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從未見過,如此狂妄大膽的女子,她是第一個!”慕容墨彥說著,又拿起一壺酒。


    慕容陽軒終於忍不住伸手攔住了慕容墨彥,“皇兄,別再喝了,烈酒傷身。”他看著慕容墨彥微醺的臉頰,和深鎖的愁眉,不禁搖了搖頭。


    “皇兄怕是喜歡上梁國公主了。”慕容必成笑著說道,他伸手夾起了眼前的小菜,吃了起來,臉上也並無擔憂的神色。


    “你別胡說八道。”慕容陽軒給他使了個臉色,讓他不要再說了,生怕把慕容墨彥給激怒了。


    慕容必成隻能乖乖低下頭,自顧自的繼續吃起來。


    “他說的沒錯。”慕容墨彥深吸了一口氣,“朕是喜歡她,可是她為什麽要那樣對朕。朕好心想請她賞月,她非但不領情,還把皇貴妃和玉妃攛掇著打了起來。朕去找她興師問罪,她還有理了。”


    聽到這,慕容必成很想抬頭為蕭楚嵐分辨些什麽,隻見慕容陽軒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他便隻能繼續低下頭。


    “皇兄富有天下,何愁一個梁國公主呢。”慕容陽軒拿了碗醒酒湯送到了慕容墨彥麵前,安慰道。


    慕容墨彥沒有接過他的湯,伸手將醒酒湯攔了回去。他冷峻的臉龐上透露著淡淡的憂傷和憂鬱,“是啊,為什麽天下女子千千萬,朕卻偏偏看上了她。”


    “因為楚嵐姐姐本不就是尋常女子。”慕容必成隨口說道。“她本就是梁國公主,她一出生就擁有了一切,自然不會和後宮尋常婦人討得皇兄的喜愛。”


    “說的不錯。”慕容陽軒也表示讚同,“皇兄,蕭楚嵐和皇貴妃以及其他妃子的最大區別,便是如此。尋常女子或出生於官宦,或出生於商賈,她們自小學的是三從四德,針織女紅。他們入宮是為了承寵榮華,恩及家人。可蕭楚嵐是被梁國皇帝從小捧在掌心裏長大的,她當年留在楚國不過是為了借兵救出那個宇文泰。”


    “是啊,皇兄。她最有求於你的時候,或許還會對你低聲下氣,現如今她未婚夫都回來了,她當然有恃無恐啊。”慕容必成又非常不走心地補充了句,“況且皇兄那時也沒好好待人家。”


    慕容墨彥聽著兩人地勸告,黑沉著臉,“你們究竟是來開解朕的,還是來拆台的。”他朝兩人狠狠瞪了幾眼。


    慕容陽軒同慕容必成隻能互相搖了搖頭,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屋子裏突然安靜了起來,三個一動不動,各自都不說話了,昏暗的燭光也越來越暗沉,下人進屋添了新的蠟燭。


    良久,慕容墨彥拿起了慕容陽軒剛放下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翌日,妃嬪們依舊照例到蘭因殿拜見蕭楚嵐。蕭楚嵐未免節外生枝,隻能匆匆換了件皇後的常服去應付那些惹她心煩的人。


    她坐在主位上,聽那些個人說長道短,好生無趣。


    “聽聞皇貴妃和玉妃打了起來,不可開交,兩人鼻青臉腫的,都不出來見人了。”穎妃半捂著嘴,笑著說道。


    “是呢是呢,聽說皇上原本是請皇後娘娘去賞月,沒想到她們是哪聽差了,竟自以為是也來湊熱鬧。”淑妃在一旁迎合著,“皇後娘娘可曾聽聞此事?”


    穎妃推了推淑妃,“你怕是傻了,這皇後娘娘受皇上所邀去賞月,怎麽會沒聽說呢。”她給正發著呆的蕭楚嵐陪笑著。


    “我知道,是我故意騙她們去的。”蕭楚嵐漫不經心地拿起眼前的茶,小抿了一口,“我就想看看她們出醜鬥毆是什麽樣的。”


    座下的那些妃嬪聽聞後大驚失色,第一次有人敢這麽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宣之於口。而且算計的還是皇帝最寵愛的兩個妃子。


    “你們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蕭楚嵐看著那些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禁冷笑了一聲,“你們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麽還完整地坐在這裏。”


    “是因為,皇上還不知道此事是娘娘所為?”淑妃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楚嵐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他早就知道了。你們繼續猜。”她饒有興致地說道,她突然發現,耍這些人還挺好玩的。


    眾人皆紛紛搖了搖頭,表示她們都黔驢技窮,猜不出來了。


    “因為,又不是我動手打的她們,這兩人都是慕容墨彥的寵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他看見兩人互相打了,他應該幫哪邊呢?自然是都不能偏袒,也不能處罰了,不然換了哪邊,他那些個大臣不得鬧翻天了。所以呢,這件事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她看著那些聽得一愣一愣地妃嬪,得意的笑了。


    “娘娘高明,”穎妃聽罷,不禁向蕭楚嵐行了個禮,她打從心裏佩服這位被解禁沒幾天就把後宮攪了個天翻地覆還安然無恙的皇後娘娘。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娘娘高明,臣妾等從今日起,唯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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