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蘇瑞輕聲說,“先去看看你的父母吧,然後,告訴我怎麽煎藥,你父親和卿塵的藥在這裏,我……雖然沒做過,但是可以嚐試一下。”


    一想起父母,虎子急切的心情再也等不了,他接過金寶手裏的藥,仰著頭看向金寶:“我會,我常常幫塵少爺煎藥的,哥哥,周大夫有說爹爹的藥煎的時候要注意什麽嗎?”


    金寶複述周大夫的話:“兩包藥,隔四個時辰喝一副,煎藥需要一炷香時間,注意用文火,這裏麵有什麽特別嗎?”


    “我知道了。”風一樣就卷了出去。


    蘇瑞看著他的背影,拍了拍金寶的肩膀:“幫我守好他們。”


    金寶看她動作,誠懇發問:“少校你要去打架?”


    蘇瑞擼起袖子,用手遮著眼睛,抬頭看了看這裏的恒星,明亮溫暖,像太陽一樣,她道:“是,要打一場大架。這裏弱肉強食野蠻冷血,我希望你能幫助他們,在我無法兼顧的時候,保護他們的安全,就像保護我一樣。”


    金寶道:“是的,我將全力執行您的命令。”


    蘇瑞愣了愣,自嘲笑了,不知不覺她把金寶當成了自己的下屬,她歎口氣:“人工智能,好也不好。”


    金寶不解地問:“為什麽?”


    人類容易產生感情,而人工智能,永遠不會。作為敵對勢力,對金寶有感情,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但金寶長得像人表現像人,乖巧聽話本事大,她沒法單純把他當人工智能,真是麻煩呐。


    隨著慢慢相處,她想,或許她會將金寶視作家人。


    不過,她是軍人,她知道什麽是國家利益高於個人利益,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得不徹底消滅金寶,她會毫不猶豫去做,即使她會因此傷心欲絕。


    蘇瑞沒有回答金寶,吩咐道:“沒什麽,你去昨日的補給車一趟,把車上的銀質餐具統統拿過來。幫我去搬一張板凳過來,等客上門,順便去山裏找找,我昨天打死了一隻老虎,拖過來。”


    金寶回應了一聲,五分鍾後大大小小的銀質餐具堆成一個小山丘,老虎被放到一邊。蘇瑞掂了掂銀盤銀碗的重量,不滿地說:“輕、薄,融成團都不知道夠不夠五十兩,把它們融了,一兩一個。”


    “好的,少校。”金寶說著身體變成了一個鐵箱,右手變成一根導管,右腳變成一盤模具,他左手把銀器放在鐵箱裏,很快導管內便流出了銀質液體,滴入模具中,一塊塊大小一致的銀塊瞬間完成。


    蘇瑞盯著看了一會,開始發呆。


    錢,她剛開始真的沒愁過,所謂有仇報仇,有冤伸冤,誰把卿塵害了,她就找誰要錢,誰把陳牛打了,她就找誰拿錢,不給沒關係,那就搶咯偷咯,有金寶在,藏到地心深處也給你挖出來。


    可是,虎子回來說了他的經曆,讓蘇瑞如醍醐灌頂,她去搶去偷,走得是末計,見不得光,東窗事發,她倒是無所謂,跑得掉,其他人呢,以陳四喜一家蠻狠冷血的性子,不知道殃及多少無辜的人。


    到了今天這一刻,蘇瑞見識了陳四喜一家怎麽霸道橫行冷酷殘忍,不可能不聞不問,放任這一顆毒瘤繼續危害鄉裏。她既然開始管了卿塵的事,就會管到底,不把這顆毒瘤挖走,她就不離開陳家村一步。


    不需要對小人講君子,蘇瑞不介意用下三濫的手段,隻是,她要拔出陳四喜一家,就要堂堂正正地拔,不到萬不得已,不考慮末計。不用末計,那現階段唯一的問題,就是錢。


    錢,真的是一個大問題。滿打滿算,這堆銀器加上卿塵的家當也才一百兩,她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老虎,加上這貨的皮和肉,應該能湊夠兩百兩吧。


    隻是,兩百兩隻是一個起步,勉強夠醫陳牛,卿塵還在後麵排隊呢,還不止,日常的吃食怎麽辦。


    突然之間,金寶變成初見時的一塊巴掌大的鐵塊,靜靜躺在地上,腳邊還剩幾個銀器。蘇瑞麵無表情地想,也不可能指望這貨,動不動停電罷工,靠不住。


    這麽一個異世界,蘇瑞都不清楚是什麽地方,就要開始賺錢,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半點頭緒沒有。越想越氣,心情越來越差,正要發作舒緩一下,門外由遠及近傳來喝罵聲,又粗鄙又惡心,正是陳三東的聲音。


    聽到了動靜,蘇瑞興奮地朝門外瞥了一眼,摩拳擦掌,正好,解氣的來了。


    陳三東領著人來卿塵家抓陳虎,敢推他的兒子,活得不耐煩了,正怒氣衝衝地踏進一隻腳,就見蘇瑞笑出一排白牙,一臉戾氣看著自己,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就像見到肥美食物的野獸,就要撲過來。


    陳三東腳底一滑,一個急轉彎,屁滾尿流地原路跑了。


    陳三東狼狽的樣子讓蘇瑞大笑不止,心情愉悅不少,撿起剛才陳三東跑走時腳滑踢過來的圓球,仔細一看,不是剛才腦子發熱的虎子跳河時抱著用來加重的東西嘛,她原以為是石頭,仔細一看,這不是魔芋。


    “正好餓了,加菜。”說到吃,蘇瑞才發現自己肚子餓得不行,正從褲子口袋摸出壓縮餅幹,就聽到虎子大喊,“不能吃!”


    虎子急急忙忙跑過來把魔芋從蘇瑞手上拿下來,一把丟在地上,他揚起頭,認認真真地說:“大娘子,這個不能吃的。”小臉表情特別嚴肅。


    蘇瑞把餅幹撕開,遞給他一塊:“這個可以吃,吃吧,墊墊肚子。”然後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你們這邊不吃魔芋的嗎?”


    虎子吃了一口餅幹,眼睛蹭地亮了起來,慢慢地舔,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想要包起來。


    蘇瑞看穿他的心思,阻止道:“不用收起了,待會給你爹娘做點別的,這個你吃。”


    虎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才不顧及地吃起來,不住地誇:“這個真好吃。”


    蘇瑞笑說:“慢點吃,別噎著。”


    虎子終於消化完壓縮餅幹帶來的衝擊,記起蘇瑞的話,回答道:“什麽是魔芋?”


    蘇瑞指著被他丟出去的莖塊。


    虎子道:“這個東西是拔舌果,有毒的,不能吃。”


    蘇瑞問:“拔舌果?你們不知道怎麽煮它?”


    虎子奇怪地問:“有毒的東西怎麽吃呢?我聽我娘說,這個東西還吃死過人,就算後山裏一大片,也沒人敢吃,就是郎中偶爾沿著山邊采點回去用藥罷了。”


    蘇瑞聽了笑得合不攏嘴,她除了一心撲在軍事上,唯一點亮的技能就是製作火鍋和魔芋製品,這裏的人竟然不會吃魔芋,大好的發財路,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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