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說:恰是在這一月的這一天,我出生了,但我所在的那個村子,發了一場大水!


    這個大家一直以為水不能淹的村子終於被水淹了,而且所有的房屋都被淹了!就算是在半山腰上的房屋也一樣沒能躲過。


    雖然房屋被水淹了,但是所有人卻都看見了遠處橋邊所顯現出的景象!


    那是一座約莫八層樓高的別院,樣子十分的精美,就如前人在紙上所畫的仙境一樣!可惜隻是一現便消失了,有的人甚至還相問著那是什麽?


    故而,我阿爹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大水淹了足足一月有餘,過後才算開始慢慢退去!當時一村子的人都寄居在一座臨時搭好的大木屋子裏。


    然而現在畢竟十多年過去了,村子裏的人都是很自立的。那裏留下來的人很少很少,我們一家人也搬離了原處,到了伯父現在的居住地。


    這個村莊的人原本是並不待見外遷至此的人,但是礙於開鏢局的伯父和爺爺早年在江湖留下的遊俠威名,我們這一家人也算是暫時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但不知是何故?沒了過多久,我們一家人還是會受到一些貴人們的白眼。


    雖說是一家,但是卻隻有三口人,我娘在生下我之後不久就過世了,聽阿爹說:是死在了搬遷的路上!那時候我才剛滿周歲,爹就是如此跟我說的。


    至於過多關於娘親的信息,他也不願意提,隻說我現在還小!說了我也不會懂。


    據說我哥見過我娘,可對此,我並不打算去向他問及,因為在我看來:我哥是我見過最傻的人了。


    他雖是比我大七歲,但是卻完全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聽說我們一家自從搬來這個村莊後,他就很少出門。


    而如今,我才知得:因為他是這個村莊的笑柄!笑從何來?就因他說話時常沒有分寸,受人以笑柄倒還是小事,但他還經常連累我和阿爹!所以許多時候,他們在笑他的時候也會帶上我和阿爹。


    我想他不出門,多也有可能是阿爹不讓他出門吧。


    因為我從小喜玩,所以我入堂聽學時,已是十歲!按照莊裏人的習俗,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本也不應該入學的。可是由於我爹不甘再落於人後,因而我最終還是入了學。


    因為入學遲,我也算是提前聽了一些關於這座書院的傳聞!


    書院名叫“鳳花一葉”這名字據說是根據這山的形狀來取的。從上往下看就是一隻鳳凰,腳踏著一片葉子。


    據說在書院動土之日,有一相命師曾斷言:在這山上將來會出一個奇人,至於是什麽樣一個奇人?


    那斷言的人,當時隻是說了四個字:“此為天機!”然而當時也沒人再問了,隻是後來,村裏的人再沒有見過那個相命師了。


    書院建成後的第二年,書院便出了一個天資聰慧的奇女子,而且沒幾年還到了當朝天子跟前。前事可喜,但是後事不提也罷,因為那女子助人謀反奪了北國當朝天子之位。


    步入書院大門,我才發現這地方甚是簡陋!完全不是之前他人所描述的那樣。


    這裏的學生很少也就罷了,居然還都是男孩子,到此我也算是終於明白了:爹今早,為什麽要把我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樣了。


    會如此,是因人說這四境八荒初成之時便受了詛咒!因此現在的男子要比女子金貴,就連這書院講學的先生也是一名男子。


    爹與那先生交談了幾句便走了,先生直把我帶到了一空位處坐下,說那就是我今後的位置了。


    可能因為我是這書院年紀最大的學生,因而其他的學生都比較怕我!


    但是幾天之後,他們便揭穿了我女扮男裝的事實,於是此時的我與幾天前,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


    一時間,“假小子、啞巴鬼、醜八怪,黃毛怪,”的詞兒也成了他們嘲笑我時,會必帶的口頭禪!不過好在那講學的先生還時常維護於我,因而我也還算心裏有了一絲慰藉。


    這講學的先生,複姓:司空,他喜與我們講村莊外麵的事兒和一千三百年前的事兒,不過這些我確實也是喜歡聽,感覺能從中聽出一些道理!再者就是因為他常常一講就會講很久。


    這樣,我覺得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而我現在除了對四境八荒的形成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外。還有就是知道了這司空先生年輕的時候,他是跟著十三太子一起闖過江湖的人!在那之前,他還是十三太子身邊的一名侍從。


    雖然呆的時間,都並不久,但是他卻親眼見識到了前朝的沒落。


    因為聽司空先生說來,十三太子名揚四境八荒之後,當朝的北國的天子雖不再以“天子”自居,但他也嚴令北國的子民不得再習武、也不再給早些年的習武之人,任何在江湖上立足的機會!他們的下場同如過街老鼠一般。


    當下所有的門派也都受到了來自己百姓或是官府,不同程度的打壓!就連如今的鏢局也隻是成了單純的跑腿行當。


    總之,如今大家都以習武為恥!關於這事,我在沒入書院聽學之前便聽伯父有說過,他說他討厭現在北國的王!哪怕大家都已經不習武了,但是該殺人放火的人還是照做不誤!俠義之心早就蕩然無存了。


    而如今,鏢局這行當,伯父雖有三個兒子,但卻沒一個願意回來接手,他們都說是靠走鏢並不能養活人!於是現在就靠著鏢裏幾個老鏢師在支撐著。


    這敗落之景,不談也罷。


    司空先生說如今的北國已是病入膏肓,他也搞不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吹拉彈唱竟成了女子江湖立足的根本、名利錢權成了男兒成事之首了!?更有甚者還想著不勞而獲、投機取巧。


    江湖又是何時變得如此風氣?這樣的北國將來如何能與他國相爭!若生起戰事,北國形如以卵擊石。


    然而此番言語,我想與我同院的學生,也沒幾個能理解的!大一點的才六歲,最小的才四歲,他們又如何能懂這些!他們現在就隻知道戲人為樂罷了。


    他們現在就知道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還不惜讓別人斷指!而後來我才知道,那幾個學生的爹娘在鎮上甚是有地位,據說司空先生在此教學的工錢也是由他們的爹娘出的!


    他們當年之所以讓司空先生到此講學,還不就是因為他當時在鎮上說書時,說到了當年從書院走出去的那名女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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