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街街市,是一段長約數百米的小吃街,諸多飯館,流動的小鋪子會在傍晚之後熱鬧起來。趙海下午出來放鬆心情,便走到了這裏。同時打算在這裏解決晚飯。


    夕陽微沉,天色漸暗,普通的生活也漸漸顯露出繁榮感,炒菜的聲音,聊天的聲音,笑聲....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趙海一個人坐在燒烤店延伸在外露天的位置,早知道就喊個人一起了。很快有服務生過來詢問,他需要什麽。


    “頭一次來,有什麽推薦的嗎?”


    “你你得試試我們這的招牌菜什錦肉腸。”


    “什麽東西?


    “幾種相性最好的肉在一起灌出來的香腸,有豬肉,飛禽,魚肉...”


    “魚肉?”


    “尺魚,海洋裏的哺乳動物。”


    “我不吃野生的。”


    “哪能啊?就算想吃野生的也抓不著啊?我們這雖然是小店鋪,但每年都有衛生機關檢查......飲品要什麽..”


    “啤酒就好了。”


    “明白,稍等。”


    “對了,按照剛剛的在做一份,我要走的時候帶回去。”


    “好嘞!”


    在紛雜的環境中,趙海卻因悲傷不受影響,猛地吃著開胃菜,花生米。然後倒一杯白開水猛地灌下了肚。愣是讓他喝出了二鍋頭的氣勢。


    之後燒烤上來了。


    一個人的他與周圍的氛圍形成了相當的不同。周圍的人非常快樂,他不禁悲從心來,化悲憤為食欲。這個時候更是凸顯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吟誦到興起,摘下黑色邊框的眼睛擦了擦,重新戴上去的時候,念了聲“賽文!”。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之後他又開始唱歌。他後麵那桌開始挪動位置。


    “別唱了,難聽死了!”突然一個聲音如平地驚雷般響起。周圍的人露出了感激神色。


    趙海立刻住嘴,同時準備道歉。


    “你是阿旻的朋友?”塔娜看到那個人轉過身。


    “是的。這麽巧啊!”


    “嗯。”塔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坐到了趙海對麵。


    趙海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麵前這個女孩準備幹什麽?


    “不介意吧?”


    趙海搖搖頭。


    “你怎麽不和阿旻一起?”


    “下午沒看見他人。”


    “你覺得阿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勇敢,膽子大,人又很細心,跟誰都很合得來。”


    “你是不是看不起過他?”


    “他連這個都跟你講了?”趙海露出疑惑的神色。


    “誰讓我跟他是好朋友呢?”


    這話聽得真讓人不爽。


    趙海:“這是人之常情,我願意反省,難免會在自己擅長的方麵不自覺的流露出驕傲的情緒。因為我從小到大成績一直很好。”


    前麵的話,塔娜聽著都挺舒心的,可是最後一句格外膈應人,讓她想起了別人家的孩子。


    “誰不是呢?”陰陽怪氣的語調。


    “我沒有多餘的意思。”


    “我也沒有。”


    “那就好。”


    “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幾個意思?”


    兩人開始吹眉瞪眼起來,主要是塔娜一開始抱著敵意來交流的。


    “我不跟小孩子吵架。”


    “誰是小孩子了?”塔娜猛地拍桌子。身高1米5是她的硬傷,紅色的細長高馬尾一晃一晃的象征著她極度生氣的心情。


    “你現在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成年人。”


    “你才是小孩子好伐?”帶上了口音。


    “道不同不相為謀。”


    “迂腐,窮酸。”


    “你罵誰呢?”


    “誰搭話我就罵誰?”


    “誰迂腐,誰窮酸了?”


    “你給人的感覺難道不是這樣嗎?”


    “哈?我穿著得體,早睡早起,麵容正常,作息規律...”


    “正常人難道不應該是這個標準嗎?周圍人如果都是修仙黨的話,恭喜你,你贏了。”


    “你.....”


    “你什麽你?你都沒考上大學,還說自己不窮酸,不懂得將書本知識活用!”


    “你.....”


    “還準備說什麽?活了這麽大歲數,你知道自己在學什麽嗎,趙司徒?”


    “你,我不是趙司徒,海洋,海洋。”


    “那好,趙海洋,花費了半生努力,未有成效,你不覺得羞愧嗎?”


    “是趙海,我說不過你。”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塔娜將阿旻這半個月準備報考的事情詳細說了個遍。


    “阿旻?我知道,他很晚才睡,有一次,淩晨兩點他的房間裏台燈還亮著。”


    “你說這麽一個有文學天賦的人就這樣葬送了?”


    “什麽意思?”


    “文壇上少了一大家啊!不對,困難恰好是他的墊腳石,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塔娜一言,慷慨激昂,並伴隨揮手的動作。


    “什麽事情?”


    “他被退學了,因為一丟丟小小的事情。”


    雙重疊詞,體現出塔娜的分外不滿。


    了解了詳細情況的趙海麵無表情。


    “你說這個算作弊嗎?”


    “於情合理,於法不合。”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就想把那個舉報的人拉出來,千刀萬剮。自己考不上,還要拉別人下水。”


    趙海聽力分外不舒服,塔娜的話是綿裏藏針,這種事情令他不能忍受,開口說:


    “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誰知道呢!”


    目光飄忽,語氣輕佻。


    “我和他又不是一個專業,至於嗎?舉報他對我有什麽好處,能給我加分,還是什麽的?作為朋友,我自然希望他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嫉妒使人質壁分離。”


    “你幾個意思?”也不在乎讓不讓小孩子了。


    “你心裏不會開心?有人和你同樣的下場?”


    “我會開心?”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有人和你相同的遭遇。”


    “是有一點,但....”


    “不用多說,承認了就好。”


    “你這人怎麽回事?阿旻恨你交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你才是呢!”


    兩人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影響到了其他顧客。


    隔壁一桌一個30歲左右的男性帶著怒氣拍了一下桌子。


    塔娜和趙海望了一眼就沒有搭理。


    “你們倆吵架聲音小一點。”青年男性選擇開口製止。可是噪雜的環境中,兩人完全不搭理他。


    “滾出去。”


    這個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


    “什麽意思?”塔娜轉頭麵色不善。


    “萊伊汀執法證。你們兩個因為擾亂正常秩序,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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