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私仇?”林哏哏疑惑,即便羊脂通過警方知道自己的資料,問題是像她剛才說的,自己已經被通緝了,還招搖過市去報私仇?


    “不許問,自己琢磨,猜對了,有獎勵。”羊脂故弄玄虛,調理著林哏哏。


    要說私仇,林哏哏開始思考起來,目前最明顯的私仇,應該就是跟何氏的恩怨情仇了,自己父母的死,同何氏脫不開關係,但如今何平夫婦已然卷進了老鬼案中,整個大集團都有岌岌可危之勢,如果不是剛簽下的援建項目,龐然大物也可能說塌就塌。


    至於老鬼,那更談不上私仇了。


    總不至於自己當年街上鬥過毆的小混混也算吧,自己都記不住了。


    “誒,羊脂,你在山裏那麽久,這來了南山,怎麽滴我也得盡一盡地主之誼,請你吃個飯。”林哏哏一時半會兒實在沒有頭緒,索性打起來賄賂羊脂的主意。


    “那就再給你一頓飯的時間,不過,吃完飯咱們就幹活,到時候可不算你猜出來的。”羊脂確實有些口腹欲了。


    “行。”


    林哏哏沒有選擇別的地方,讓羊脂把車停在了南山公安局旁邊的巷子,這裏人少,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嘛。


    帶著羊脂,從後門鑽進了娃娃菜家小餐館的後廚。


    “誒,小林,你來了,你不是…”娃娃菜的父親一開始還是欣喜,隨即又反應過來,新聞上說,林哏哏可是殺人潛逃了。


    “噓,蔡叔,有東西吃嗎,有沒有沒人的小房間。”林哏哏沒有解釋,他知道這一家人都是實在人。


    “有的有的,跟我來。”


    在一個狹窄的小庫房,娃娃菜的父親臨時支了一張小折疊桌,不一會兒端了幾個拿手菜。


    “小林啊,叔叔不知道怎麽說,但相信你是個好人,我家菜菜也說,你一定沒做新聞上那些事,好好吃,不夠再喊我,放心這裏沒人來。姑娘你也隨意吃。我先去忙了。”娃娃菜父親說道。


    林哏哏點頭,開始和羊脂享受這普通不過的盛宴。


    剛才蔡大叔的一句話提醒了林哏哏,自己不是壞人…


    那從這個角度出發,那和自己有仇的,一定是壞人了。


    壞人,最明顯的壞人,又能出現在自己資料上的,隻有一個人,何家公子,何苗。


    順著這個思路,林哏哏回憶起,最後一次見何苗,是機場他給自己送信以及宣戰。


    因為當時記掛著何花,林哏哏沒有太在意,現在想來,除了大病初愈,是什麽東西,讓何苗性情大變,而且那麽有底氣和自己叫囂呢?回想起何苗當時的神色,還真有一種視林哏哏如草芥碼字的居高臨下之感。


    “何苗涉恐了?”林哏哏冷不丁問了出來。


    “嗯哼,腦子轉挺快,沒錯,但是沒有確實的證據。”羊脂吃完最後一口菜,放下筷子滿意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對林哏哏滿意,還是對飯菜滿意。


    “那說什麽呢,羊脂啊,你知道當初為什麽任傑啊,袁植啊,這麽幾個人把我弄走麽?”林哏哏說道。


    “知道啊,你太差勁嘛,遇見老鬼,連人家衣服都沒摸到,一個隻會一點自衛套路的女人,在你手上跑了兩次。”羊脂取笑道。


    “不光是這個…我吧,運氣不好,老是不小心就惹了事,他們嫌我礙事,支我走才是目的。”林哏哏白了白眼說道。


    “沒事,這次回來,就是讓你惹事的,做一根合格的攪屎棍。”羊脂頗有興致的看著林哏哏,這家夥對自己的描述,還算挺中肯,隻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還說自己運氣不好,運氣不好都死八百回了…


    “真的假的?我怎麽沒看到你接過什麽命令?”林哏哏挺興奮的,他就在等羊脂這句回答。


    “你有了蜉蝣的身份,現在是鬣狗,應該有自我判斷能力了,從把你支走開始一係列的布局,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羊脂開槍引導林哏哏自己思考。


    “明崗變暗哨?”林哏哏用詢問的語氣回答道,這是哨兵巡邏時的一個小戰術,在夜間巡邏過程中,發現有異常情況,哨兵無法確定敵情的狀態下,會熄滅自己的光源,隱匿到黑暗中,在戰術層麵,和敵人達到平衡。


    “沒錯。”羊脂首肯。


    “那咱們也不能亂來吧,惹出個老鬼,再出來個閻王,他們真的可能會關我個三五年…”林哏哏說道。


    “蜉蝣的職責,就是在黑暗中摸索,直接或者簡介配合打擊任何威脅國家安全的隱患,鬣狗,你怕了嗎?”羊脂說道。


    這是羊脂第一次正是叫自己的代號,林哏哏沒有再耍小聰明,不管自己選擇也好,被動也罷,自己都走上了這條路。


    “我放風出去,我回來了。”林哏哏沒有遲疑,管他私仇還是公仇,何苗,自己又不是沒收拾過。


    “聰明,還以為你要摸過去陰那個何苗呢…”


    “怎麽可能,我不是那種人。”


    “資料上說,你喜歡幹這個,幾乎每件事都是這麽幹的…”羊脂說道。


    “實踐出真知,書本上的東西,不可全信啊。”


    林哏哏確實如羊脂說的,第一反應是把何苗擄走,但今時不同往日,那一套用不上了,而且自己也得進步啊。


    放風出去,不但是放給何苗,而是放給老鬼的,這個家夥一定等自己很久了,而且林哏哏想試一試,是不是如羊脂說的,任傑和袁植方麵,會和自己達成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蜉蝣蜉蝣,神乎其神,終究可一點什麽證件啊都沒有,當初好歹還簽了一份文件才跟著專案組幹。


    雖說直升機,老鬣狗,羊脂,邊境事件都說明了這些,但林哏哏還是得適應了解一下自己的新身份嘛。


    “對了,你還是別陪我露臉了,你在暗處比較好,狙擊手嘛,掩護我就好。”林哏哏開著玩笑說道。


    “行,我給你當司機,你辦事我就遠遠跟著。”羊脂對林哏哏的腦子越發滿意。


    “吃飽了沒,吃飽了走吧。”林哏哏說完,把衣服口袋裏放了幾個月的幾張鈔票都放在了桌子上。


    “往哪裏去呢?”


    “軍區醫院。”


    從後門溜了出去,二人上車離開,並沒有和蔡大叔打招呼。


    軍區醫院在南山,海城,浦江三地的交匯處,軍區在這附近,鎮守著這三個江南重鎮。


    林哏哏選這裏,最是情理之中,他孤家寡人,何花是他唯一的牽掛和弱點,這一點,不管自己人還是敵人,都清楚。


    所以在有心人眼中,一旦露麵,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軍區醫院。


    隻不過林哏哏心裏,確實想見何花一麵,也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但心裏又覺得還是見不到的好,自己能見到,說明對何花的保護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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