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痞氣十足,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個混跡街頭多年的老混混呢。


    “憑什麽你們說讓我開證明就開證明?”齊鶴十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我開了證明又如何,你能保證那人就不會說不認識我了嗎?從你們的談話裏我多少也看出來了,那個什麽賈有才的爹恐怕也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想把責任往我身上一推你們輕鬆了,想的美!”


    說完還不解氣:“呸!”


    閆陽書被呸的一臉土色,長揖討饒:“齊先生請不要這樣誤會我,在下絕對沒有把齊先生推到這件事之前的意思,隻希望您能幫我們一個小忙。若是您給我們開了證明,我們自有辦法攔著賈有才的爹不讓他來打擾你們,可若是沒有這個證明……這件事就不好說了啊。”


    見他一臉的苦笑,也並不是威脅的意思,向來吃軟不吃硬的齊鶴氣稍微降了些,沉吟道:“若能保證那人不過來打擾我們給你寫一個這個東西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怎麽保證呢?”


    閆陽書啞口無言……他自然並沒有萬全的把握。人心向來是最難測量的東西,誰有能說的準呢。


    齊鶴冷哼一聲:“我給你開了這個證明,若是到時候有人來找麻煩,我就去找你的麻煩,想來陸小子已經把我的脾氣都說給你聽了吧。”


    “是是是,晚輩明白,”他再長揖一下,十分誠懇道,“晚輩會盡量讓那人不要過來的。請前輩放心。”


    他跟著閆陽書走了,去找個能寫字的地方,後頭段千多叫了一聲:“老齊,你幹什麽去?不是說對這東西感興趣嗎?”


    他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我有點事兒,馬上就回來了。”


    幾人找到昭然那裏,昭然動作十分迅速的讓出了櫃台的位置,這裏常年是有筆墨紙硯這些東西的,雖然昭然並不常用就是了。


    磨墨寫字,也是耗費了一段時間,六子都從後頭跑了過來問他們:“大人,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已經有好幾個兄弟在催促了。”


    閆陽書沒說話,隻是給了寧和一個眼神,對方十分了解的點頭拽著六子出去了。


    寧和套話的功夫是很強的,而且又不是什麽有心眼的人,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剛才鬧事的人名拿到了手。


    作為一名衙役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聽話,在閆陽書下令去外頭等著的時候還叫囂著什麽時候要走之類的話來煽動人們情緒的多半不是什麽好鳥。


    就算不是別有用心的人,這個衙役也是又懶又饞的那種類型,以後是絕對不能重用的。


    記在心裏,又安撫了六子幾句,讓他出去了。


    等他回來,似乎屋子裏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


    昭然見齊鶴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在紙上飛龍走蛇,忽然之間為自己紙張的廉價有了一點羞愧——畢竟她也不常用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應應急擺個樣子好看罷了,所以也就沒買好的。


    閆陽書拿到了這張薄薄的蓋著齊鶴私印的紙,心滿意足的朝昭然告了別匆匆的走了。


    齊鶴有些嫌棄的甩甩手腕:“我說丫頭,你買的這東西一共幾文錢?怎麽這麽難用?”


    昭然對這個用著自己的東西還嫌棄的人皮笑傲肉不笑:“一共一兩銀子呢,我啊也窮,你什麽時候把吃飯的錢給付了吧。”


    一提錢齊鶴就哈哈笑了起來想要蒙混過關:“我看女娃你紅鸞星動,命定的姻緣就在眼前啊。”


    “???”我跟你要錢你和我說這個?


    最後還是讓齊鶴給蒙混過去了。


    昭然將信將疑的問陸霄:“他算命真的很好嘛?”


    不可否認,陸霄也被齊鶴的一手操作給驚到了,不過心情還是很好的,好話誰不願意聽呢?


    但是:“我從未聽說過醫仙擅長占卜。”


    氣成河豚!


    合著就是自己瞎說唄。


    也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齊鶴說出那種話來也不算稀奇了。


    她咬牙切齒的說:“我一定要把錢從他身上給賺回來!”


    當然,這個願望她最後也沒有實現就是了。


    因為齊鶴跟!本!沒!錢!


    那他為什麽可以身無分文的遊曆這麽久呢?


    主要還是因為齊鶴的印章很管用,他住宿或者吃飯的時候也隻去那些有見識的人那裏,吃完了飯寫張欠條蓋了章等之後他徒弟再過來的時候就能給錢了。


    這也是他很快就能從身上掏出印章的原因。


    得知真相的昭然眼淚掉下來。


    為他的徒弟默哀三秒鍾。


    有這麽個不省心的師傅,他們恐怕也很辛苦吧。


    “辛苦倒是談不上,我覺得他們應該很感激我。”齊鶴大言不慚,“要是沒有我,那群小兔崽子早就死的渣渣都不剩了。”


    說完喝了一大口酒讚歎一句:“老蒼你這是哪裏弄得好酒?真是夠勁。”


    蒼天和美滋滋的給自己斟上:“這可不是我的酒,這都是小昭珍藏的。”


    麵對著兩個老人‘為什麽我沒有’的眼神攻擊,昭然聳肩:“你們又不是我的員工。”頂多算是客人罷了。


    齊鶴十分大氣的從懷裏掏出印章來往桌子上哢噠一放:“去,給我弄些好酒來,先欠著。”


    昭然翻了個白眼:“這種酒沒有了,還有幾文錢的白酒你要不要?”


    “誒?怎麽老蒼喝就有我們喝就沒有了?”


    這個時候昭然很想說一句不服揍我啊?但是她沒有:“那酒很珍貴,已經沒剩多少了,蒼伯手上的那一瓶也是在蒼伯剛來的時候為了慶祝才給的。你想要多的?真沒有了。”


    齊鶴麵對著老友戲謔的眼神,堅決忍不了,一拍桌子:“小丫頭,我看你這宮寒的毛病也有些年頭了吧?我給你治好了你給我瓶酒怎麽樣?”


    昭然眼皮子跳了跳,完全沒料到他把這件事放在台麵上說,還是這麽多人的麵前。


    強忍著吐槽的欲望,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她宮寒也不是什麽大毛病,恐怕一個稍微好點的大夫就能治好,她幹嘛還要用喝一點少一點的酒去換呢?


    還不如自己花點銀子看好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江湖客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白黑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白黑白並收藏在江湖客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