燕婷告狀。


    盧燕婷正想說什麽,林哏哏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然後臉轉向辦公室的方向。


    盧燕婷雖然不知道林哏哏葫蘆裏賣什麽藥,但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到臨時辦公室去說。


    “杜世金,一大早可不要亂咬人,主人沒來,沒人給你喂糧食嗎?”盧燕婷絲毫不給他麵子。


    杜世金正要說什麽,盧燕婷又打斷了他:


    “兩位師傅,有什麽事到辦公室說吧,我相信我的員工不會像你們說的那樣,有什麽誤會,還是解釋開的好。”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徑直走進了辦公室,杜世金趕忙帶著兩個工頭跟上,林哏哏走在最後。


    “盧經理,你可要好好解釋下,你要不信,可以把工作點的監理叫過來。”杜世金一進來就興師問罪似的說道。


    林哏哏不緊不慢,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反鎖…


    盧燕婷心中一緊,因為她看見林哏哏臉上陰鷲又帶點興奮的笑容。


    這家夥想做什麽。


    林哏哏自打剛才看見杜世金帶人走過來,就心裏不爽至極,昨天挨揍的場景又浮現在心頭。


    都說打狗看主人,這也就是主人現在不好打,先在狗身上收點利息。


    “兩位師傅,你們先坐,盧經理,麻煩你拿兩瓶水。”


    盧燕婷不知道林哏哏想幹嘛,但昨晚那麽來一下,她下意識的聽了這個小男生的話,拿了兩瓶水,兩個工頭也坐了下來。


    杜世金還以為他們是要服軟的意思,也打算坐下來。


    “誒誒誒,人坐凳子,狗蹲牆角的自覺性都沒有嗎?”


    “你說什麽?”杜世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人是記吃不記打嗎?昨天還沒挨夠?說是站了起來,準備以氣勢壓倒林哏哏?


    “咚!”林哏哏不再廢話,招牌側踢,單薄的工棚辦公室被杜世金一百多斤的身體砸得落下一層灰塵。


    “兩位師傅,稍安勿躁,我這就給你們交待。”


    林哏哏沒有找趁手的“兵器”,就像昨天他自己的遭遇一樣,一拳一腳砸在杜世金身上,拳拳避開了要害。


    挨揍的杜世金這才想到,這個瘋子似的年輕人,在南山大酒店就揍過自己一次。


    過了一會兒,林哏哏停了下來,杜世金依然縮在地上沒能爬起來。


    “兩位師傅,我看你們也都是出來賺辛苦錢的人,亂七八糟的事我看就別參呼了,把活幹好了,我保證沒有人為難你們,好嗎?”


    “這…是,小領導,我們是活沒幹好,這就回去改好來。”一個民工戰戰兢兢說道,顯然沒想到這個平時不怎麽說話的小夥子出手這麽狠。


    但他說的沒錯,確實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是杜世金故意慫恿他們來質問監理公司的負責人。


    林哏哏也是看見兩個工頭一手老繭,飽經風吹日曬的臉,猜測這不是杜世金從外麵找來的人假扮的,否則就一起揍了。


    “嗯,記住好好幹活,不該說的事,別嚼舌頭,不然到時候你們杜總拖欠工資,我們可沒精力替你們向業主單位討啊。”林哏哏算是打蛇七寸,民工最怕的就是拖欠工資,如果有監理單位幫忙溝通業主單位,那就好多了。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做事了。”兩人企圖逃離現場。


    “等等,我和杜總有點事要談,你們到門口等一會兒。”


    隻剩下林哏哏三人。


    盧燕婷心裏是出了口氣的,同時也擔心玩過火了,詢問似的眼神看著剛才如野獸般的林哏哏。


    “小子,你就不怕你走不出南山區麽?”杜世金口齒被打得不太清晰,還是威脅道,他杜世金是沒什麽份量,可何苗大少的惡名,南山區會有人不怕嗎?


    他不知道,有的。


    “剛才呢,算是熱身,現在咱們算一算帳,杜總。”


    林哏哏說完,一臉踢在他肚子上。


    “這一腳是還給你,南山酒店企圖對我幹…經理圖謀不軌。”


    “砰!”


    “這一腳,是你報複心太重,咋了打你這麽一條狗,還帶著主人來找茬嗎?”


    “這一腳是你得寸進尺,還他媽來故意找茬。”


    “這一腳…”


    “這一腳,誰她媽讓你穿淺色的西服,你考慮過你年邁的母親給你洗衣服多辛苦嗎…”


    林哏哏累了,也實在是找不到什麽理由了。


    盧燕婷拉扯著林哏哏的衣角,一臉無奈,一邊自己是爽出天際的內心戲,一邊又擔心這家夥沒個輕重無法收拾局麵。


    林哏哏知道她擔心,停了下來,把民工沒敢喝的水擰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一口惡氣呼了出來,把辦公室門打開,嚇了門口的兩個工人一跳。


    “把你們杜總扶出去,什麽毛病,爭執歸爭執,說不過了自己往地上撞,什麽毛病。”


    兩個民工哪裏還敢問什麽,架著爛泥似的杜世金逃也似的離開了。


    “小野獸,撒氣了?”盧燕婷也緩了過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幽怨地嗔怒道。


    “才剛開始呢。幹媽,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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