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程就沒有汪老八急速上山的速度快了,大家走走停停,歇了一路。


    實在是這野牛個頭大,便是三個人抬一頭,走個一裏路也累得夠嗆。


    李明忠喘了口氣,一旁的李家兄弟推了推他胳膊,指著一處地方驚歎:“你看看東家這彪悍的,還能算是個女人嗎?嘖嘖!”


    順他的方向,是雲蕙幾個休息的地方,這會兒正巧有一頭野牛醒了,見自己被束縛了四肢,正在瘋狂的掙脫繩索,雲蕙見了,一拳打過去,那牛又暈了過去。


    李明忠立即踹了他一腳,“你再說,這牛你也別抬了,趕緊回家去吧!種人家地,拿人家好處,還在這誹謗,你趕緊滾吧你!”


    那兄弟唉喲一聲,小聲埋怨道:“幹什麽呢,至於發這麽大脾氣嗎?我不就是說說嘛!我還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李明忠瞪著他:“東家是不是女人都不管你事,你少吧唧,別整日都跟個娘們似的,正事不幹,一天天就去扯人家閑話。”


    李明忠是李老頭的親侄兒,人也高大壯實,在杏花村也算是一號人物,總之在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沒幾個願意招惹李明忠,李家兄弟心裏不高興,他隻是吃驚不小,這才一聲驚歎,就被李明忠吃住,還要趕他走?


    一想到真走了,這牛可就沒自己份了,他也不好跟李明忠爭執,畢竟話是他牽起的,說的還是東家話,便是扒拉出來,他也討不了好,於是便趕緊扯出一個笑來:“是是是,是弟弟我的不對,好哥哥你就別氣了,以後我都不說了。”


    李明忠冷哼了一聲,見前邊的人已經開始抬著牛要走了,他也招呼著大家收拾著走路。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徹底黑了下來,一大群的人這才從大芒山出來。


    李明忠一群人已經在一條人字口的山坡上跟雲蕙分了岔,雲蕙要回家,翻過她自己的山就到,這群人還要繞著她的山走一會。


    不過這次沒人為了多走些路就抱怨雲蕙的,開玩笑,六頭野牛啊,就是每家都能分到一刀肉吃上好幾頓的,俗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誰會去抱怨雲蕙?


    幫著雲蕙扛牛的,雲蕙隻讓人放在了她的後山上,就讓人先回去。


    這裏人剛放下牛,便見後山上樹林之間便有功夫高深的人飛了下來。


    是汪靈幾個,他們來接手了,估計是來的太突兀,倒看的幫忙的幾個青年漢子嚇了一跳,見是雲蕙的幫手,心裏不免對雲蕙又升起了一股敬畏來。


    沒想後山平日裏瞧著沒什麽人影,卻能隨時跑出幾個高手來,這樣一看,幾個人都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好奇,從這後山翻進人家東家的別院裏。


    不然怕是得被這些人當做是小偷給滅了吧!


    “那個,東家,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雲蕙揮手:“行,你們快回去吧,一會村子裏該要熱鬧了,早些回去也好多分兩塊肉來。”


    一回到別院,雲蕙就將野牛栓在了兩顆粗壯的大樹下,已經被雲蕙打暈了兩次的野牛,這次沒在掙紮,乖乖在樹底下尋起青草來。


    見它們不鬧了,雲蕙便放心的回去了。


    別院裏,幾個孩子也是好奇的不得了,跑出來看抓回來的野牛。


    雲蕙:“別靠近啊,它們可不似村裏的水牛那麽溫順,這家夥會撞人的。”


    雲曦:“娘你放心,我們又不傻。”


    雲蕙見他們這樣也就沒管了,依舊回了屋沐浴了一番,換了身清爽幹淨的衣物,出來時,兩頭野牛已經被孫荷三個婦人給分割好了。


    汪生迫不及待的指出好幾塊肉說道:“這個拿去紅燒,這個拿去燒烤,這個片下來涮鍋子。”


    現在已經是戌時了,晚上的膳食她都做好溫著了,家裏的小姐少爺都已經先用過了,這會兒廚上都歇了火,哪還有在多做些浪費的?


    孫荷糾結著:“汪生大人,您說的,我明日做行吧?今晚的膳食都做好了,我們東家不允許浪費糧食,這做好的不吃也不行不是?”


    汪生一聽,去了廚房灶台上掀開鍋蓋,一瞧,裏邊溫著不少吃的,歎了口氣,“好姐姐,那你明日可別忘了。”


    孫荷見汪生鬆口了,忙笑著道:“是,是,您放心,憑著您啊天天來我這守著,我也不敢忘啊!”


    汪生知道孫荷這是打趣,也笑了下,然後就幫著忙將肉都拿繩子綁著,吊著放進了井水裏透涼。


    這一次一打便打了十一頭牛回來,分了六頭到了杏花村,這個夜晚,整個村子的人都沒睡著。


    全都圍在了村口處,這會村口燈火通明,六頭野牛已經被分割好了,因為是雲蕙讓給整個村子分的,所以每一戶都來了不少人來盯著。


    李老頭很是公平,六頭野牛,每家每戶一刀肉,去山上花了力氣搬運的,又多得了半刀,可算是讓整個村子都說不出什麽閑話來。


    牛肉這東西在村子裏就是個奢侈品,也就是野牛,若是家裏養的水牛,便是想吃肉都得向官府報備一聲,得了批準才能吃,不過一般村民都是養的牛自己摔死了才會舍得吃的,不然莊戶人家,誰家都不可能舍得殺牛的。


    所以牛肉有多稀罕,光從村子人喜氣洋洋的臉上便能看出。


    汪靈這會也已經知道了捕獵野牛的經過,望著麵前埋著頭的汪老八跟汪生兩人,他麵無表情道:“汪生,罰你兩日不準吃飯,這兩日就老實的給我待在屋頂上守著。”


    汪生都已經接受好了無數酷刑懲罰,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是罰他不準吃飯!


    “老大,是不是太輕了點,要不你換換?比如綁著二十斤沙袋在樹林裏奔跑?或者你拿軍棍打我二十軍棍?”


    一條腿綁二十斤沙袋,兩條腿便是四十斤,在樹林裏一邊奔跑,一邊躲避突飛而來的棍棒襲擊,汪生輕功一般,再有腳上有了負擔,必定不好躲過襲擊,這懲罰算得上往日裏汪靈對他的懲罰。


    再有二十軍棍也是懲罰得不輕,普通軍士十棍就能去半條命,二十軍棍簡直就是能直接滅了一個人的命。


    這兩個懲罰,論哪一個都挺嚴重,汪生主動自薦,瞧著倒是很真心的要接受,起碼瞧著這覺悟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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