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眼神迎上煙鬼視線,靜等他開口回答。


    我剛才所言的確沒錯,那半塊玉佩飽含著先天罡氣和天地元氣,是不可多得的極品玉器。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這人鬼市場。我不明白這人鬼市場裏,何以鬼物不懼物件上的先天罡氣,何以這裏的鬼魂被踩腳時候會喊疼。何以當初我拳擊吊死鬼時候吊死鬼臉頰上會有黑眼圈。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從麵前煙鬼口中得到有關我父親的訊息。


    如果這煙鬼始終嘴硬讓我的希望破滅,我不介意現場暴揍他一頓來彌補他對我造成的心智傷害。


    煙鬼盯著我良久,才緩緩發音,說那物件就是從他這攤位售出的。


    “那還有沒有其他雷同的。我想要那樣的物件,錢不是問題。”我的聲音帶起驚喜。


    “你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吧,不用裝了,剛才我就看到你了。”煙鬼嗤笑一聲。


    “給我講講當年的事情,我就會離開。”既然被識破,我索性坦白我再次來的目的。


    在煙鬼嗤笑發聲之後,我也冷了聲音。


    “那要是我不講呐,你能奈我何。”煙鬼對於我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台亞來弟。


    “如果你不講,我不介意現在抽你一頓。”我朝著剛才白雲中一行離去的方向望一眼,目所能及處白雲中一行已經不見身影。


    “在這人鬼市場,是容不得哪個撒野的,想打我你就來啊。反正不用我還手就有別個帶走你。”煙鬼不掩譏諷。


    “澹禦師你聽說過吧,我和他是好朋友,上次一個吊死鬼在這市場想訛詐我,被我打了之後最後還落了個魂飛魄散。”我語氣淡淡。


    “你!您說您聽完我講的當年事情後就會離開是吧。”煙鬼臉色遽變,瞬間改變了語氣。


    “是,說說吧。”我挑眉今天的狐假虎威成效顯著。


    煙鬼沉默一會兒。開口發音。


    煙鬼說。二十年前他遊蕩在祁連山周邊,在一個深夜遇到一男子。


    那男的當時受傷嚴重奄奄一息,他就想著吸食那男人陽氣抑或是附體那男人。


    誰知道剛一有所動作,他就知道那男的不好對付,不過既然出手了就要盡量成功,煙鬼就和那男的鬥在一起。


    煙鬼說,他那次也是被擊打的差點魂飛魄散,最後那男人不欲戀戰徑直離去他才得以繼續當鬼,不過那男人臨走時候,卻是落下了打鬥時候跌落的半塊玉佩。


    半塊玉佩玉質上乘,煙鬼就起了貪欲之心想據為己有。


    不過,因為半塊玉佩裏麵先天罡氣過強,他不敢徒手去拿,隻能是先借助外物把那半塊玉佩先給包裹起來,再隨身帶走。


    煙鬼帶著玉佩隱匿起來,等恢複了鬼力之後才敢再次露麵。


    半塊玉佩是個值錢的物件,煙鬼懼怕那男人尋仇,一直帶著那玉佩沒敢出手,今天他才把那物件給擺出來,就是想著這麽多年過去了,賣了那物件也是沒事。


    煙鬼搖頭,說他是沒想到,今天擺出那物件,竟是引來兩撥人的追究。


    “你看那男人離開之後可能活。”我皺眉聽到的這訊息。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看到他的屍體。”煙鬼回答。


    “他長什麽樣子。”我再次追問。


    “隔得時間太久了,記不大清楚。我已經講完了,你也要守諾。”煙鬼眼神飄忽。


    煙鬼的不再配合,讓我不悅,我正準備口出威脅語言,那煙鬼速度從盤膝狀態起身,衝著我身後恭敬鞠躬。


    我扭頭望去,愕然發現,那所謂的李禦師竟是此刻已然立在了我的身後,而對於他的靠近我身邊,我是絲毫不曾察覺。


    我確定,蹲在煙鬼的攤位前,我是全身警戒的,但我卻沒有感知到李禦師的靠近。


    “好巧,剛買完東西我這就準備離開了,再見。”我在心裏默念淡定,從蹲下的動作起身,和那再次遇到的李禦師告別。


    “不要再逛逛嗎。”李禦師瞟一眼我鼓囊囊的背包,笑著問我。


    “不了,再見。”我不等李禦師再次發音,扭轉了身體快步離去。


    那李禦師沒有跟來,我隱約聽到那李禦師在問詢煙鬼,剛才我在煙鬼攤位前都做了什麽。


    聽到那樣的問詢聲傳來,我的腳步越走越快,到最後是直接疾奔著衝過人鬼市場,到達那深坑之後一躍而入深坑。


    澹台璃不在這裏,這裏對於我而言充滿危險。


    今天遭遇李禦師,我決定,在澹台璃回返fz市之前,打死我我也不會再主動來到這人鬼市場。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已經到了夜遊酒吧的包廂。


    心有餘悸的我摘了麵具扔在桌子上,推開包廂的門準備離開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隨著我的開門,充斥我的耳畔,我循著那聲音望去,看到酒吧大廳裏不知何時來了一群殺馬特,有一男一女正在高台上對唱。


    他們對唱的歌曲,是爆笑飯製mv,exo版藥別停。


    就你有病啊/你有藥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你吃多少我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問題,反複嘶吼著對唱,而白伶兒一行正在旁觀,白伶兒看起來興致頗高,白雲中和楊元昭則是興致缺缺皺著額心。


    看到白伶兒一行,我退回包廂,再次關閉包廂房門。


    我再次關聯跟蹤白雲中的剪紙紙人,準備等白雲中一行離開後再走。


    這一次的關聯剪紙紙人,我很輕鬆就達成了目的。


    我看那剪紙紙人存儲的訊息,發現果真是如同我的猜測,剪紙紙人是無法進入地下人鬼市場,在白雲中一行進入人鬼市場時候,剪紙紙人留在了這酒吧。


    而白雲中一行的進入人鬼市場,和我一樣,也是去了包廂先出示卡片再飲用了雞尾酒,當他們昏厥過去之後,身形瞬間從包廂裏消失。


    看到這裏,我電話謝一鳴,告訴他我已經出來人鬼市場,隻是現在酒吧裏有白雲中一行我不方便離開,讓他不用太過擔心。


    謝一鳴那邊說好,讓我耐心等待就是。


    白伶兒再觀看那高台上的表演一會兒,在白雲中和楊元昭的勸說下,才終是離去。


    我在通過剪紙紙人得知這訊息後,也離開酒吧。


    我和謝一鳴驅車先前往古董交易行,售出了這次人鬼市場的所獲物件,再去給倪力兒子送吃的喝的,然後一起回家。


    當我和謝一鳴回返家中,薑閆和王大郎已經回來。


    薑閆告訴我,他們終於尋覓到了陸文豪和方瑋的蹤跡,並讓人故意在陸文豪和方瑋那裏透露口風,讓他們知道,古燈就在妖物手中。


    薑閆說,也就是在剛才不久,陸文豪和方瑋已經再次回返fz市。


    “我剛才把追蹤白雲中的那紙人,派去跟蹤陸文豪和方瑋了,這次追蹤是以方瑋為主。”王大郎這個時候接上話茬。


    “好。閆爺爺,我想問您件事情。”我點點頭,望向薑閆。


    “小冉你說,隻要是不涉及隱私,不涉及特別事情,閆爺爺都給你一一解答。”薑閆笑著回答。


    我無語看著薑閆,心中對薑閆這回答是吐槽無力。


    不涉及隱私不涉及特別事情,這豈不是就代表著,我的問題他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可以全部推到隱私和特別事情上麵,那樣的話,又何來的一一解答。


    薑閆的承諾,完全是聽著爽快,實際上已經極大局限了我能得到答案的問題範圍。


    “閆爺爺,我想知道有關我父親的事情。”我扶額提出我的問題。


    “這個……算是特別事情。”薑閆麵露難色。


    薑閆的回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內,我沒有繼續追問薑閆,我把我在人鬼市場看到半塊玉佩和從煙鬼那裏得到的訊息,告知薑閆。


    薑閆聽完後皺緊了額心,沉默不語。


    薑閆的這次沉默,一直持續到晚飯結束,直到他進入他自己房間,都是沒有再開口講上一句話。


    看到薑閆這反應,我問謝一鳴,我告訴薑閆我在人鬼市場得到的訊息是不是太過不妥。


    謝一鳴搖頭,說他師父每每提起當年事情,都是會沉悶很久,不過沉悶一會兒也就算是過去了,還會如往常那樣該幹嘛幹嘛。


    晚上修煉之後,我關聯兩個剪紙紙人,我看到,剪紙紙人追蹤到陸文豪和方瑋時候,天色已經昏黑,而方瑋和陸文豪也已經來到了倪力家樓下。


    陸文豪從兜裏摸出一尊小人像放置左手,再右手食指點上小人像的正額心處。


    隨著陸文豪右手食指動作,小人像裏飆射處鬼氣,直奔倪力家方向。


    我看到,那鬼氣並沒有衝入倪力家,而是在倪力家的窗戶邊快速飄蕩閃過,就再次回返小人像中。


    倪力家裏,妖物正手掌掌心貼在倪力妻子的肚腹處,往倪力妻子肚腹處灌入妖氣,對於那窗戶外快速閃過的鬼氣,妖物無所覺。


    陸文豪閉眸雙手捧著那小人像一會兒,睜開眼睛滿眼驚喜的告訴方瑋,說倪力房間裏的古燈的確是他們師父要尋找的古燈無疑。


    方瑋也麵露喜色,再問陸文豪房間裏現在的情況。


    陸文豪皺下額心,說屋子裏現在有一男一女,女的為人,男的看起來很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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