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孤有關?”墨堯滿臉疑惑,但是看到洛忱眼中的堅定,也不像是隨口一說。這令他有些拿不準洛忱這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與你有關!”緊接著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墨堯在心裏默默想著:這個時候又會是誰來了?


    墨堯猛地一回頭,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隻見女子也身著一席黑色的夜行衣,哪怕未施粉黛也仍然遮掩不住她姣好的麵容。


    “你?你……”


    女子微微一笑:“我怎麽了?我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聽到顧長歌的打趣,墨堯隨即解釋道:“孤不是這個意思……”


    如今誰不知道北齊的皇帝就是顧長安的弟弟,而且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也皆因女子的死而起。


    忽然墨堯像是想明白了什麽:難怪顧長安會突然撤兵,原來這都是因為顧長歌並沒有死!


    顧長歌小步往洛忱身邊走去,洛忱也許久沒見到長歌,眼神之中滿是驚喜。


    等到女子停到他的身邊,洛忱一改剛剛或清冷或陰沉的樣子,委屈地說道:“想你了!”


    此時雪花也後一步跟了進來,這段時間裏雪花一直呆在長歌的身邊。


    進門看到洛忱的身影後,雪花興奮地撲了上去,它也是很久沒有見到主子了。誰知洛忱沒看到雪花還好,一看就想起這隻貓取代了他的位置,滿臉陰鬱:憑什麽這隻肥貓就能夠呆在丫頭的身邊?


    洛忱一個冷眼,並沒有招呼雪花的熱情。繼而轉頭看著長歌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嗯,是流月說的!”


    忽然長歌感受到腳上蹦躂的一團,也察覺到了雪花此時被冷落的小難過。隨即低下身子摸了摸雪花的腦袋:“對了!還有雪花帶我來的!”


    雪花並沒有因為洛忱剛剛的漠視,而心灰意冷,眨巴著兩隻大眼睛:求誇!


    洛忱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複雜極了:話說這明明是他養的貓?但是為什麽自打它開始黏著丫頭開始?他就怎麽都看不順眼呢?


    兩人的心思南轅北轍,雪花這麽多年想感情終歸是錯付了……


    站在一旁墨堯察覺到當下詭異的氣氛:這天機閣的閣主與國師大人什麽時候這般熟悉了?


    墨堯趕緊驅散了心頭的好奇,現在哪是弄清楚這件事的時候?於是墨堯看向長歌問道:“顧閣主,孤還是不太清楚,能否請顧閣主或是洛大人替孤解惑?”


    長歌與洛相視一眼,長歌眼中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讓洛忱親自和墨堯說比較好。


    洛忱明白了長歌的用意,如今他每每回想起多年前的情景,還是會渾身冰冷甚至克製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


    十多年前謝府被滅門的那一幕,時時出現在洛忱的噩夢中。而那時可遠遠比現在還要殘忍得多,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洛忱走到墨堯的身邊,壓製住心頭的恨意。保持平靜得將之前的種種,原封不動地說給了墨堯聽。


    墨堯臉色變得慘白,再轉頭看著沉重的場麵,此時的心境與剛剛完全不同。


    這裏流著的都是他親人的血嗎?


    而且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尊敬和愛戴的人竟然是他的仇人?


    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到地上。長歌看著墨堯的樣子,不禁為他感到心疼:這麽多年來知道真相的這一刻,一定不好受!


    可是長歌隨即又轉向洛忱,那洛忱眼睜睜地經曆過這一切,豈不是對他更加殘忍?


    墨堯癲狂地笑著:“這十多年來,原來他才是像傻子一樣活著,什麽太子!什麽皇上!都是狗屁……


    墨堯跪倒在地上,捶打著地麵,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起來!”洛塵的話帶著一些淩厲,沒有半點的同情。


    “你給我看清楚!”


    “你知道我今天帶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嗎?除了要讓你知道真相之外,還有就是要讓你做好一件事情……”


    墨堯抬起頭,他青筋暴起,似乎承載著極大的痛苦:“什麽事?”


    洛忱周身也同樣散發著嗜血的氣息:“我要你坐穩這江山,讓這墨家的江山變成謝家的!也讓這殺人的人都血債血償!


    “林府、林皇後、長公主……一個都不要放過!”


    墨堯滿是無力,隨後帶著試探的口吻問道:“皇姐……這件事皇姐也是知道的嗎?”


    洛忱沒有開口,墨堯轉頭看向長歌,長歌一臉的深意。


    從中墨堯應該是明白了,想起白天的時候皇姐對他說的話,以及最近種種奇怪的舉動來看:也對!墨沉樂怎麽會不知道呢?


    從父皇生病開始,一切都已經在她們的計劃之中了,真是好狠得心啊!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他不是父皇的孩子,而這太子無論是誰,隻要站在林府的陣營就都行!林皇後與長公主害怕東窗事發,才想著早做打算,逼得父皇傳位與他。


    哪怕他上位,也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


    墨堯差不多了解了真相,一時半會兒恐怕無法消化。


    隨後護送太子回宮的任務,在長歌來了之後,順其自然地交給了流月與影七兩人。


    看著主子與長歌小姐兩人遠去的身影,兩人苦澀地對視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原應該要在夢中見周公的,如今卻還要被差使!


    苦啊!


    洛忱與長歌尋了處地方落腳,在這裏放眼望去,整個燕京的景色盡收眼底。


    兩人枕在屋頂冰涼的瓦礫上,身子平躺著。


    舉頭是皎潔的明月與星空,兩個人的時光,顯得默契又寧靜。


    過了很久,長歌才開口問道:“洛忱!為什麽你不去做這個皇帝呢?”


    久久不語,隨後洛忱側頭直直地看向長歌的眼睛。


    月光下似乎能夠清楚地看見女子臉上的絨毛,顯得可愛極了。長長的睫毛撲閃著,也許是此時的氛圍有些曖昧,長歌的臉上蒙上一層緋紅。


    沒有喝醉,卻已經像是醉了一般……


    倉皇失措間想要躲開,緊接著一隻手擋在女子將要轉的一側,於是長歌隻能作罷。沒有想到這一來一回,反而更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長歌打算找個話題岔開,以緩解此時的尷尬:“明明你才是皇家血脈,為什麽你不去當這個皇上?反而還是選擇替太子遮瞞這一切,並幫他繼位呢?


    要知道這世間權力對一個的人誘惑太大了,否則也就沒有洛妃或是謝府一連串的慘案了!


    洛忱用指腹蹭了長歌眼角掉落的睫毛,長歌見狀渾身都緊繃起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生澀。洛忱自然發現了女子的變化,眼角浮現淡淡的笑意:“人人都覺得當皇上好,但是我不覺得!”


    “我覺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事物,此刻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噗通!”


    是心動的聲音!


    洛忱坐了起來:“我閑散慣了,做不了什麽皇上,倒還不如做一個國師瀟灑自在!”


    “或者做暗影的主子也不錯,不喜歡的人想殺就殺……”


    一陣風拂過吹動洛忱的頭發,每一個不同的時候,洛忱的身上總能夠體現不同的東西。


    這些是什麽?連長歌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洛忱賣了個關子:“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長歌也趕緊坐直了身子:“什麽……“


    長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洛忱伸出手指抵住了長歌的嘴唇,然後悄悄地說一句:“因為皇上要有三宮六院,而我這輩子隻要一個人就行了。”


    兩人彼此凝視著對方,眼中都隻有彼此一人。


    不需要什麽山盟海誓,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足夠讓長歌相信……


    夜晚燥熱的風,安靜的蟬鳴,清幽悠遠。


    區區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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