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蕙離開了,雲開便也想走,他看了眼還站在一旁的劉雅珠,拱了拱手道:“夜深了,劉姑娘莫要在外邊逛太久,風大仔細著涼。”


    劉雅珠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以為自己是在逛園子呢,不由一笑,嘴邊的酒窩仿似能醉人,便見她朱唇一展說道:“我是在這等你。”


    雲開心口漏跳了兩拍,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等我?”


    “我剛才在大門口聽見了你跟雲姐姐的談話,你真決定好要下山救人?”


    雲開肯定的點點頭。


    “那照顧好自己!別讓關心你的人時時刻刻都為你擔心。”


    雲開:“啊?”


    劉雅珠又是一笑,甜甜說道:“我說,記得照顧好自己!”


    “劉姑娘站在這兒便隻是為了囑咐我這些?”


    “自然!不早了,我便先回去歇息了。”


    說著,劉雅珠腳步緩慢的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雲開心下略有些失望,這些天裏,好似這般起伏不定的情緒常會發生,卻又說不出是為何。


    明明自己便是一位大夫,卻又無法診斷出身體哪一處出了問題。


    到了第二日清早,關鈺又來了,這次雲開沒有在拖遝猶豫,拿了包袱跟藥箱帶著阿福離開了。


    李鶯都親自到了門口送人,等人走的沒影了,才聽李鶯對雲蕙說道:“你就真的放心雲開這麽一走了之?”


    雲蕙搖頭苦笑:“自是憂心忡忡,但又能如何?我且攔得了這一時,誰又知道日後會不會再出個什麽事?屆時我又有那麽大本事能都攔下。”


    李鶯跟著歎息一聲,“倒是個令人刮目相看的孩子,你這弟弟不錯。”


    雲開按著雲蕙的囑咐,一到了水都城後,便兩日一封信的往杏花村寄,有時真碰上了些疑難雜症,雲蕙也跟著一起焦頭爛額。


    雲曦在一旁瞧著親娘整日愁也是焦急的不行,別說雲蕙覺得可惜,便是雲曦都覺得可惜不已,若她早知自己會重生,怕也會好好記憶一下前世瘟疫時最後所研究出來的藥方跟治療方法。


    不過世上哪有什麽早知道?若人人都可以有後悔藥吃,那這世上又哪裏還會有遺憾。


    這日又是一封水都城的來信,雲蕙看了收好,提起筆便將多日來的一些想法在混合了前世所記起的方法都通通寫在了紙上,等字跡晾幹,裝了信封,便要托人去送信。


    劉雅珠趕巧到了雲蕙這兒,雲蕙見著人趕緊招手:“如今這麽熱的天,不在屋子躲涼,跑我這來幹什麽?”


    “我一路過來都是躲在樹蔭下,哪裏會有多熱?”


    瞧見雲蕙手上的信封,又趕緊說道:“雲姐姐這是要叫人送信出去吧?我這裏也寫好了一封給雲大夫的,您看看可否一道幫我捎過去?”


    雲蕙笑的意味深長:“有什麽好客氣的?你且給我,一會便讓人快馬加鞭捎過去,保準今晚就能讓我那傻弟弟收到你的來信。”


    劉雅珠有些臉紅,解釋著:“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信件,就是閑來無事翻閱醫書所遇到的一些困惑,想著去信問問。”


    說道後麵,人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後邊跟個蚊子音一樣。


    感覺頭頂傳來了一陣陣笑意,頂著羞澀抬起頭來,“雲姐姐還要笑話我多久。”


    “還不好意思了?我且問你,我那木頭弟弟可有向你表露心意?瞧你這換著花樣的去引他的注意,偏他跟個榆木疙瘩似的,我看著都心急。”


    被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劉雅珠也沒有被瞧穿的難堪,反而對著這位心上人的姐姐歎了口氣說道:“可不就是個榆木腦袋,明明我對他的情誼已經夠明顯了,偏偏他始終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我在想,若是他在沒有回應,我便要親自去問問他,要真的對我沒什麽意思,那就當做是自己一廂情願,日後各走各的路好了。”


    雲蕙見她說的如此灑脫,不免為自己那個傻弟弟擔憂,想著,又覺得自己也該在信封裏提提這回事了,免得他真就這樣錯過了一個好姑娘。


    水都城,雲開到了這裏已經一月有餘,治療瘟疫進展緩慢,便是關鈺去向陳鬱中討人,陳鬱中也是不情不願放出來兩位年紀輕,一看便還是學徒的人。


    這會兒雲開正跟著兩位太醫一起在屋子裏商量著事,屋外便有人送了信來。


    “雲大夫,您的家書來了。”


    雲開正愁眉苦臉的,見是家書,忙上前拿過,對麵的人遞來的是兩封,看了眼,一封是雲蕙的,一封是劉雅珠的。


    雲開笑了笑,將劉雅珠的信封放進袖子裏,就迫不及待打開了雲蕙的信件。


    一目十行看完後,整個人就精神起來了,嘴裏不時念著秒啊秒!然後便開始翻閱起醫書,又在一旁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大搞一通。


    一邊的兩位太醫見陣仗有些大了,好奇湊上去瞧,隻見雲開在紙上寫了好些藥材,再有一些不常見的治療之法,下邊處還畫了一些花草圖案,任是他們見多識廣,這上麵好些花草卻都無法認全。


    兩人難免就好奇了,問道:“雲小友,這些花草可有什麽功效且叫什麽?”


    雲開實際也答不出,那些都是雲蕙前世搜刮的記憶,好些藥材認識的人不多,他自是也不認識,隻道:“多是些涼血解毒的藥草,具體名字還不大清楚。”


    見雲開這樣說,兩位太醫就有些意興闌珊,“也不知這瘟疫還要鬧多久,死的人太多,外邊的山都不夠埋了。”


    這是其中一位姓王的太醫感歎。


    另一位袁太醫拍了拍王太醫的肩膀,“稍安,莫要太激動了,說不定再過些日子我們便能攻破這大的難關,找到解決之法。”


    雲開心思已經不再屋子裏了,也沒去注意兩位太醫說的話,顧自收了筆,便帶著信封連同剛寫好的東西一道出了門。


    他現如今都住在將軍府裏,一路走到關鈺的書房,關鈺人這會正在裏邊處理軍務,見雲開進來,很是客氣的讓人坐下。


    雲開著急,也沒坐,將自己畫的草藥圖遞給了關鈺。


    “關將軍,我想進山采藥,還有,這張紙上是一些治療之法,是我與我姐姐一同研究出來的解決的辦法,也不知管不管用,但好歹可以先嚐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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