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莊裏寂靜一片,就連犬吠的聲音都聽不到半聲。


    村裏人人心惶惶,不敢肆意喧囂,這個正常,卻是村裏的犬吠都不見半聲,就加深了這個夜晚的氣氛凝重。


    我猶記得,小時候遭遇百嬰夜啼和村裏僵屍出現時候,紫山小山村也是犬吠不見半聲。


    隻因為,狗對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當它們自感發音有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會果斷選擇噤聲,力求自保。


    我握緊手中的噬魂鞭,走在村裏的路徑上,警惕關注周圍的情形。


    正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腳步聲,從村口傳來,立刻就躲閃到最近的一處牆壁處,屏息等待。


    小村莊裏人人自危,這此刻夜深時候,進來小村莊的,必然非異類,說不定就是村裏失蹤人員的罪魁禍首。


    聽著那腳步聲越發靠近,我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更緊握著手中的噬魂鞭。


    在沒親眼看到要麵對的對手之前,我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對未知的事物,我曆來是難棄恐慌。


    我屏住呼吸,在那腳步聲終是抵達我攻擊範圍時候,我狠狠把手中的噬魂鞭給甩了出去,搶占先機。


    我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慘呼,反而是噬魂鞭被誰握著,一下子反而把我從隱身處給拽了出去。


    瞬間發生的情形,讓我心底發顫。


    噬魂鞭是我的保命利器,卻是此刻對於我來說,如同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丟了噬魂鞭,我就沒了還手之力,不丟噬魂鞭,我這是馬上就要被拉到對手麵前。


    我就在我頭皮發麻心底發顫的時候,我已經隨著噬魂鞭被拽出了隱身處,出現在我視線中的,不是別個,竟是謝一鳴。


    尼瑪?!看到謝一鳴,我第一個反應不是激動的淚光閃閃,反而是隻感心底飆升怒火。


    這小山村如今算是危地,謝一鳴這廝竟然不怕死的夜半闖入,夜半時分闖入小山村還不算,居然還把我嚇個半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眼刀衝著出現在麵前的謝一鳴飆射。


    “小冉晚上好。”謝一鳴鬆開了噬魂鞭,立在我麵前笑容璀璨。


    “然後咧。”我冷著臉色,盯著謝一鳴。


    “然後就是,我要毛遂自薦和小冉並肩作戰,充當小冉的助理。( 無彈窗廣告)”謝一鳴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


    “嫌棄不要,請回吧。”謝一鳴的出現,盡管讓我飆升怒火,卻格外安心。


    “小冉,村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出租車願意載我來,我是從度假村那裏步行過來的,你就收留下我吧。”謝一鳴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聽到謝一鳴如此講,我冷著臉扭頭就走不再理會謝一鳴。


    在轉身之際,我卻又不由得唇角勾起淺淺弧度。謝一鳴帶給我的溫暖貼心感覺,蔓延心胸,無法阻擋。


    我扭頭就走,謝一鳴立刻跟隨。


    如此,寂靜小山村裏,就多出了一個謝一鳴,陪伴著我一起巡邏。


    謝一鳴告訴我,他是下午時候,在校門口看到湯思可和葉天啟以及韓天秦回返學校,獨獨沒有見到我的身影,就向湯思可問打聽我的事情,然後就趕了過來。


    隻是,打的到了度假村,度假村裏的的士師傅,一聽到要來這小村莊,說什麽都不載他,他隻好從度假村步行到了小村莊。


    謝一鳴說,湯思可隻是籠統的講了小村莊發生的事情,讓我再仔細給他講一遍。


    對於謝一鳴的這提議,我沒有拒絕,把我在小村莊的經曆,原原本本全部告訴謝一鳴。


    我拒絕去蕩漾謝一鳴對我的關愛,但我對謝一鳴有無條件的信任。盡管,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是從何而來。


    謝一鳴聽完我的講述,額心皺起,跟著在我身側,默不作聲。


    “你想到了什麽。”我等待一會兒,不見謝一鳴開口發音,就出口問詢。


    “最後失蹤的那家,屋裏的鞋子,也是整齊排列鞋尖指向門口方向麽。”謝一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對我提出問題。


    “呃,這個不知道。”我坦言回答謝一鳴的問題。


    昨天晚上,有人來匆忙敲開湯思可我們一行食宿的農家,並沒有講的過於清楚。


    湯思可我們一行,緊接著就跟隨著村裏人,一起去尋找失蹤的人到天亮。


    送走湯思可一行離開小村莊,白天我一直在篆刻符咒,根本還沒工夫,再細究昨晚失蹤人口的那家的詳情。


    “小冉知道是哪家麽,我們這會兒去看看。”謝一鳴頓住腳步,望向我。


    “不知道。鞋尖指向的方向不同,有什麽特殊意思麽。”看謝一鳴頓住腳步,我也停了下來。


    謝一鳴對於我的一問三不知,無奈搖頭,不過,也很快給出我,我的問題答案。


    當出現異狀,總是能在房間裏的物件上尋到一些,窺破異狀嚴重與否的蛛絲馬跡,例如,和人關係最密切的鞋子。


    易經有雲,百會入息,湧泉出氣,天地人是息息相通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正常循環的,三者相安無事。


    當人身受損,百會入息少,湧泉出氣相對快了起來,這個時候如果人再沒了鞋子束縛,可謂是凶多吉少。


    有一種說法,鬼魂是沒腳跟的,死人無需再穿鞋子。


    卻是鬼魂又最喜歡搶鞋,擾了人之後,會習慣把人的鞋子,根據它自身的級別,擺出不同的形態,用來警戒,懂得此道的人,少來多管閑事。


    鞋子排列整齊鞋尖朝向門口,說明,異狀程度嚴重。


    謝一鳴說,他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隻不過,僅憑一家出現的的情況,還不足以能斷定他的猜測是否屬實。


    我聽了謝一鳴的話,追問謝一鳴的猜測是什麽。


    謝一鳴遲疑下,告訴我,他猜測,這次出現的,極有可能是僵屍中介於跳屍和飛屍之間的。


    “跳屍?飛屍?!”聽到謝一鳴的話,我不禁愕然。


    奶奶曾經告訴我僵屍的分類,不過,奶奶隻是大致粗略的把僵屍分成了三類,無意識僵屍、有意識僵屍和旱魃。


    跳屍與飛屍一說,我還是第一次從謝一鳴這裏聽到。


    謝一鳴皺了下眉頭,繼續給我解惑。


    謝一鳴說,僵屍總的來講,也是歸於鬼魂作祟,可以分為五級,每一級之間,還會分不少小等級。


    僵屍的五級分類之中,有白僵、黑僵、跳屍、飛屍和旱魃。


    屍變有不少種,僵屍隻是其中一種。


    每一級的僵屍,都是從最初的屍變屍體,一步步演化晉級而來。


    白僵和黑僵,合稱為黑白僵煞。黑僵是有白僵演變進化出來的。


    黑僵,喜在人睡夢中吸食人血。


    跳屍,是黑僵納陰吸血再幾十年形成,跳步較快而遠,怕陽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


    飛屍,由跳屍納幽陰月華而演變,飛屍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幾百年的僵屍,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


    旱魃又名火魃亦稱幹魃,其能力不可預估。不過,旱魃已經絕跡很多年。


    謝一鳴說,他隻是從,鞋子整齊排列鞋尖朝向門口,得以判斷出現的是僵屍,以及僵屍的大概分類,不過他窺不破,為何僵屍會再費時費力把人給擄走。


    聽完謝一鳴的解惑,我有些呆愣。


    這次在小村莊裏,如果遭遇的是介於跳屍和飛屍之間的僵屍,那就太難以應對。起碼,我沒有遭遇那樣僵屍的經曆。


    “小冉不用太過擔心,或許,我的猜測不對也不一定,等天亮時候,我們再去往第二家,去問問情況。”謝一鳴聲音淡淡,很是平緩。


    聽了謝一鳴的話,我點點頭,默然繼續握緊手中的噬魂鞭朝前走。


    不管遭遇的是哪種異類,我貌似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既然遇到了同伴失蹤、所處的小村莊村民失蹤,最起碼也要有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結果。


    如果放任不管,我是怎樣都難以心安。


    謝一鳴不再講話,隻安靜的陪伴在我身邊,亦步亦趨。


    屬於黑夜的時間,一分分過去,小村莊裏安然無恙,死一般寂靜,隻有謝一鳴和我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環境裏,格外的清晰入耳。


    有了謝一鳴的陪伴,我很是安心。


    盡管我心中驚懼謝一鳴提到的異類,有謝一鳴在身邊,還是極大緩解了我的緊張情緒。


    “謝一鳴,怎麽會想到來找我。”我瞟一眼跟隨在我身邊的謝一鳴,這個問題衝口而出。話語出口,我頓時後悔的腸子都綠了。


    這樣的問題,太過自作多情了些,也太過曖昧。


    “因為,我擔心小冉的安全,我不想小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謝一鳴直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飄忽。


    “呃,謝謝。”謝一鳴的話,讓我心跳加速,瞬間錯開和謝一鳴相視的視線,垂頭盯著腳尖。


    “小冉還有什麽要問我的麽,一起問了吧。”謝一鳴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


    “那個,你愛慕的女孩子是誰。”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我終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就在這個時候,村裏有一處,傳來恐慌的疾呼聲,我拔腿就朝著那個方向飛奔而去,攥緊手裏的噬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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