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人下了車,王太醫領著見了劉雅珠,一看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不免就有人說道:“王太醫,這真的就是你說的高手?”


    王太醫:“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又哪裏去認證?不過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也是好的,總比沒希望的好。


    劉雅珠麵對幾人的質疑也沒有說什麽,一直到一周後,看見了第一批成熟的碎金草後,王太醫已經笑得嘴角都合不上了。


    雲開在床上躺了十天後,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比雲蕙預期的還要快上兩倍。


    劉雅珠每日定期的都要去照顧雲開兩次,剩餘時間才會去培育碎金草。


    這眼看雲開能下地走動了,兩個人的感情卻似乎還是隔著一層紗沒有被捅破。


    雲蕙看的著急,幾次都想戳破,隻是劉雅珠求她道:“雲姐姐,再等等吧,我不信捂不熱他的心,如果現在就告訴他我對他的心意,要是他知道其實我就是為了他才來的這裏,雲大夫這人我也算是了解,他知道真相後一定不想拖累我,一定會讓我回去的。”


    雲蕙聽了後不由歎氣,又想起劉雅珠才來第一天,雲開還在她麵前感慨過,“我從未見過如此大義的姑娘,能夠置生死之外,來到這裏助我們救治百姓,這樣的姑娘真是令人稱歎!”


    雲蕙:“......”真是一個傻一個呆!


    就這樣,雲蕙親眼見證了雲開是如何誤會人家劉雅珠是特意為了來培育碎金草的,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想撬開自己弟弟的腦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真是豆腐渣嗎?這麽明顯的感情他真瞧不出來?


    瞧著雲開的病已經漸漸好了起來,最後在雲蕙待在這裏的第十五天,她準備離開了。


    離開前她收到了劉浦新的來信,劉浦新已經默認了劉雅珠的選擇,既然默認了,劉雅珠也不願意跟著雲蕙回去,雲蕙自然也樂的兩人留在這裏增添感情。


    說不定前麵是因為她礙在這,要是她離開,或許兩人能有些進展。


    雲蕙的行李沒什麽好收拾的,何貴來接的人,臨走前雲開還很是歉意道:“讓阿姐受累了這麽些天,是我不對,你放心,這次我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擔心的。”


    雲蕙瞄了眼站在雲開一邊的劉雅珠笑道:“我倒沒什麽,不過雅珠才是真正受累的那人,又要忙著碎金草的事,又要照顧你,你該是好好謝謝她了。”


    雲開見狀又去跟劉雅珠道謝:“劉姑娘多謝你了,等這次事情結束我們回去後,我一定將你前幾次問我的一些疑惑好好給你講講,以報這次的照顧之恩。”


    雲蕙心底第不知多少回的歎氣。


    劉雅珠卻是很高興,她很在意雲開說的我們這兩字,於是笑道:“不用客氣,我來這裏不就是想幫助大家,你當時生著病,我自然也要照顧你,當然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我也接受你回去替我解惑。”


    就是這樣,劉雅珠卻是坦蕩越是若無其事,就更顯得雲開越發肯定她是留在這裏為了救人的。


    兩人寒暄幾句,雲蕙已經越來越失望了,“我就先走了,你們二人可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尤其是雅珠你,別雲開剛好你又生病了,不然到時候我都不好向你兄長交代。”


    劉雅珠點點頭:“雲姐姐放心。”說著她似是想起什麽來,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麻煩雲姐姐把這封信給我兄長吧。”


    雲蕙接過,見該說的話也說了,於是上了馬車走了。


    柳玉今兒撿了個早到了胡家村,繞了大圈遠遠的望著小院,見小院外一輛馬車接著一位女子上了車便走,她親眼瞧見了雲開站在院門口一直瞧著馬車走遠才進了屋子。


    “雲公子沒事了?”


    想起最近日子裏,姑娘日日夜夜都念著雲公子,她也來了好幾次,每次都遠遠瞧著,卻是沒有一次看見過人走出來,這次瞧著,人倒是精神,怕是好了。


    為了要證實這件事,柳玉不經意路過小院,笑著朝陸二花討要一碗水喝。


    陸二花是個熱心腸,將碗碟拿熱水燙了才給她倒了一碗涼茶。


    柳玉收手捧著,低頭小小飲了一口說道:“這水真甜,多謝嬸子了。”


    陸二花笑笑,“都是山裏打來的泉水,前些時候我們就拿這個給泡的茶。”


    柳玉又誇茶好喝,問陸二花在哪兒買的,陸二花說道:“那我就不知道,這是雲姑娘給我們的,叫我們拿去衝涼茶喝的。”


    柳玉:“雲姑娘?”


    “哦,是雲大夫的姐姐,雲大夫你知道吧?”


    柳玉點點頭:“是跟關將軍一起共事的雲大夫吧?我不是聽說雲大夫病了嗎?現在如何了?”


    “好了,自是好了!”


    柳玉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就有了退意,將水抵還給了陸二花便告辭了。


    陸二花搖了搖碗裏滿當當的涼茶嘀咕道:“不是渴嗎?怎麽就喝這麽一點?”


    柳玉回了吳府,吳茵正坐在水榭邊乘涼,見到人回來了,忙問:“今日可有見到雲公子?”


    “見著了,還去打聽了人,雲公子病好了,遠遠瞧著人也精神了。”


    吳茵一聽,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


    “真的。”


    “走!我要去見他!”


    柳玉有些著急,“姑娘,現如今外邊瘟疫還沒有停呢,再說了老爺夫人也不會讓您出去。”


    她的後背還隱隱作痛呢,那日吳茵的一個任性,最後背責的卻是她一個小丫頭。


    吳茵:“怕了?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我爹不會罰你的。”


    “我不會罰什麽?”


    水榭外響起了一道聲音,柳玉下意識身子顫抖了幾下,忙垂下頭站到一邊。


    吳進攜著妻子高氏走進了水榭來。


    高氏:“你個孩子怎的一天天竟喜歡上了到處野,姑娘家家的,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哪還能到處走動?雖說現下瘟疫得到了控製,但卻還沒有完全好起來,你這個時候出去要是遭了罪,你讓我們怎麽好受?”


    高氏有著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四十出頭的年紀,卻看著像是雙十年華的人,跟吳茵站一處好似兩姐妹一般。


    “娘!”


    吳茵站起身跑去攙扶高氏,“娘,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現在不是已經有好些人都痊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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