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皇帝下令皇貴妃留宿宣室殿,其餘的人都紛紛離場了。


    留宿宣室殿是皇後才能享有的待遇,而司馬芸就是第一個開先例的嬪妃。眾人都能從中覺察到,這位皇貴妃的受寵程度並不一般。


    回到寢殿內的慕容墨彥一直沒有做聲,表情也是十分凝重的樣子。


    “皇上,該就寢了。”司馬芸小心翼翼地替他換上了寢衣,溫言提醒道。


    慕墨彥卻突然伸手拉住了司馬芸,“朕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他偶爾也會這樣思忖,但是他就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古人雲,水到渠成。皇上明明心中已經有了不是嗎?”司馬芸答道。


    慕容墨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伸手將司馬芸摟在了懷裏,“芸兒,在遇見你之前,朕一直都渴望找一個心意相通的人白頭到老。朕本以為那個人會是雅貴妃,以為那個人會是皇後。但有了你,朕才明白,是朕錯了。”


    這一夜,對於久別重逢的蕭楚嵐和慕容必成而言,亦是令人難以平靜。


    蘭茵殿內,慕容必成緊緊抱著蕭楚嵐。兩人依偎在了一起,再也沒有人能個將他們分開。


    “我把江雅寧送回娘家了,明天我就去和皇兄攤牌。”慕容必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重新,也帶著幾分堅定。


    蕭楚嵐看著懷中少年的麵龐,她的心動容了。她不得不感歎,明明前世也沒有積多少德,這一世卻能得他傾心相待。


    “必成,我想跟你回家。回到,我們的家。”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她把她的溫柔都藏了起來留給了眼前這個少年。她決定了,她要自由,她要守著她愛的人。她不要再做這樣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她知道她的必成其實很粘人,雖然在外是獨當一麵的將軍。在她麵前卻是個長不大孩子一般,但是隻要能每時每刻都守著他,哪怕日子過得苦些,累些,她都願意付出。誰讓她攤上這麽個小倒黴蛋呢?


    第二天蒙蒙亮,慕容墨彥便被太監的叫喊聲吵醒了。


    “什麽事?”他十分沒好氣的問道。明黃色的幔帳還沒被掀起,地上散落了一地衣服。


    “不好了,大將軍王一大清早帶著皇後娘娘強行離宮,神武門的侍衛攔了下來。還有,江陵將軍正帶著王妃跪在殿外向皇上討要說法。”太監有些膽怯地傳達著消息,額頭上冒出了許多汗珠。


    “江陵又是怎麽回事?”他起身一把拉開了幔帳,隻覺得渾身上下頭疼欲裂。


    “王爺昨日…他把王妃連同著嫁妝原封不動送回江府了。”傳話的太監幾乎嚇得匍匐在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放肆!”他還沒死呢,他的親弟弟已經可以公然違逆他的旨意,肆意妄為了?那在接下來,他是不是就要兄弟鬩牆了?


    “不好了,不好了,皇後娘娘和大將軍王在神武門和禦林軍打起來了。”又一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傳話。


    原是他昏了頭,給她製造了那麽好的一個機會,想看看她究竟會怎麽樣,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人可以禁錮她。


    神武門外,二人和幾禦林軍打得不可開交,但禦林軍人多勢眾,最後還是將二人團團圍住。眾人都不敢輕易對兩人出手,畢竟一個是皇後,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王。


    蕭楚嵐左手執著伏羲劍,眼神冰冷地看著圍在四周的禦林軍。當年,就是這些人在宇文泰大軍壓境之時,把她囚禁了起來。


    “我勸你們不要逼我,我今日還不想大開殺戒。”她似乎是被激起了什麽,她的腦海中飄過了無數宇文泰在戰場上殺敵的畫麵。這也許就是朱雀之靈吧,她第一次運功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


    “當初,你們跟隨著本王打天下的日子你們都忘了嗎?本王是如何待你們的?難道現在天下一太平你們都將從前的戰場上的情誼給忘了嗎?”都是一起當初打天下的部下,慕容必成也不忍真的對他們動手。


    “大將軍王,末將職責所在,不能違抗聖旨,請王爺體諒。”禦林軍副統領唐佳傑回話道。他不想為難這兩人,但皇帝和江陵都下過死命令,不許皇後踏出宮門半步。


    聞言,蕭楚嵐提起長劍就向唐佳傑刺去。既然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就真刀真槍來打一場吧。


    “嵐,小心。”慕容必成都來不及拉住蕭楚嵐,隻見她出招很快,唐佳傑都來不及思考,隻能下意識地拿起紅纓槍擋下劍勢。


    很快幾個小兵都圍上來幫忙,這一次,蕭楚嵐並沒有再手軟,她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就是這些人無形中做了囚禁她的幫凶。慕容必成見狀,趕緊上前替她擋下,卻不曾想自己也與士兵打了起來。


    但雙拳始終難敵四手,蕭楚嵐即使出招再快,也躲不掉刀劍無眼,她手臂上,背上都受到了各種劃傷,頃刻間,一係白衣沾染上了血色。盡管利刃割開的傷口令她陣痛,但她沒有再退縮,她今天不殺出一條血路來,她就不姓蕭。


    正在與士兵交手的慕容必成打鬥間瞧見了她身上的傷,他想衝上去護住他,但他也被糾纏地脫不開身。到底他是千尊萬貴的王爺,那些士兵都不敢對他動真格的。但多多少少,他身上也受到了幾下劃傷。


    漸漸的,蕭楚嵐手中的劍越使越快,像是被什麽附魔了一般,她無暇顧及,她一招一招將上前的士兵擊退,一襲白衣頃刻間充滿了血色。


    “住手,嵐兒,別再打了。”司馬芸著急地喊道。她隨著慕容墨彥乘著禦輦向神武門趕去,卻瞧見了眼前的一幕。士兵都穿著鎧甲,他們無情地向蕭楚嵐揮舞著兵器,這是一場兩個人與幾十個人的搏鬥。她的衣衫上有道道血痕,但她就是不願認輸。


    慕容墨彥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沒想到他之前的隨口一言,竟激起了她如此大的鬥誌,他不得不承認,之前確實是小瞧了她。


    “都住手。”他沉聲吩咐道。眼見著兩人一個都受了傷,他也不忍再對二人嚴加苛責。


    士兵們都停了手。慌亂中,慕容必成趕忙跑到蕭楚嵐身側將她護住。她支撐不住了,便坐在了大理石磚的地上。


    白衣血染,左手手中的劍卻被她握得緊緊的。她知道,隻有這把劍才能讓自己獲得自由。


    “你這又是何苦。”慕容墨彥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身是傷的蕭楚嵐。那花容月貌,傾城姿容下,卻配了上了這一顆桀驁不馴的靈魂。


    她冷冷地望著居高臨下的君王。在她眼中。他冷峻的麵容下,不過是一個仗著皇權肆意妄為的草包。“我不會屈服的。今日我非走不可,除非你殺了我,但也要看到底誰先死。”


    “皇兄,我一向敬你,擁戴你。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從我身邊奪走他。”慕容必成一手扶著蕭楚嵐,一手也牢牢地捏著手裏的劍。


    他也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他退讓的夠多了,半壁江山都是他恢複的,他不爭皇位,隻想安心打完仗回去尋心上人罷了。


    可是將他一步步逼入今日絕境的,正是他所忠誠,所敬愛的皇兄。


    “弟弟,是你先把她讓給朕的。其實父皇召見你的那日,朕在殿外都聽見了,父皇要你娶她,繼承皇位,但是你一心隻想要這個女人卻不想要皇位。一國公主這麽重要的籌碼,你怎麽這麽天真呢?”慕容墨彥蹲下似是幾分同情幾分譏諷地看著兩人。


    “你看看你,最後什麽也沒得到。所以,當初你讓了,你就不該現在再向朕討回來。”他的眼神愈發凶狠,似是要殺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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