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城乃是南方繁華之地之一,城如其名,百姓康寧安定,生活和平。本朝與周邊其他國家的戰爭波及不到這裏。可能也是本地治安管理良好所致。


    寧府是本地富庶人家之一,在此地十分有威望,平常人家不敢招惹。聽說寧府所出僅有一女兒,並無其他子嗣。寧家老爺子對這一女兒,視若掌中明珠,因此為其取名為寧明珠。


    寧夫老爺自幼請了不少師傅對其教導。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寧明珠說自己略懂皮毛,在大場麵上應付一下也是綽綽有餘。而且這位大小姐並不是個十分安分的人,自己找了一個武藝師傅,學了一些拳腳功夫。時常溜出府門,外出遊玩。


    哪日你若是見她安分地待在府院中,那必須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


    聽聞京城禮部尚書的二公子來此遊玩。早早得到消息的本地縣官,在幾天前便著手準備,迎接這位貴人。


    這位公子的才氣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其才氣與樣貌均得到過當朝皇上的讚賞。因其姓氏為趙,在家中排行第二,人們常稱之為趙二公子。


    寧府這幾日忙得熱火朝天。因寧府與朝中的某位大臣關係十分密切。那位大臣又與禮部尚書關係良好。因此趙二公子計劃到寧府暫住。寧府老爺接到消息之後,也是吩咐下人著手準備,欲好好接待京城來的這位趙二公子。


    “這一段時間有貴人暫居府邸。你凡事收斂一點,莫要亂跑,惹出事端。”寧府老爺知道消息之後便派人去通知小姐,叮囑道。


    “你去回複爹爹,就說女兒知道了。”


    小廝應聲聽到回複之後便離去了。


    “真是的,我有那麽不讓人放心嗎?”寧明珠吐槽這位爹爹道。說完用手捶捶肩膀,聳動了幾下肩膀,搖了搖腦袋。


    “這幾日清晨醒來,本小姐皮膚有些不適。許是不適床鋪。”


    “看來需得另尋個時間,自己挑一下被褥了。”


    “小姐,是想要換被褥嗎?這個顏色您是不喜歡了嗎?”剛進院門的丫鬟尋聲問道。


    “多想了,就是近日有些身體不適,許是新換的床鋪不太適應。等到明天,我們一起去挑選買來幾個新的被褥。”寧明珠撅嘴反駁道。


    “那小儀先去換了它吧,還有幾個其他材質的新被褥是小姐沒有用過的。要不然先拿來給你看看,或許小姐你能喜歡上也說不定。”


    “快去快去,今天爹爹不讓我出去。小姐我正好趁著這會兒補會兒覺。”說罷顧自進了屋。


    丫鬟忙尋個人囑咐安排幫小姐換被褥去了。


    第二日,康安城城門口。


    一名男子一隻手拿著劍柄背在後麵,一隻手將劍指著城門守衛領將。


    “讓我們進去。”黑衣男子抿了抿嘴說道。


    白衣男子悠哉悠哉地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白玉扇子,似是沒有聽見城門守衛將領的話。兀自說了一句“沒有腰牌”。


    “公子輕點輕點,刀劍無眼。若是沒有腰牌的話,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推薦信也可以啊?”


    “沒有。”黑衣男子眯了眯眼睛,硬氣地說道。


    “當然也不能檢查我們身上之物。休想碰我我家公子衣著半分。”黑衣男子語氣不帶任何商量地補充道。


    “要……”黑衣男子的話生生地將城門守衛將領的詢問堵在了口中。


    城門守衛將領著實不敢放這兩人進去。白衣男子的氣質也算溫潤良善,卻有一絲冷冽。看著黑衣男子手中所持劍刃是如此鋒利,怕也不是凡品。若是進城之後鬧出點事端,自己怕也難辭其咎。


    其他士兵拿著兵刃不知所措,已有識眼色的士兵迅速離開,搬救兵去了。


    城門守衛將領也是稍微見過世麵的人,猜測對方並非平凡普通百姓。但近日京城禮部上書的二公子要到此處遊玩,上級交代不能出任何差錯。因此凡事他不得不多考慮幾番。


    “二位公子,您看你們既沒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和推薦信。小將想檢查一下你們身上攜帶的物品,你們也不允許。這讓我怎麽辦?小將就是一個城門口把門兒的,也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官。您家公子站在這裏也是不太妥善,不如我們先把劍收了?”


    “……”黑衣男子一動不動。


    脖子上有著這樣一把劍指著自己,也確實是提心吊膽,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哪成想對方的劍也跟著動。


    城門守衛將領也是剛剛上任,就聽說京城禮部尚書的二公子要來康安城遊玩。他可是不敢打馬虎眼兒。一大早就來城門口監察。誰曾想上午就出事了。


    “膽大包天,是誰在城門口鬧事?”隻見一個頭戴紗帽,身穿官服的人極速跑近。


    來人走進一看男子衣著,知其身份不凡。再定睛,仔細瞧其麵容,如此眼熟。


    “趙……趙二公子!”來人被嚇了一跳。隻見他迅速伸手扶正自己頭頂的帽子。雙手放在身前,向對方作揖行禮。


    城門守衛將領一聽對方的身份,連忙道歉行禮。


    “免禮。”白衣男子示意黑衣男子收起手中劍刃,緩緩說道。


    “趙二公子提前到來,應該派人通知一聲。本官好早做安排,為公子接風洗塵。”


    “途中遭遇意外,本公子先行一步,因此到達這裏的時間比通知的時間要早一些。”


    “公子大駕光臨,康安城蓬蓽生輝。本官對公子仰慕已久,今才見真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大人取笑了。”


    “哪裏哪裏。本官姓關。本官早已為公子準備好住宿的地方。請公子移步。”


    “多謝大人,請大人前邊帶路,本公子和侍從自是跟隨。”


    ……


    “小姐,你看那邊,好像是關大人。”丫鬟拉了拉身著男裝的小姐的衣袖。


    李明珠轉頭一看,可不就是。


    “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寧明珠隨即拽著丫鬟躲進旁邊的當鋪。


    “可小姐您不是說我們扮成這樣,別人認不出來嗎?”


    “以防萬一懂不懂?”寧明珠轉了轉眼睛,又彈了彈自家丫鬟的腦門。


    這邊說話的同時,趙二公子早已注意到這邊的場景。自幼練武的他耳力極好,將這主仆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不由得笑出了聲。


    “公子你突然間的笑是為何故啊?”關大人尋聲問道。


    “無事,無事。我們繼續剛才的談話。”趙二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令尊趙大人與寧府有些來往,本官已將公子的住處安排在寧府,想必您住著也方便一些。”


    “大人費心了。”


    ……


    幾日後,適逢康安城集會。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各攤小販,叫賣十分勤快。百姓紛紛結伴閑逛遊玩。接下來的這幾日的康安城熱鬧非凡。


    康安城街道。


    “想不到本公子來的正巧,恰巧趕上這如此熱鬧的集會。”說這話之人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開口笑道。此人正是剛來此地不久的趙二公子。


    “公子向來運氣極好。”侍從附和道。


    趙二公子扭頭四處看,發覺這個地方確實如傳聞中說的那樣挺繁華的。


    “不過公子,我們是否要先躲避一下。”待衛神色欲止。


    “為何要躲……?”趙二公子止住了詢問的話語。看著周圍的姑娘愛慕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又惹是生非了。


    趙二公子下意識地就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半遮住自己的臉。


    “公子,你覺得奴家如何啊?”隻見一綠衣女子說罷,向趙二公子揮了揮手絹。


    果不其然,這姑娘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麵子,趙二公子走到哪裏,這姑娘就跟到哪裏。


    “姑娘很好。可惜的是,本公子配不上啊。”


    不知不覺間,趙二公子的周圍已是圍了一群女子。


    竟然還有假裝身體柔弱的女子往趙二公子懷裏倒的。


    “唉喲,公子,你怎麽不扶著我呀?”這姑娘可著實摔了一個透心涼。


    “姑娘,你太重了,本公子扶不住。”


    “我……”


    “嗬嗬,瞧這女的,這麽醜也敢出來。公子,看看奴家怎麽樣?”隻見一紅衣女子擺胸扭腰地嘲諷了地上的女子之後,又向趙二公子拋了個媚眼兒。


    “跑!”


    一聲令下。兩人迅速擠入人流當中,不見蹤影。


    “公子……公子,別跑啊……人呢……快找快找。”一群女子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附近的茶樓二樓的一個包廂。


    “小姐,光天化日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啊?簡直要羞死人了。”丫鬟用雙手捂住眼睛,扭了扭身子,咕噥地對寧明珠說。


    “快別說了。”寧明珠神色害羞,用手絹遮住半邊臉道。


    “要不然我們先回府吧,再另外選個日子出來逛一逛。”


    茶樓門口。


    “小二,給本公子在二樓找一個幹淨的包廂。”趙二公子隨手扔給店小二一錠銀子。顧自地帶著侍從先上了二樓。


    “好勒,二樓包廂一間。”


    這邊已經走上二樓的趙二公子與剛出包廂門口的寧明珠撞了個正著。兩人都看了看對方。寧明珠認出這個人便是剛才自己在茶樓下看見的被一眾姑娘圍住的公子。而趙二公子則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


    一隻珠玉簪子斜插在發髻上。兩旁額角裝飾著幾朵珠花,垂下幾支流蘇,流光溢彩。發髻旁纏上了幾支蘭色葉子式樣的頭飾。宛若天仙,美目盼兮。膚如凝脂,口若朱丹。趙二公子竟看的有些癡了。


    “你這登徒浪子,怎可一直盯著我家小姐看。”丫鬟氣急敗壞。


    “啊,在下無禮了,在下向姑娘賠罪,小姐美若天仙,在下竟看得有些癡了。是在下的錯。”趙二公子收了折扇,忙賠禮道。


    “公子言重了。”寧明珠屈膝行禮,緩緩說道。寧明珠此時才發覺自己剛才著急要走,竟忘了戴上麵紗。當即接過丫鬟遞來的麵紗擋住趙二公子的視線。


    “公子,本小姐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可否讓出一條道路?”趙二公子的視線太過炙熱,寧明珠著實有些不太喜歡。饒是寧明珠再通情達理,也覺得對方太過無禮。此時寧明珠迫切地想要離開。


    許是趙二公子不舍得佳人就此離去,腳步竟沒有移動半分,看其麵容,又是癡呆模樣。


    “公子,公子……”趙二公子的侍從喚了幾聲。他也是頭一次見著自家公子如此癡呆的模樣。


    “啊?啊,何事?”


    “公子快給對麵的小姐讓個道兒。”侍從提醒道。


    “委實怠慢姑娘了。我這就讓道。”語罷,讓出一條道來。


    寧明珠未再言語其他。腳步輕挪,已是從趙二公子身旁輕輕走過。


    “姑娘還未告訴我名字……額”趙二公子話未說完,便隻看見寧明珠緩緩離去的身影。


    “這姑娘的背影似曾相識。”趙二公子將扇子合起,打了打左手手掌。


    “去查一下剛才那位小姐的身份。”隨即吩咐侍從。


    一刻鍾後,茶樓包廂。


    “公子,剛才那位姑娘的背景查到了。”侍衛進來稟報。


    “說。”趙二公子閑散地坐在桌子旁,抿了一口茶。


    “那位小姐名叫寧明珠,年芳16,是康安城寧府的小姐,也是寧府唯一的孩子。寧府老爺視其為掌上明珠。寧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且有幾分武藝傍身。”侍從緩緩道。


    “哦?看不出來她竟還會幾分拳腳功夫。”這二公子勾起嘴角,看樣子像是對寧明珠興趣濃厚。


    “寧府,也是公子與小人在康安城的暫居之處。”


    “走,現在去寧府。”趙二公子起身離開。


    寧府正廳。


    “趙二公子找老夫所謂何事啊?”寧老爺順了順胡子。


    趙二公子先行過禮,“不敢隱瞞伯父,晚輩聽聞令愛德才兼備,如花似玉。故對其十分感興趣。不知令愛可有夫家?”


    “老夫僅這一個女兒,也是視其為掌上明珠。如今老夫的女兒不曾婚配。不知趙二公子詢問小女的婚事,是為何故啊?”


    “不敢隱瞞伯父,晚輩對令愛一見鍾情,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並且晚輩的父親說過,晚輩的婚事由晚輩自己做主。故今日特向伯父求娶,望伯父成全。”趙二公子雙手抱拳,言辭誠懇道。


    “這……”寧老爺猶豫不決。


    “且容我考慮一下。”寧老爺又順了順他的胡子。


    “伯父如此為令愛考慮周全,實乃令愛之福。晚輩的父親乃是當朝禮部尚書,晚輩的才氣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晚輩自詡人品也是不錯,希望伯父不要錯過一門好親事。”


    “公子自是無可挑剔。隻是老夫就這一個孩子,婚姻大事自當慎重。還望公子見諒。”


    “老爺,夫人說小姐的年齡大了,婚事不宜拖得太久。”一個丫鬟過來,俯身在寧老爺耳旁說道。


    “趙二公子,能得趙二公子厚愛,是小女的福分。既然小女如此得趙二公子喜愛,那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了。”寧老爺當即下了決定。


    “謝伯父成全。不知令愛那裏?”趙二公子想從寧老爺那裏試探出寧明珠對此事的態度。


    “小女那裏公子盡管放心,公子隻管準備婚事即可。”寧老爺作保證道。


    ……


    “爹爹怎麽能不問一問女兒的意見,就直接將女兒的婚事定了呢?”


    “乖女兒,這一次對方是京城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不同以往的那些上門提親的人家。你盡管放心,爹爹這次為你找了一個好人家呀。”寧老爺安撫寧明珠說道。


    “爹爹,可……”


    “哎,此事不許再談,你乖乖做你的新娘子即可。”


    “我知道了,爹爹。”看著寧老爺的態度那麽堅決,寧明珠也不好當麵忤逆。


    寧府後院。


    “娘,娘,是真的嗎?我的婚事已經定了嗎?”寧明珠來到寧夫人的門前便喊道。


    “是真的,你爹親口應允的。對方是京城禮部尚書大人的二兒子。說起來這樁婚事也是一樁不錯的婚事。”


    “娘,你跟爹可有詢問過我的意見?”寧明珠抱著寧夫人的胳膊抗議道。


    “爹娘也是為了你好,你都及笄了,換做別家的姑娘,可能早就在籌備婚事。爹娘之所以拒絕原先那些上門提親的人,覺得不合適是一方麵,不舍得將你嫁出去,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娘跟你爹想將你留在身邊幾年。


    如今對方也算是達官顯貴,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嫁過去也是不會吃虧的,細說起來也算是我們寧府高攀了人家。”看來寧夫人對趙二公子是十分滿意。


    “我剛才見過那位公子了,女兒真的是對那位公子沒有任何感情啊!”寧明珠撅起自己的小嘴。


    “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所謂日久生情也不過是這個道理。”寧夫人將女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之間,勸慰道。


    “我先回房了。娘親告辭。”寧明珠的臉上滿是失望,還是有一些不甘。


    “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寧夫人囑咐丫鬟小儀道,“照顧好你家小姐。”


    “是,夫人。”


    幾天後白日。


    “快點快點,以後可能就沒有那麽多的機會出來逛了。”寧明珠一跺腳,騰空飛起,最後尋了一個姿勢穩穩地坐在了自家牆頭,探著頭,對著自家正在努力爬牆的丫鬟說道。


    “小姐呀,我們這樣會被老爺夫人責罰的。不過你去哪裏,小儀就去哪裏。”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出了寧府。


    康恩城街上。


    “這個好看,這個好看。”小儀拿著攤位上的一朵花在頭上比劃道。


    “今天是集會的最後一天。小儀,我們一會兒買點吃的,隨後找個馬車去附近的寺廟,燒香拜一拜吧。”


    “一切聽小姐的吩咐。”小儀乖乖應下。


    兩人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做了打算。卻不料這一切皆落入旁邊灰色衣服打扮的男子耳中。那人見寧家主仆離開之後,悄聲來到一個偏僻處。不一會兒就從裏麵飛出一隻鴿子。


    長安城城外樹林。


    “架……籲……”馬車倏地停在了原地。車夫跳下了馬車,鑽入樹林中,失去了蹤影。


    坐在馬車之中的寧明珠感覺到了不對。掀起車簾,出了馬車,發覺車夫已是沒了身影。寧明珠越想越是不對。


    “小姐,我有點頭暈。”丫鬟說完就倒在了馬車上。


    這狀況可著實把寧明珠驚了一下。


    倏地從樹林中竄出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刃將寧明珠與馬車團團圍住。不消分說,黑人已是朝寧明珠刺去。


    寧明珠大驚。騰身翻轉,當即躲過第一個黑衣人的殺招。隨即騰空躍起,借助旁邊的樹木回旋一腳,踢中其中的一個黑衣人的肩膀,奪下一把利刃。此時兵器在手,幾個呼吸間寧明珠已與與黑衣人交手幾個回合。看到寧府小姐與眾多黑衣人纏鬥仍是不落下風。這群黑衣人頗感心驚。


    就在這時,從樹林深處又飛出一個灰衣男人。手持一把長劍,直飛入打鬥圈之中,將其刺向寧明珠。寧明珠意欲躲閃,卻發覺身體稍鈍,思考瞬間被對方刺掉一縷頭發。


    “前方好似有打鬥聲。我們去看看。”原是趙二公子與侍從剛從康安城附近的寺廟遊玩回來。


    趙二公子架馬靠近一看。被圍的女子竟是自己的心上人。沒有多想,他當即起身飛出。


    趙二公子一柄飛劍,直直地刺入一個黑衣人的胸膛之中。抬腳,踢退另外一個黑衣人的進攻。反手又是一劍,直接取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性命。定睛看去,竟是直接割斷了其喉嚨。其侍從也是武功不凡。在這幾個呼吸之間,已是奪了一個黑衣人的性命。


    黑衣人的數量銳減,就在三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變故突生。從林中又飛出三個黑衣蒙麵人。看其輕功運用,可知這三人武功不凡。對招之後。趙二公子發現自己竟隱隱地處在下風。


    “小心。”


    “啊……”原是其中一個蒙麵黑衣人不知何時移動到寧明珠的身後,直接將劍刺向寧明珠。


    寧明珠轉身發現躲閃不及,隻能呆呆地看著對方的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趙二公子見其情形,推開寧明珠。


    對方的劍貫穿了趙二公子的腹部。


    “公子!”侍衛見自家公子受傷。一個劍招,解決了與自己纏鬥的黑衣人。


    剛才的黑衣人見自己傷到了趙二公子,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個黑衣人互相交流下眼神,竟飛離而去。


    趙二公子受傷頗重,半躺在地上。侍衛半扶起自家公子。


    “公子?您這是何必呢?”寧明珠見對方為自己受傷以致奄奄一息,竟落下淚來。


    “值得,你是我的未婚妻。為你受傷是應該的。不要傷心。咳咳……”趙二公子竟控製不住地咳嗽。


    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更多了。


    侍衛見此,在趙二公子的身上輕點幾下,封住了趙二公子的穴道,暫時止住了趙二公子的傷勢。


    “未婚妻?我……你別說話了!”寧明珠驚訝不已。沒想到他們兩個在定親之後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看著趙二公子因流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的麵容,寧明珠也不免為其擔憂起來。


    趙二公子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暈過去了。


    “小姐,公子現在需要醫治。我們快扶他上馬車吧。”侍衛提醒寧明珠道。


    “好,好。咳咳……”寧明珠控製不住地咳嗽了幾下,隨即皺了皺眉頭。


    “小姐,你沒事吧?”聽到聲音的侍衛回過頭來問道。


    “無礙。”


    寧明珠搖醒了正在馬車上昏睡的小儀。小儀醒來之後,頭腦仍是有些暈眩。看來黑衣人的迷藥下得委實不輕。


    “快抬你家公子上馬車。”寧明珠出聲說道。


    ……


    禮部尚書收到消息,發現自己的兒子遭遇黑衣人圍攻,受傷嚴重,因此震怒不已。一本奏折呈給皇帝。皇帝下令徹查。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


    禮部尚書派人將受傷的趙二公子接回京城,並請求皇帝派禦醫為其治療。在各方勢力湧動之下,趙二公子的傷勢緩緩恢複。由於趙二公子遭遇刺客一事牽連甚廣,他時常被皇帝召去問話,忙得脫不開身。


    康安城寧府。


    “小姐,夫人派人過來傳話了。”丫鬟小儀半扶起正躺在床上的寧明珠,為她在背後墊了一個枕頭。


    說話間隻見一個青衣的丫鬟輕聲慢步進入房間。她向寧明珠行過禮,低頭道,“小姐,夫人讓我給您傳話,趙二公子在京城那邊有事要忙,婚期延後。不過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了。讓小姐不必擔憂。”


    “你去回稟娘親,就說我知道了。”


    “是,小姐安心養病。”


    “去吧。”寧明珠主仆二人看著丫鬟離去。


    “小姐,你這病來得也太突然,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好。”丫鬟小儀蹲在床旁。


    “爹娘已經為我尋了大夫,也已診過,開了藥方。咳……你不必太過擔憂。”


    “那大夫說你隻是風寒入體,吃了藥就沒事。可都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怎麽還不見好?”


    “誰知道呢?生死有命。”


    “小儀替你擔心。”說話間丫鬟小儀的聲音竟帶了幾聲哭腔。


    “快別哭了,哭得我心裏難受。”寧明珠皺眉道。


    “小儀不哭,小儀不哭。”丫鬟忙用手絹擦擦眼淚。


    “你去廚房拿一些桂花糕,我想吃了。”


    “小儀這就去。小姐稍等一會。”


    丫鬟說罷,已起身匆匆離去。


    “何為情啊?”


    一月後,京城趙府。


    “公子,康安城寧府,傳來一封信。”從門口進來一個小廝。


    “打開。”趙二公子捏起一顆葡萄送入嘴中。


    “公子請看。”趙二公子接過小廝遞上來的信。


    “怎會如此?”他倏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道。


    “消息可是有誤?”神色嚴肅,從其麵容可見幾分悲痛。


    “是康安成寧夫老爺派人送來的。”小斯俯身說道。


    “我去一趟康安城。走後你跟我父親稟告一聲。”說話間已出了房間門口。


    “是。”小廝忙答應下來。


    趙二公子快馬加鞭趕到康安城之後,隻見寧府正堂擺著一副棺材。一個大大的“奠”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緩緩靠近的腳步晃了幾下。


    “趙……趙二公子……”丫鬟小儀認出了他。


    “這棺材裏躺的真是你家小姐?”


    “正是。”


    這二公子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悲痛,一滴眼淚從眼角順著臉頰緩緩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趙二公子後來才知,寧明珠不是病死。


    當初刺殺他們的黑衣人在臨走之際,趁他們不備,給寧明珠下了毒藥。


    這毒藥是一個慢性毒藥,初中毒時與常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也無甚症狀。隻不過待到半月之後,才會以風寒入體的症狀出現。哪怕是病發,平常大夫也根本察覺不出寧小姐的病症實為毒發之症。


    山雨欲來風滿樓,京城的勢力來了一次大清洗。


    自古皇室中人親情淡薄,爭權奪位者有之,兄弟自相殘殺者更是不少。


    趙二公子最終查出主謀這次刺殺的是京城的二皇子。


    寧明珠與趙二公子的婚事,算是聯姻。而禮部尚書趙大人是大皇子這一派的勢力。二皇子不想自己的敵人勢力漸長,於是便安排了這一次刺殺,沒想到事情竟鬧得這麽大。


    最終這次刺殺事件也以二皇子的勢力的連根拔起為結局而落幕。


    趙二公子把玩著手中的玉板指,聽著窗外枝上鳥兒的鳴叫。


    “今日天朗氣清,宜出遊也。獨歎少美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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