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話,白子鶴也沒有立時反對,要不是聽他又說話,我都還以為他是默許了。“好吧,不過估計要晌午時候才能回來了。”


    “什麽事啊,要誤那麽長時間?……”當看向白子鶴的臉時,我忽才想起那話似不應問,但是一想也沒什麽,“你們老大事先不是說好了,這幾天內,你倆都要聽我安排的嗎?”


    “但也說了……姑娘可能忘了要加錢的事了。”白子鶴的神情倒是做得有模有樣,也就差著伸手向我要錢了。


    “現在不是大白天嘛,”雖是辨解,但在話後我已是做好了一個人上長纓街的打算了!總之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也去的。


    “不分白天黑夜的,”白子鶴興是見我沒有話接而輕笑出了聲。


    可聽他這笑聲時,我心已不高興了!一邊兀自向前走著,一邊道:“錢在昨晚就花完了,我已經沒錢可付你了。你還跟著做什麽!……”


    雖然生氣歸生氣,但話說到一半時又覺著他的確是沒有義務與自己出去的,於是最後道:“長纓街是吧,你說怎麽走?我自己去。”


    “當真?有些繞喲,你……”


    不等白子鶴再往下說,我已然扭頭下了樓去!此時隻心想著大不了一會兒上街後再問別人就是了,若實在不行那就回來的時候給人一點路費錢讓別人在前帶個路不就結了。再說現在我也沒什麽要問白子鶴了,身邊有無他跟著,都無關緊要。


    隻片刻不到便是已到了客棧門外,而這時卻發現白子鶴仍還是遠遠的跟著!他與丁煥可不一樣,他是我停下,他就不走了。這使得我不得不倒回去追問,“往回走什麽,我知道是你,還跟著我幹嘛!我說過了沒錢付你。”


    現在我隻有些想打發他走,雖然我無權決定他人去向,可眼下就是不想這人知道我是要做什麽去!可能主要還是因於顧忌著他認識我吧。


    “老大還不知道我身體好轉的事兒,是我自己要出來的,……長纓街,我很熟的,你真不要我同路?”白子鶴說著已是往前走了。


    聽此,我雖然在心裏已經想到了一會兒要怎麽避開他的方法,但是眼下卻又還不想這麽快就軟下聲來,“你這麽想出來,可是那長纓街上有你想見的人?”


    “要是有才好了喃,那地方可不太平,客官當真是上那買衣裳?”


    白子鶴的話直讓我出乎意料!在初聽到那街的名字時,還努力的想象那應該是如何的熱鬧,而現在……我自己也估摸不準了,“是不是那裏沒有賣衣服的?”


    白子鶴聽語後仍是不回頭,“有是有,不過有些不太符合客官您現在的身份,”


    我現在的身份,難不成白子鶴也認為我是個村姑不成?可是隻有新衣服可換不就行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那裏沒有可供妝容的地方,隻走不多時,我便故意的放慢的了腳步,趁著白子鶴沒回頭的間隙便悄悄的向身邊的過路人打聽了一下。


    然相繼問了好幾個路人後,都答說是不知!就在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說得不夠明白時,一老婦人的話終於與我所問之事稍稍靠近了一些。“姑娘是想換張臉,對否?”


    “您小聲些,……”隻不過對於這老婦人,我原是對她不抱希望的!眼神不好就算了、說話的時候還非要拉著我的手。剛才的話,她倒似顯得很高興,可我卻被她的話聲給嚇得不得不先回頭看了看四處,見無人望向這邊後方才回過了頭,“婆婆,那地方在長櫻街什麽地方?”


    然這時我才明白過來:老婦人臉上的笑顯是因我剛才的樣子了。但她現在仍還是很樂意,還想著要為我帶路呢。“不怎麽起眼,你留神著瞧……見得一匾上寫著‘鏡月樓’三個字後,你往裏走就行了。可是……”


    “怎麽了?”正猜想著的同時,老婦人已是眼神回避了!


    “沒,你隻管去就對了。”


    婦人說著便是走了,連我的道謝她都來不及聽。她人雖很快沒入了人群,但我卻心裏沒了底!


    “剛才那人跟你說什麽了?”聽聲時,白子鶴已是來到了跟前。看來他是在發現我走散後才順路找回來的。


    我緩了緩了神兒,繼續向前走著,“沒事兒,”


    但答話之時,我還是再次回想著以前被人騙去除走屍的事,可能也是因此才會變得憂心忡忡的吧!雖然殃在我倒還不是在擔心那不會是一家替人妝容的鋪子,可卻開始擔心那會不會把我的臉變得比現在還不如。如是那樣,我倒不如不去了。


    思慮之間雖暫時無言但當聽白子鶴說長纓街已經到了時,我突是心神一驚!視線也從地麵移到是正前方。


    這裏的景象並不如之前所想的那樣。這裏的人太安靜了!他們也做買賣,但是大多都隻是比手式的。眼見牆壁上也無告示就要禁言,雖是好奇但聲音也盡量放低了聲,“這裏不準人說話嗎?”


    “能啊,怎麽了?”白子鶴反是遲疑的看著我。


    看他說的也不像是假,但我還是在一邊往前走的同時一邊也盡量小心的看著身旁過往的人。“那這些人……”


    正還欲再往下說時,白子鶴已是哦了一聲,“客官有所不知,這地方時常有官兵出現,他們都怕不小心說錯了話而被抓起來,正所謂禍從口出嘛,隻要不出聲那就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了。”


    就在聽白子鶴說話的同時,我也確見得遠處有三個身穿褐色逆鱗鎧甲的人,最前的一人正手拿著畫像在找什麽人!還不等聽白子鶴把話說完時,我忽已不自禁想起了一件事!是昨夜在那巷子發生的事。


    我能確定那時是死了人的,但今天不止是在客棧就是現在行了這麽久也沒聽人說關於命案的事了!那幾個官兵,現雖看不清那紙上畫像是誰,但是不由地卻聯想到了白子鶴身上。於是隱隱問道:“你不怕嗎?”


    “我!?我當然不怕了,有這個嘛。”初聽語時,我還以為白子鶴是意識到他所犯的事了,沒想他在話後卻已是拿起了他腰上的木牌子。


    原來這是他們的護身符啊,可如此認為似乎又有些不對!“難怪昨晚在臨出門之前,那店小二要與你耳語,還怕我聽見了!原來是擔心你在外麵遇了仇家,……做你們這活計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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