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澹台璃的提醒,想到之前奶奶在我來fz市求學時候,特意帶我來到王大郎香裱店一次,再聽到此刻王大郎香裱店內那人的話語,我隻感我貌似一直錯過了什麽。( )


    王大郎,不定是個高人,隻是我不曾在意而已。


    我的快步朝著王大郎香裱店走去,王大郎抬頭看到我,止住了那人的繼續發音。


    “來了啊小冉。”王大郎從他店裏迎了出來,上下打量我,應該是看我有沒有受傷怎樣。


    “王伯,有生意啊。”我和王大郎打招呼,目光望向王大郎香裱店裏的那人。


    王大郎香裱店裏那人,四十多歲,緊皺著額心,眼袋很是明顯,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猛抽。


    “是啊,有生意找上門來,小冉要不要一起去瞧一眼。”王大郎稍微遲疑下,就哈哈一笑,不再避諱我,且邀請我一起。


    “成啊,走著吧。”對於王大郎的邀請,我果斷應下。


    今天我來王大郎香裱店,本來就是想一窺王大郎還有什麽本事,既然恰好遇到能一窺王大郎本事高低的機會,我又怎麽會錯過。


    王大郎去樓上帶了挎包,鎖了香裱店的門,就帶著我,隨著那人一起出發。


    那人是帶了車來,我和王大郎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才七拐八拐終是到達了目的地,那是fz市較為偏僻的所在。


    當車子停下,入目可見的,是一個大戲台子搭建在一個院子外麵,生旦淨末醜輪番上台表演,戲台下麵圍攏不少人在看唱戲。


    在院子的門口,擺著幾個花圈,大大的奠字在花圈的中央,白紙上寫著挽聯垂在花圈的兩側,看挽聯的內容,死者應該是個男性。


    車子停下,有一頭戴白色孝布的人迎了上來,眼底張皇凝重。


    帶我們來的那人並沒有和迎上來的人交流談話,隻是衝著迎來的人點點頭,就帶著王大郎匆匆朝著大門口走去,我緊隨其後。


    進入院子,我才發現,這院子並不是如在外麵看到的那樣,隻是普通院子,而是那種兩進的老式庭院。


    這樣的老式庭院,分內院和外院,外院和內院之間,有一個圓形的拱門。


    外院裏有不少戴著孝布的人在忙碌,外院與內院的拱形門口,有人在把守著。


    我隨著那人和王大郎身後,走進內院,隻見內院裏是空蕩無人,那本應該陳列遺體的正房,此刻是房門緊閉。


    正房是被人從外麵反鎖著,就連那窗戶也是被人用木條從外麵死死釘著。


    “指尖都長出來了,我沒有辦法才讓人把這房子給封了起來。”那人瑟縮下腦袋,聲音有些發顫,對王大郎講明情況。


    王大郎點點頭,徑直走到正房門口,從口袋裏摸出了個用白紙剪好的小小紙人,把那紙人順著門縫給塞了進去。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大郎的動作,看他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王大郎口中念念有詞,閉了雙眸,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虛空畫著圖案。


    王大郎口中的念念有詞,我並不知道是什麽咒語,他畫圖案的動作很快,我隻能大致知道,王大虛空畫的圖案應該是與八卦相關。


    王大郎做完這些,就頓住了動作,盯著剛才他塞紙人進去正房的門縫處。


    過了大概有三四分鍾,王大郎塞入紙人的正房門縫處並沒有異動,王大郎皺了皺眉頭,從他的挎包裏拿出一遝白紙剪好的紙人和蘸了朱砂的毛筆,示意那人打開正房門上的鎖。


    那人抖著掏出鑰匙,把正房房門打開之後,立刻就閃到了一邊。


    此刻的天色已經昏黑,內院裏詭異的安靜和外麵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再看那人恐慌模樣,我是有些頭皮發麻,麻溜也從背包裏摸出幾張,對付俊俏師姐鬼魂剩下的符咒,握在掌心裏。


    盡管我認為王大郎不定是個高人,可也是不定不是,小命關緊,我必須的要有所準備,以麵對突發狀況。


    那種完全的放心到高枕無憂感覺,除了奶奶能帶給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帶給我那種感覺。


    王大郎右手握著蘸了朱砂的毛筆,左手拿著一遝用白紙剪好的紙人,用腳踢開正房的房門。


    打開了房門的正房裏麵,漆黑一片,我清楚的看到,有一位老者的遺體躺在床板上。穿著寬大壽衣的老者遺體,頭衝著正房門口,腳衝著正房靠牆位置擺放的條幾。


    緊挨著老者遺體頭部位置,放著一個小小方桌,上麵擺著老者的遺像。


    老者的遺像前擺著兩碟饅頭,有一個香已經燃盡的香爐,另外還有兩根已經熄滅的白色蠟燭。


    王大郎沉穩的腳步走進正房,目光關注那木板上的老者遺體,我也謹慎跟隨其後進入正房,那帶我們來的人,則是遠遠後退到內院和外院相交處的拱門處。


    剛才那人已經講過指甲都已經長出來了,我確定眼前老者遺體是發生了屍變,卻是老者遺體的手部被壽衣的寬袖給遮擋,我看不到老者遺體的手部變化。


    此刻我看到的老者遺體外露部分,並無異常。


    有一紙人片跌在老者遺體的正胸口位置,應該是剛才王大郎順著門縫塞進正房的紙人片,隻是白色的紙人片,現在已經呈現為黑色。


    王大郎在距離老者遺體三步位置頓住腳步,右手握著蘸了朱砂的毛筆,飛快的在左手白紙剪成的紙人上麵畫出誅字,每畫好一個紙人,王大郎就把那紙人投出,一直到手裏的紙人所剩無幾,王大郎才頓住動作。


    那些個被王大郎投向老者遺體的紙人並沒有跌落地麵,皆懸空排列在一起,乍一看,如同待戰的士兵,貌似隻等將軍令一發,就即可參加戰鬥。


    這樣的異象,讓我睜大雙眸,片刻不眨的看王大郎動作。


    尼瑪,太神奇了有木有,這王大郎是如何做到的,我心中咂舌感慨,立刻被王大郎露的這一手傾心不已,下定決心,日後定是要纏著王大郎教習我這手。


    王大郎頓住畫紙人的動作之後,右手蘸了朱砂的毛筆筆尖,虛空點向老者遺體,那些個懸空排列的紙人,立刻圍繞著老者遺體,轉個不停,把老者遺體給團團圍在中間。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老者遺體騰的一下從床邊上坐起來。


    老者遺體的突然動作,把我驚的顫抖一下,條件反射止不住後退半步,更是握緊手中的符咒。


    坐起來的老者遺體,緊閉著眼睛,揮手就去捉那些個圍繞他的紙人。


    當老者遺體揮手去捉那些個紙人時候,我看到,老者遺體的指甲,是尖長且呈現黑色的。


    那些個懸空飄蕩的紙人,隨著王大郎右手筆尖的指揮,改變著圍繞老者遺體的方位,倒是被沒有被老者遺體捉到。


    “陸是陸,水是水,有什麽未了心願,現在給你一刻鍾時間道來。”王大郎沉聲發音。


    王大郎話語剛落,那老者遺體桀桀怪笑,那嘴唇邊竟是這個時候露出兩顆尖利獠牙。


    這個時候,正房內的燈突然亮起,我扭頭往外瞟上一眼,是帶我們來的那人在內院和外院相交的拱門處,推上了電閘。此刻內院和外院拱門處,是用黑布給遮擋了個嚴絲合縫。


    那人手推上電閘,目光朝向正房方向,在燈光亮起之後,那人直接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我也隻是扭頭往外瞟上一眼,瞬間就又收回視線,關注正房內事態的發展。


    “如果不想說,那我就送你去陰曹地府。”王大郎表情凝重的盯著那老者遺體,往前再靠近一步。


    老者遺體從床板上彈起,平伸著雙臂,猛撲向王大郎方向,那些個原本圍繞老者遺體的紙人,則是這個時候排排豎起在王大郎麵前。


    隻這些個薄薄紙人,居然也阻住了老者遺體的撲來,把撲向王大郎的老者遺體給彈開。


    不過,那些個紙人,在阻住了老者遺體撲向王大郎動作之後,皆變成黑色,紛紛跌落地麵。


    王大郎立刻再有動作,用毛筆把手中剩餘的紙人給畫上幾筆,把紙人再次投向那被彈開摔在地上的老者遺體方向。


    王大郎這次畫紙人的動作很是迅猛,我並沒有看清楚王大郎在紙人身上畫了什麽。


    這次被王大郎投出的紙人,緊緊貼在了老者遺體的腦袋位置,王大郎快走幾步,用蘸了朱砂的毛筆筆尖,點在了老者遺體的正額心位置。


    甬長的咒語從王大郎口中發出,王大郎手中筆尖死死的抵在老者遺體的正額心。


    “怎麽,怎麽樣。”帶我們來的那人,連滾帶爬的進入正房,顫抖著聲音發問。


    我瞟了那人一眼,沒有回答他,腳步靠近王大郎,立在王大郎身邊,隻繼續關注王大郎動作。


    這會兒正房裏燈光通明,打眼一瞧就能瞧個明白,王大郎正在做法製服老者遺體,那人的問題根本就不用回答,回答他純屬於多此一舉。


    王大郎在其咒語結束,筆尖就離開了老者遺體的正額心,從半蹲的動作直起身,轉身望向進入正房的那人,想要講些什麽。


    卻也就在王大郎轉身之際,那老者遺體竟是從地上瞬間彈起,猛然撲來,目標不是對他動手的王大郎,而是立在王大郎身邊無辜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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