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娘以前自認為的,再說你何時有見我帶一個丫鬟出門的,仙子又如何叫不得了。”丁煥語畢後隻繼續地向著台階處走著,然才走了幾步忽又是停腳回過了頭,先是看著那地上的兩具白衣屍首,後又看向了禦史,“那個,你不打算處理一下再走嗎?”


    縱是被問及,但禦史卻頭也沒有回一下,“那個不必操心,一會兒我叫人抬到後山扔了就是。”


    “突然少了兩個人,那關長不會問及嗎?那你怎麽辦?”丁煥說到此已是拉住了禦史的手臂,這動作幾乎已經止住了他欲要前行的腳步。


    因為我適才一直在想丁煥為什麽為在這禦史跟前提及他的爹娘一事,而一時沒去去注意眼前所發生的事兒。隻覺當時聽起來這兩人關係當真非同一般,畢竟出來這麽久了,還沒聽到他在生人麵前喚過我作仙子的!再說聽丁煥那語氣,……然才剛想出一點頭緒時,就見此一幕。


    還別說,我就真沒想過關於那兩具屍首的善後事,從剛才到現在隻是想著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最要緊的事!想不到丁煥卻這麽在意。


    很意外啊。


    此時,隻見得禦史忽是咧嘴笑出了聲兒,舉止也像是要丁喚不必擔心!“不會,關長被臨時詔進了宮。再說這幾天,邊關士兵失蹤一事兒也不是什麽好稀奇,不用管的,要是被他問起了,我直接回說是失蹤就是了。難道你還怕我想不到法子嗎,走吧。”


    “失蹤!?”丁煥似還想要問什麽,然這時樓道卻傳來了腳步聲。


    雖然聲音很單一,但我卻不禁有些慌了!這都還沒有走出地牢,就被人給發現了嗎?眼下不管這來的會是誰,我能想到的就是兩個了字:完了。


    當確定聽到的是腳步聲後,幸好也立時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樣子可能很容易就被人從扮相上給認出來了,於是隻自覺地退到了最後麵去!


    而也是這時才發現丁煥居然手裏提著油燈,真搞不懂他這是怎麽想的?難道是怕我看不清這台階不成。


    來人,真如先前所料的那樣:隻有一個人。


    隻是不知道他有什麽事?


    他雖是停腳抬眼相望,可那眼神卻使得我生怕他是已瞧出了所以然,於是隻忙眼神回避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心裏居然湧上一股在做賊的感覺。


    好在還不等那人開口,禦史已先是說道:“就叫你去找他,你就去找了這麽久!也不遠吧,他人呢,怎麽沒與你一同前來?!”


    禦史的話聲如是在質問那人,這與之前和丁煥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


    而那被問及的人,雖是嚇得不輕,可我卻萬是不解!本來我都是在嫌他人來得太早了,並且還想著這一路要是不見一個官兵那才好呢。而現在,禦史的話裏意思,那不顯然就是在說那人來得太遲了麽。


    好在這不是綁架,也好在眼前的人眼力勁兒也不是太好,要不然被拆穿了可就有些下不來來台了。


    “回禦史的話,他已經死了。”看樣子,那人隻生怕回得慢了似的。


    隻是那話,這怎麽看?都像是該讓人感到震驚萬分的答話才對!畢竟回想被說已死掉那人的年紀也不大,頂多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雖然當時看上去有幾分無精打采的樣兒,但就算不是因為喝酒所致!那倒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死了吧。


    然而禦史所表現出的動作卻很平靜。


    “死了,怎麽死的?”


    本來我以為這隻是禦史遇事不驚,而後聽其語時才知:他的反應當真是冰冷。


    “睡過去了,叫不醒!我去找醫官來看了,醫官說:他是陽氣殆盡而死。”


    還有人睡著睡著就死了,這我還真是頭一次聽到。


    隻是那後麵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很有深意的樣子,就連禦史也是身子為之一怔!再看他側身後的樣子,顯然他是疑惑的。


    禦史雙眼看向了丁煥,可能是想聽到點兒什麽?然而丁煥並沒有出聲。


    禦史隨後又是雙眼一移,繼續問道:“難道是那幫人做的?”


    而就在我還不明所以之時,隻聽那人已然否決了禦史的話!語氣和動作都非常得明顯。


    “不會的,那裏的人從來沒有用過類似這樣的手法來殺人。那家夥生前是青樓裏的常客,我想多是那地方……”


    不等話完,禦史已是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又能扯上什麽關係!青樓不是在北國嗎,你們還會私自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禦史的語氣透露著些許懷疑,但更多的卻是責備。


    作為局外人,在這種時候,我和丁煥都是插不上任何話的。


    此時雖看不出丁煥在想什麽?再說他也沒有眼神示意,所以我也隻好自顧的一旁靜聽著!同時也一邊回想之前禦史與丁煥所說過的話語。


    眼下,隻是光憑這禦史的臉,我還真是還沒有想起以前在哪見過,不過他聲音好像是在哪兒聽過的;也有可能是剛才聽得太多,而產生了錯覺的意識。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的就是:聽此時候他說話的語態,看起來在這地方,他的地位是僅次於關長呢。


    不管怎麽說,這是件好事兒。


    “禦史剛到關上,可能還沒有去過,在離這兩百丈遠處就有一家,那青樓的老板正是北國人。”


    “那地方還是歸九幽管轄範圍吧,國王不是說不允許國內有青樓存在的麽!怎麽?”


    “這是上任關長與國王的協定,因為隻有那九幽的老板能在九幽國的荒地裏來去自如,也隻有他能找到那些人存在。”


    “你說的那個上任關長,他姓‘風’是吧?他是不是被人耍了!傳說那幫人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嗎,北國人又豈會有那本事。”


    “還真有哩,說起來:那睡死過去的那個人之前還親眼見過那些人,現在,咱們這裏他是最後一個了。”


    “最後一個,什麽意思?”


    “在半個月前,同上任關長前去的有十二個人,但自從後來上任關長前些日子被國王處死之後,那些人也在這幾日內相繼失蹤!他雖然是最後一個、不過也算是那十二個人中,第一個死了還能讓我們這些人見到屍體的人。”


    “難怪他臨行前要叫我留意他的行蹤,原是如此。他這幾日不是一直都與你一起麽,那他可還有再去過青樓?”


    “除了睡覺、大小解的時候,我不知道外,其它時候都是在一起的,應該沒有去過。”


    “青樓是麽?你一會兒帶我去一趟!……”


    “不行啊,關長說過的,沒有他的準許,我們不能私自去找那老板。”


    “我也不行嗎?”


    “這,……”


    “我是禦侍郎君親點來此的禦史,不就是為了這事嗎,就算要是出了什麽不可預料的事,那後果自當由我一人擔著。”


    “得令,聽說那地方陰氣重,要需用再找幾個身強力壯的……”


    “這個,一會兒再說。你先去找幾個人來把裏麵那兩具屍首處理一下,”


    “是那兩個犯人嗎?關長不是說想留那男的在身邊差使嗎,”


    “不該問的就別問,還不快去?!”


    “得令,”


    人雖然是立時離去,但我卻有些擔心起來!就是因為丁煥之前的手鏈、腳鏈,被解下後都隻是隨手扔在了地上,所以才會更加使得我胡亂猜想!不過好在的是禦史也帶著我和丁煥立時出了地牢。


    一切並不如我所想象的那樣,這一路並不是無人,這地方好像是邊關營地的最中心處。這地方,看起來像個大城堡!路上也沒見到有官兵主動向禦史施禮的,雖說個個都形如路人,但是禦史卻能隨時都讓那些人停下。


    所談話語卻也並不是關與我們接下來去向的事兒,而是問及關於那些山賊的,還有提到那四個被定身咒定住的人!回說是已經死了。


    現在沒有人攔路與我和丁煥,我就覺已經很高興了!本來初時還擔心那人之後去了地牢而發現死的是自己人,隨之也會暴露是禦史放走我和丁煥這一事實。但經這一路走來,好像還真是我多慮了,於是也沒再去想那事了。


    而現在聽到他與那官兵提到定身咒一事時,這立時便引起了我的注意!聽得那四人皆死的消息後;這雖然也確定了那賀連碧身邊真有關長之前所說的線人一事,但更多的是讓我感到難以相信。


    看起來,丁煥好像並不知道那四人是中了定身咒這事。


    現在,他的神情可能與我相比隻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先暫不論他是否知道這天下間還有除我以外的人會定身咒,但就中了定身咒還能死掉的人,想必他與我都是第一次聽到的。


    而他也很清楚的:我所使出的定身咒,那根本就死不了人的。


    思緒萬千,隻不住的搜索著有關於定身咒的記憶。


    在那醉月樓客棧裏,白子鶴雖然沒有說過那兩人中的就是定身咒,但他卻在人未近之時便否定那兩人是被點住了穴道的看法。


    當時我雖然是後知後覺,但是現在細細想來卻覺那事有些蹺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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