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此刻,林哏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是什麽水準。


    隔著一段距離,林哏哏給溫林使了個眼色,溫林搖頭。


    但林哏哏實在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我去追這女的。


    說罷直起身子,一腳登上了樹杈,翻過了圍牆。不得不說林哏哏實在膽大,他並不確定那個槍手是不是還瞄著自己這邊,賭的成分太高了。


    “唐果,那女的呢?”林哏哏通過聯係唐果,問道。


    “往密林走了,監控不到,你還是別追了。”唐果有些無奈,此時任傑帶人到了,袁植也在其中。林哏哏隔著圍牆懊惱了一句。


    “把何氏別墅全麵控製起來,相關人員全部單獨控製。”任傑發話,這已經不是普通得刑事案件。


    袁植仔細勘察過了現場,帶著他的精兵們對周圍進行了搜索,不過暫時一無所獲,隻從彈著點找到了狙擊手開槍掩護董瓊離開的地方,從位置看,顯然是個高手。


    毫無意義,林哏哏強行翻越圍牆的行為,得到了任傑和袁植的一致批評。如果槍手沒離開,完全可以打中他。


    任傑打開董瓊丟棄的車子後備箱,意料之中,四箱現金,碼放整齊,數額非常巨大。


    “轟隆~”任傑的人馬還沒靠近,一聲巨響從何步的小別墅傳來,所幸沒有造成警員傷亡。


    “該死!”任傑罵了一句,還是晚了一步。


    轉移了別墅裏活著的幾個傭人,以及隔壁何平夫婦別墅的人,對爆炸現場進行了勘察,得出的結論居然是天然氣泄露引爆,何步死於這場爆炸…


    這是老鬼方麵預先謀劃好殺人滅口後手?還是何步為了逃避什麽而選擇原地自殺?


    林哏哏趨向前者,當初林建軍綁了何步,他見識過何步的求生欲望,他不像那種會自殺的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市局,審訊室。


    袁植,任傑,共同對何平進行了問訊。


    “我要求律師在場,否則我不會…”


    “閉嘴,你沒有請律師的權力!”袁植開口打斷了何平。


    “你們什麽意思?”何平也意識到,自己上市公司老總,省市龍頭企業家的身份,似乎在這個臉上帶疤的人麵前不起作用。


    “何平,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抗拒,不配合,下一次爆炸的,很可能就是你的別墅,這是恐嚇,還是救你,你心裏清楚的很。”袁植說道。


    “我不清楚何步到底招惹了什麽人,為什麽會拿走那麽多現金,這是我的疏忽,但不論如何,他都不至於死了。”


    “啪!”袁植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說道:


    “別打馬虎眼,我告訴你,老鬼是什麽人,我們很清楚,你們做了什麽事,我們也清楚。與狼共舞,何平,這不是商場,是戰場,你玩得起嗎?”袁植直接戳破道。


    “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麽。雖然沒見過你,不知道你的級別,但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何平依然固執道,但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知道輕重的,這個人他沒見過,但任傑他知道,能讓任傑做配合問訊的人,能簡單嗎?


    袁植沒有再發問,把何平一人留在了審訊室,說了一句先關二十四小時再說。


    沒出一個小時,任傑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各種負責經曆的領導,紛紛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張明剛更是直接關機,隻留下內部電話,方便和偵訊人員溝通。


    袁植看著電話接不停的任傑,才隱約意識到在南山國際,老首長說的那句話,為什麽要擊斃老鬼,不留活口…


    水至清則無魚啊。


    不過他無所謂,這不是他職責範圍內考慮的問題,活捉老鬼價值固然更大,但擊斃也就擊斃了,再有敵人來,再消滅。這,就是他的工作。


    “袁隊,真羨慕你啊。”任傑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的工作也不容易,所以幹我這行,確實簡單一些。”袁植也打趣道,堅毅的臉龐露出無奈的笑。


    “對了,和我說說林哏哏這孩子的詳細情況。”袁植接著說道。


    “大概六年前了吧,林哏哏剛考上大學,父母車禍雙亡,毀滅了他原本美好的人生,因為仇恨,讓原本德智體全麵發展的他墮入黑暗…”任傑一番說道,把林哏哏同何氏的愛恨情仇,全部介紹了一遍。


    “你們當初是怎麽想著拉他進來的?”袁植問道,這種身世和脾性,再拉到當年的案子裏,常理度之,不算合理。


    “嗬嗬,說來也奇怪,我們當初考慮的和你一樣,可偏偏這家夥有意無意總能紮到裏麵來,擋也擋不住,我們甚至都想把他關起來。”任傑苦笑道。


    “就像這次,紮進了老鬼的事情裏嗎?”袁植問道。


    “沒錯…嗯?”任傑感到袁植話裏有話。


    “抓捕老鬼,非一朝一夕,大範圍的圍捕對這種人沒有太大作用。”袁植說道。


    “你會不會太過高估老鬼了?”任傑反駁道。


    “原本不該說,我參與過一次國際刑警在國外的合作,針對老鬼的,慘敗,一行十五人,除了我全軍覆沒。”袁植麵色凝重回憶道,似乎往日畫麵還曆曆在目。


    “那你挺利害,異域作戰,能全身而退。”任傑由衷誇讚。


    “算不上全身而退,而且老鬼的綜合戰鬥素質不會比我弱,我能從他的地盤離開,他也有能力從這裏離開。”袁植指著自己臉上的疤痕說道,他沒有說的是,老鬼臉上那道更恐怖的疤痕,是狹路相逢時,他留的。


    “所以?”任傑問道。


    “把林哏哏和溫林,暫時借給我,從你們專案組的角度來說,你們的決定很大膽,但很正確。與其讓他撲騰水花驚了魚,不如就讓他成為一股洪流。”袁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是反對他們參與進來麽?”任傑揶揄道。


    “戰場瞬息萬變,此一時彼一時,而且他就這樣參與進來,當然是不行的。”袁植似乎有了計劃。


    “你的意思是?”


    “把他送去溫林來的地方…鍛煉一下…”


    “時間允許嗎?而且他未必會離開,兄弟在醫院昏迷,女朋友在國外,而且都麵臨威脅。”任傑擔憂道。


    “放心,這是持久戰,咱們就給他做個套,解決後顧之憂,至於他小女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他也清楚,隻要病情允許,我出麵保送回國。”


    “那我去和他談,你安排吧。那個地方,我可沒有關係塞人進去。”任傑攤攤手說道。


    林哏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著,坐在市局任傑的辦公室,溫林和唐果也都在,他除了遺憾沒有抓住董瓊,也開始擔心老鬼會不會因為自己不但沒有按他的話去做,反而又破壞了他們的生意,從而對小白甚至何花進行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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