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安愣了一下,問道:“捋什麽?”蘇容道:“當然是你去厲國的緣由啊!不然你為啥那麽絕情,還要我不認識你。”


    柳玉安有點摸不著頭腦:“可,你不是說你都知道了麽?”


    蘇容掃掃鼻尖有些含糊地道:“哎,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唄。走走走,餓死我了,先回城帶我買點吃的再說。”


    留鴻嶺的城中主街上,柳玉安伴著蘇容一路走一路逛,蘇容在攤位中竄來竄去,蹦蹦跳跳地在前,柳玉安背著手挺著身,安安靜靜地在後。柳玉安的荷包,自從江自流老實之後,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盤剝。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就這麽漸漸癟了下去,最後丁零當啷不剩幾個銅板。


    “喏,還你!”


    一道完美的弧線過後,空空如也的荷包拋在了柳玉安手中。


    柳玉安很是平靜地將荷包收到了袖中,並到蘇容身邊道:“現在你可以捋了。”


    蘇容懷裏抱著一大堆的東西,什麽胡餅獐肉,點心蜜餞的,嘴裏還咕噥噥地大嚼特嚼,根本說不清話。


    蘇容極其不耐煩地拜拜手道:“你,等會兒,等我吃完再說。先,先回客棧,你幫我拿點。”


    柳玉安很是順從地接過東西跟在後麵,走不多時,對著仍大搖大擺向前的蘇容道:“客棧在這邊兒。”


    蘇容原地打了個旋兒,轉身過來,把手裏的吃食全都塞進了嘴裏,很是憨厚地笑了笑,跟著竄進了院兒。


    院中,正是江自流言秋日和盛春朝三人。


    言秋日回來不久,似乎還很是驚慌,趴在桌邊緩著神。盛春朝給哥哥遞上茶來,撫著他的後背。


    盛春朝安撫著言秋日的情緒,又很是擔憂地道:“你說這蘇容姐姐怎麽能這麽對你呢,你好歹還和她有點交情啊。等等,哥,你說她倆不會打起來吧?”


    江自流眯著眼斜倚在樹上:“小安能忍,如果不識蘇容的茬也許不會打架;但誰又好說小安一定不會打呢?嘖嘖,難說啊。”


    盛春朝突然叫起來:“哎,玉安姐姐回來了。等等,那是,蘇容姐姐?!”


    江自流本半夢半醒靠著打盹,一聽這個,頓時好夢沒了半截,聲嘶力竭道:“我的天,蘇容是你?!”


    一時,院內的人紛紛側目。江自流尷尬至極,恨不得撬起一塊地磚來把自己塞到裏麵去。


    蘇容顯然是聽見了,幾步上前來爽朗笑著道:“怎麽,你有意見啊江自流?有你也給老娘保留!”


    盛春朝和言秋日慌忙行禮道:“蘇容姐姐,玉安姐姐......”目光也是不由自主落在了柳玉安那渾身散發出濃濃酒館味道的大包小包。


    盛春朝一臉的同情:“玉安姐姐,你是不是被打敗了......你都給她拎包了,我們哪還有活路啊......”


    言秋日也是一臉的憂鬱:“前輩,您沒受傷吧?”


    柳玉安笑著搖搖頭,眼底的溫柔幾乎都能蕩出花來。把東西放在了桌上,招呼了一個小夥計,讓他把東西拿進了蘇容的包房。轉身,柳玉安向著那頭的江自流和蘇容去了。


    盛春朝很是好奇地冒頭小聲道:“我沒看錯吧,玉安姐姐笑了?頭一回不是那種嘲諷的笑誒......”


    言秋日把弟弟的頭按了回去,囑咐道:“別看了。前輩,蘇容姐姐和江兄大約先前就認識了。走吧。”說罷,拽著盛春朝就回了包房。


    “想不到在這兒也能遇見你啊。”蘇容拍拍江自流的肩膀,也靠在了樹上。


    江自流嫌棄地撇撇嘴,垂頭喪氣道:“你以為我想見到你啊,你一來,小安就沒那麽多錢給我買零食了。剛小安手裏那點東西,是你拿小安錢買的吧?”


    蘇容也是嫌棄地一瞥:“是又怎樣?以後錢和零食,老規矩,和小時候一樣,你四我五,玉安分一。”


    柳玉安走近了,坐到了桌邊,對著二位笑道:“來齊了,就別演戲了。”


    江自流很是得意地晃晃腦袋:“哎呀,掌門老東西說不能讓別人看出來。看成我就是個無賴,死皮賴臉扒著你最好。你配合我演戲演得不錯,江兄也很是佩服你的聰慧。不過,我怎麽總覺著,蘇容這家夥也是掌門老兒找的人呢?”


    蘇容狠狠地瞪了江自流一眼:“你自個兒知道能不能別說出來,我裝傻裝得挺好,都叫你說出來了。”


    江自流回瞪一眼:“你不說,你以為自己演的很完美咯?你就別想騙這個精明的家夥。”


    柳玉安還是笑笑:“你們兩個見麵就掐,能不能消停會兒?”


    各自“哼”了一鼻子,這倆都不說話了。


    柳玉安從懷裏掏出兩塊令牌道:“藥材尾貨後日才能交接清。我想拜托二位,明天陪我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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