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南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看那女人躺在自己床上,渾身酒氣,四仰八叉的,睡得還挺沉。他穩了穩心神,走近定睛細看,這不是別人,竟然是潘科長!


    她怎麽會出現在自己房間?想到這個問題,許平南很快便有了答案,這本來就是人家的房子,自然是有鑰匙的。可她今天這是和誰喝這麽多酒,又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他顧不上細想這些,看潘科長外套也沒脫,被子也沒蓋,許平南怕她受涼,有心給她脫掉外衣,又怕失禮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隻好拉起被子給她蓋上,他自己則坐在床邊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睡在床上的潘怡一陣幹嘔,許平南忙轉過頭去,一看壞事,這怕是要吐,忙掀開被子把她扶起來,可還是晚了一步,人還沒完全扶好,潘怡便開始哇哇吐了起來。


    許平南躲閃不及,正好把潘怡這些“退貨”的美味照單全收,一時間屋裏酒氣熏天。


    “怎麽樣潘科長,好點了嗎?”,許平南一邊小心問著,一邊用手輕捶潘怡的後背。


    “你個死鬼,誰讓你過來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滾!”,潘怡罵罵咧咧的,又沉沉睡去。許平南無奈,暫時放下潘怡,打掃了一下房間,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又去倒了些溫水,回來依舊坐在床邊,守著她。


    看潘怡醉成這樣,一時半會兒估計是醒不過來,屋裏沒有暖氣,這樣下去明天肯定感冒。想到這,許平南便過去小心地將潘怡的外衣脫掉,又扶她躺下扯上被子蓋好。


    他有心去隔壁房間睡覺,又擔心她一會兒再吐無人照料,於是便倚著床頭靠牆半躺著。


    第一次近距離看著潘怡那嫵媚的臉龐,讓許平南這個大小夥一時有些想入非非。


    自從報到那天第一次見到她,許平南的心裏便對潘怡有著天然的好感。特別是她對自己關心體貼,又給自己找房子,跑前跑後的收拾。


    在許平南的心裏,除卻工作這層關係,他覺得她就像一個鄰家大姐姐,無微不至地關懷著自己。


    他記得後來自己幾次說要給她房租,但都被潘怡給訓斥了回來,說“姐姐在乎你這幾個錢嗎,住你的吧!”,語氣霸道,卻又讓他倍感親切。


    這些,對於一個初到清陽、人生地不熟的許平南來說,都彌足珍貴。此刻,不管她是出於什麽原因誤到此處,許平南都應該好生照料。


    許平南正想著這些心事,卻被潘怡再一次的嘔吐打斷。


    他慌忙伸手去扶,這次許平南吸取了上次的經驗,兩手稍一加力,一把便將潘怡摟在懷裏,隨即用手輕輕地捶打著她的後背,好在,她隻是幹嘔了幾下,什麽都沒吐出來。


    在寒冷的冬夜,在這一間破舊的小屋裏,由於潘怡的不期而至,讓許平南的內心無比地溫暖。


    不知什麽時候,潘怡竟也將雙臂環著許平南,將他緊緊抱住,待許平南忽然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的小心髒一下子加速跳動了起來。


    酒氣,還有剛剛那些嘔吐物的濁氣,都抵擋不住潘怡身上散發著的陣陣香氣。聞著這味道,讓許平南一時有些難以抵擋,不自覺地將潘怡摟得更緊了。


    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潘怡才醒了過來,一睜眼,先是看到了熟悉的小屋,又猛然看見自己正躺在許平南的懷裏,而自己的雙手還在摟著他!


    她嚇了一跳,看了看依舊斜躺著,還在熟睡的許平南,她有心掙脫,但轉念一想,卻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昨天和何建平的聚會,因為勾起了自己難以言說的傷心事,她一時衝動有些情緒失控,喝酒喝得猛了些。


    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有印象的,她記得自己還打了一輛車,但後來不知怎的,竟沿著舊日的足跡,重新回到了這個小屋,回到了當初的記憶。


    也許是源於自己心底一直的念念不忘罷。


    但現在的情況,作為許平南曾經的領導,自己竟然和他在一個被窩裏互相摟著,的確讓她一時有些尷尬,不知道接下來怎麽收場,於是幹脆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默默權衡了一下,潘怡心想,反正已經這樣了,該怎樣就怎樣吧。哎,真是貪杯誤事,這次真是便宜這小子了,摟了自己一夜。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打初一見麵,她便對這許平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在潛意識裏,就覺得兩人的關係會不一般,也正是因此,才在當初不假思索地讓他借住在這裏。


    對這個陌生帥氣的小夥,潘怡心裏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所以她才會一直關注著他,多次囑咐何建平好好培養他,因為她莫名地相信,這個小夥子將來一定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在潘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其實,許平南也已經醒了。懷裏的潘怡一動,他便驚醒了,但他不敢睜開眼,一是怕尷尬,二是心裏還想繼續這份溫存。


    同時閉著眼睛的兩個人,卻都在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心事。


    僵持了一會,許平南終於忍不住,胳膊動了一下,潘怡隨即睜開了眼睛,看著睫毛忽閃忽閃,卻仍在閉眼裝睡的許平南,開口罵道:“臭小子,別裝了,知道你醒了!”


    許平南聞言不得不睜開眼,老臉一紅,瞅著懷裏的潘怡,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的雙臂。


    但潘怡卻沒有鬆手,還是緊緊地摟著,在許平南懷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心中歎道:“哎,背負著秘密使命,獨身苦熬數載,此番陰差陽錯,竟有這片刻溫存,看來,他真是我的冤家!”,隨即一閉眼,將臉湊向許平南,堵住了他的嘴唇……


    兩人吻了足有十分鍾,許平南仍不舍得放開。這是他自從走出校園以來,第一次和女人有肌膚之親,實在有些難以把持。


    然而終究,兩人還是發乎情,止乎禮,停止了動作。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情場老手,在學校沒少親女朋友吧?”,潘怡譏諷道。


    “呃,女朋友倒是有過,不過我們才不光親呢!”,許平南一臉壞笑說道。


    “你!”,潘怡見他有點蹬鼻子上臉,有些生氣,罵道:“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娘這是被你乘人之危懂嗎?!”


    “可是你明明已經醒了啊。再說,是你主動跑到我床上來的……”,許平南辯解道。


    見他這樣說,潘怡臉上有些掛不住,忙爭辯道:“那誰讓你脫我衣服了?”。


    “我這可是一片好心,怕你著涼呀。”,許平南解釋道。


    潘怡歎了口氣,懶得再和他理論,說道:“哎,算了算了,今天這事權當沒有發生過,對誰都不要講!”,說著話便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


    “你怎麽突然跑到我這裏了啊潘姐?”


    “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也沒來過,趕緊起來,馬上要遲到了!”,潘怡氣呼呼地說。


    “哦。”,許平南答應一聲,也乖乖地爬起來。


    很快,兩人便雙雙走出了那間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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