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哏哏是有些後悔的,自己浪費了幾年的時光,什麽都沒有思考,腦子也似乎不太靈光了。


    市少年宮,行裝浮誇的王年年一改平日的輕浮,穿了一身得體的運動服。


    他一動未動,坐在訓練管旁的椅子上,看著林建軍教導孩子,足足兩個多小時。


    直到時間臨近中午,課程結束,林建軍才走向了這個,他一眼就認出的人。


    “王年年?怎麽,孩子已經夠年紀上少年宮了?”


    “林警…教練,好久不見,您還記得我呢。”


    “忘了誰也不能忘記你啊,當年不是讓你圍過呢,嗬嗬。”林建軍已經不是警察,倒是像個朋友一樣開著玩笑。


    “少不更事,年少輕狂嘛,我還單著呢,今天不是接孩子,是找您來了。”王年年說道。


    “找我?怎麽想報仇啊?”


    “哪裏話,知道您不在警局幹了,但是不知道,除暴安良,劫富濟貧的事,您還做不做?”王年年直切主題。


    “這事,你得找警察,你也說了我現在不在警局。而且,劫富濟貧?你當自己是楚留香還是白展堂呢?”林建軍頗有意味的看著王年年說道。


    “您先別拒絕,這活兒啊,跟您的特長有關,而且,我保證不觸犯法律,還能有可觀的報酬,當然了,這個您可能不在意。”


    林建軍聽王年年這麽說,倒是來了一些興趣,這些看似紈絝的子弟,在謀劃著一些什麽事,即便他不是警察了,但關注一下也沒有壞處。


    “坐吧,說說看。”林建軍說道。


    見對方有了興趣,王年年也知道這個事有戲。


    “林教官,問劍大賽,將在我們南山舉行,您聽說了嗎?”


    “嗯,我們少年宮還收了好些免費的門票,下個月嘛。”林建軍確實知道這個事。


    “我們想請您去打參賽。”林哏哏開門見山。


    “哦?怎麽說呢?據我所知,這個賽事跟你油老虎家可沒有多大關係啊。”林建軍說完這個話,才想起自己居然疏忽了,這個賽事的城市承辦權落在何家。


    “沒錯,賽事是何氏承辦的。”王年年答道。


    “王年年,說話藏著掖著,我可沒辦法答應你。說實話,我對這種表演性質比較強的比賽,沒有太大的興趣。”林建軍似乎想套取更多信息。


    “林教官,不是我年子不夠意思,您以前是警察,有些事,您知道的多,我怕您顧慮多,這麽說吧,我們給您出場費一百萬,之後打一場,加十萬。”王年年索性說出了加碼。


    “年子,打假拳?你這火氣衝天的主,給何苗打工了?”林建軍似乎故意激將他。


    “算了,話說道這個份上,我也不藏了。大家坦誠布公,算是我的誠意。我們不要你打假拳,甚至,您可以在規則範圍肆意發揮。”王年年說道。


    “你們這是準備兜底啊…”林建軍哪裏還聽不出,應該是何苗開盤,他們站在對立麵,狙擊。作為一名曾經的刑警,這些事,他門清的很。更重要的,林建軍注意到王年年的措辭,用的我們兩個字,說明這是針對何苗組成的另一個富二代小團體,這樣的助力他應該抓住的。


    王年年沒有回答,但坦誠的目光看著林建軍,答案昭然若揭。


    “你們有辦法把我安排進去參賽?”林建軍問道。


    “這個您放心,這個事原本是眼鏡兒家拿下的,哦,就是嚴峻,您認識哈,後來被何苗截胡了,但和組委會的關係還在,安排一個選手沒問題,況且,這本來就是公開報名的,您隻要答應,這些都不用您操心。”


    “嗬嗬,還有什麽條件?”


    “如果您參賽,我估計以您的實力,何苗一定會中途找到您,我需要您絕對的可信,他報價多少,我們隻高不低,這不是拿錢砸您,我們不想輸。”王年年話說得很誠懇。


    林建軍若有所思,他考慮的並不是錢的事,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接近他想探尋的漩渦的機會。


    “我答應了。”林建軍也很果斷。


    “謝謝您,真的,您的出場費就在我車裏,外麵停著呢,或者您嫌現金麻煩,轉賬也行。”


    “不簽個合同?”


    “林教官什麽人我知道,說合同那就是罵人了。”


    “行,你這麽說了,我也不能不表示,錢,事成之後再說。我等你們的通知。”林建軍說完不等王年年回答,就徑直離開了。


    王年年知道事成,給辛鴻鵠一眾人告知了一下,可以開始各自運作起來了。


    林哏哏正猶豫怎麽向劉隊開口的時候,劉隊的電話已經打到盧燕婷這了。


    詢問著監理公司為什麽會選擇撤訴。


    當事人撤訴,會給偵辦單位的起訴帶來很大的阻力,特別是關鍵人物,那個趙姓包工頭還沒有落網之前。


    盧燕婷電話裏支支吾吾說了句這是領導的意見,搪塞著劉隊。林哏哏知道,她又在幫自己欲擒故縱。


    “盧經理,你要是有空,我想和你約個時間做些了解,如果覺得你身為監理公司項目負責人有些尷尬,我們可以以朋友的方式,喝茶聊一聊。”劉隊十分注意談話方式。


    “行,這樣吧,下班了我和林哏哏會去醫院看馨萌,咱們約在那兒吧。”


    林哏哏問她為什麽要約在醫院,盧燕婷說讓氣氛更悲壯一些嘛。


    二人早早下了班到了醫院,在盧燕婷的要求下,林哏哏駐了一根拐帳,腳上纏上了厚厚的紗布,臉上倒不用化妝,原本的淤青就沒散。


    以至於劉隊看見林哏哏的樣子,也是吃驚了一會兒,這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啊。


    “盧經理,這是怎麽回事?”劉隊問道。


    “唉,這不就是撤訴的理由嗎?”


    “我不是說了,有任何情況必須像我匯報嗎?你們這是以身犯險。”劉隊有些無奈。


    “劉隊,我們可沒犯險啊,這是人家找上門的。”林哏哏說道。


    “是啊,劉隊,要不是林哏哏挺身而出,我恐怕…不體麵的話我就不說了。”盧燕婷近乎梨花帶雨。


    “何苗?”劉隊問道。


    “要是他,我們就是馬上聯係你了,他全程沒動手,而且各方領導的商量博弈之下,我們打工的哪裏有太多選擇。”盧燕婷說道。


    “動手的人呢?林哏哏你說老實話,一般人打不了你這樣。”劉隊追問道,林哏哏什麽料子他知道。


    “據說是什麽散打王,我也不清楚,確實,除了當時企圖對盧經理不軌的一個項目經理被我提前揍了,那些個高手一來,我就隻有挨打。”林哏哏稍稍扭曲了一下事實,意在把劉隊的目光引向散打賽事。


    “散打王?”劉隊若有所思,以“秋雨”命名的專案組成立之後,所有關於何氏的動向,都成為了他必須關注的事情,包括這次問劍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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