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蕙該說餘盈盈是蠢還是心機深,早早的爬出來當出頭鳥,果然是計劃變了,好多前世的軌跡也改變了。


    “何叔,王長坤,將這幾個到我家鬧事的人綁了,我要親自送到衙門去!”


    雲蕙可不管餘盈盈心底裏有什麽成算,無非不過是覺得自己跟官府沒什麽聯係,也就是個和離在家的婦人,除了口袋裏有點子碎銀子度日,在官宦人家眼裏,也不過是隻螻蟻。


    不過那又如何,她不想在憋著這口氣了,今天就是耗盡了自己在大長公主眼裏的好感,也要將這些人給打痛了,關進大牢裏再次好好享受下牢獄的滋味!


    不然,這群人還真把自己當軟柿子,長此以往,這周邊不說蘇家人,就是村子裏的人,怕都要覺得這個東家好欺負了。


    如今,蘇文謙估計在周家都自身難保,怕是在沒能力能回來救他們了。


    雲蕙要抓人,但沒等到何貴跟王長坤出麵,就聽見一道急速聲音從院子內衝了出來。


    雲家的別院大門口,從內已經快步出來了九個侍衛,帶頭的是汪生。


    九人統一的灰青色穿著,腰佩長劍,每個人都沒有什麽表情,一臉的冷厲。


    汪生到了雲蕙身前:“雲姑娘,不用您的人動手,我們這便替您把他們丟進大牢裏。”


    雲蕙愣了片刻,不等她答話,汪生便跟著弟兄們將蘇、餘兩家人給捆綁了起來。


    蘇餘氏倒是想耍賴犯渾,但這些侍衛身上的殺氣比何貴的還要濃鬱,她就隻剩下打顫的身體抖來抖去。


    餘盈盈眼神四處飄忽,急得不行,雲蕙朝著她的目光四處尋找,笑了笑,她要找的人已經走了好一會了。


    “那就有勞幾位了!”


    雲蕙這時也不客氣,這幾個是公主的侍衛,可比她有臉麵多了,就是將人送到衙門,那衙門不開也得開。


    汪生:“客氣!”


    餘大山被綁了,嚇得一下子軟了腿,跪在地上大哭道:“不關我的事啊!不要抓我,我可什麽都沒做!”


    餘浩更無辜了,嚇得哭出了眼淚鼻涕,“都是姐姐跟姑姑的錯,又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沒做什麽,今天我也不想來,是姑姑非要拉上我們,我太無辜了!我不要蹲大獄,求求你們行行好啊!我真的沒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啊!”


    “是啊,我們爺倆最無辜了!要不是昨夜來了兩個女人,跟我妹子她們聊了半天的話,今天我們也不會來這裏啊!”


    餘大山越說越來勁,反正能多撇清自己,就多撇清自己。


    雲蕙:“聊了些什麽?”


    餘大山:“不知道啊,背著我們聊的,我們爺倆哪裏知道。”目光朝著一旁的林氏道:“孩子她娘,你快說句話啊,快幫我們說說話啊,我們爺倆是真無辜啊,你就算不想著我,也要想下兒子啊!”


    林氏麵皮垮得很難看,卻沒說話,目光垂在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蕙瞧著幾人的模樣,還有什麽猜不出昨晚去到他們住處的女人是睡?


    “我猜猜,應該是現今蘇文謙的正房夫人派去的兩個婆子吧。”


    雲蕙有一瞬間也想到可能是周沁來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月份大了,算算日子,現在都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了,長途奔波到這裏,不現實。


    但看餘盈盈幾人的驚訝的表情,她想,自己八九不離十是猜對了。


    所以這就是餘盈盈的底氣?


    是覺得周沁恨自己這個曾經的正室夫人,巴不得她去死,所以她們來這裏鬧,那是一點不擔心會出事啊。


    所以,雲蕙覺得餘盈盈既聰明又愚蠢,或者說完全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好了。


    她這是提前在正室麵前掙臉麵呢,把自己打入塵埃,以為周沁會高興,一高興,說不定就能讓她進府做妾嗎?


    可殊不知,周沁對餘盈盈的恨,可不比對雲蕙的恨少。


    雲蕙如今跟蘇文謙已經沒了關係,甚至還是仇視的敵對方,周沁唯一恨自己的,大概就是那話本子,周沁那樣驕傲的人,估計覺得雲蕙這是在嘲笑她,因此才會恨自己。


    可餘盈盈就不同了,又是蘇文謙的小妾不說,還是如今蘇文謙唯一長子的生母,這樣的身份,才是周沁最恨的。


    汪生在一旁聽了半天,有點不耐煩了,這事要是發生在公主府,都給不了這些人鬧事的機會,怕早就沒了命嚷嚷。


    果然,雲姑娘家還是太弱了些,什麽人都敢來欺負一兩下。


    “雲姑娘,這人我們可要留下?”汪生問。


    餘大山像是抓住了話裏的機會,忙磕頭:“侄媳婦..不,雲,雲姑娘,我們爺倆從來到這裏,可什麽話都沒說,也沒對您不敬,我們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他在牢獄裏待了好些時候,都快要在裏邊待瘋了,他是真的不想再進一次大牢了。


    雲蕙勾起唇角,無辜嗎?要真無辜,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為何不自覺出去找一份工來養家糊口,又何必扒著蘇餘氏兩個吃飯?


    餘浩無辜嗎?雲蕙也不覺得無辜,家中唯一兩個成年的男人,好壞難道還分不清?


    若是真無辜,就該在蘇餘氏跟餘盈盈要坑人的時候,拉住她們,再不濟,也可以與她們一刀兩斷不再來往,可偏偏是到了這會兒才說自己無辜。


    雲蕙:“麻煩了,將他們都抓了吧,剛才他們朝我說的所有話你也聽見了,又是威脅我,又是朝我要錢的,想來這搶劫的罪是逃不了了吧!”


    汪生:“那是,我們都能作證,就算我們做不得數,那不還有致遠書社的肖掌櫃在嘛,他可是全程看在眼裏,相信他說的話也是很有可信度的。”


    扒在牆角看戲的肖掌櫃背後一涼,被人指了出來,又見雲蕙幾個都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他打著哈哈站了出來。


    “我們致遠書社,開店百年,靠的就是仁義禮德四字,自是不會說謊的,我會把自己所看所聞都一一贅述,不偏不倚。”


    汪生:“那就有勞肖掌櫃跟我們一起走一趟了。”


    餘大山這一聽,自己是沒希望了,癱在地上動也不動,侍衛去拉人,他也壯著膽子不動彈。


    汪生挑眉:“汪二,既然他不願意走,那你把他拖著走也是一樣!”


    反正難受的也不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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