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彈琴啊,我可不會。”小慧搖了搖頭,於是便又說道:“不過,我會跳舞噠!”


    就這樣,僧人開始彈琴,一首《霓裳羽衣曲》,抑挫頓揚,而小慧則就站在旁邊,跳起了如仙子一般影影綽綽的舞蹈來。


    琴聲,似乎是悠揚而又回旋的,與此同時,那翻飛的舞姿,也與琴聲混雜在了一起,合成了美妙的節拍。


    突然,僧人的記憶裏,像是閃過了一道神奇的影像,一個骷髏頭的人在麵前跳舞,而擺琴的則是渾身流著血的怪物。


    一片光輝,一片映月,全都在僧人的腦海裏湧現。


    一道夾雜著血與淚的琴聲撫過,小僧開始大叫了一聲。“啊,我的頭好痛。”


    不等小僧說完,他差點兒就要暈了過去。


    這時,琴音已倏忽的戛然而止。


    而小慧,也停下了她美麗的舞姿。


    “小哥哥,你怎麽了,沒事吧?”她於是趕緊就跑了過去,扶起了那位僧人。


    “咳咳。”小僧拿著的巾帕上,咳出了鮮血的樣子,“沒事,現在是7:46分,快要到敲晨鍾的時候了,小慧姑娘,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嗯嗯。”她很是願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小僧將古琴給放在了琴室裏,帶著小慧一起準備要去敲了。


    到小僧踩著樓梯,來到鼎鍾樓上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一幕卻是令他震驚不已。


    “快來人啊,鼎鍾樓上出人命了。”


    在小僧的一聲令下之後,隨即就從夥房裏麵迸出了好多的僧人,他們的手中各執一根木棍,像是要去對抗什麽強敵的一般。


    隻可惜沒有像少林寺裏那般有十八羅漢來撐場,要是有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隻見在小僧的麵前,躺著一具被人給挖去了心髒的屍體,也是一名寺內的僧人。


    這時,方丈也聞訊趕了過來。


    “哎,都閃開了。”大逆住持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帶著孽緣前行。


    “怎麽回事啊?”似乎就連方丈眼角那兩縷白眉,也充斥著眾多的小問號。


    “方丈,你趕快上來啊,有一個僧人死了。”


    聽完小僧說的以後,方丈的瞳孔猛的一增大,然後就“蹬蹬”的上了樓來。


    其實不用看就知道,那個僧人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特征,他那遺留著的屍體,或許在告訴著眾人,這是他曾經來過的最好證明。


    方丈請了一位寺內有名的德道高僧,同時也曾學過法醫,就由他來主持屍檢好了。


    那法醫老頭子,左瞧瞧右看看,還在給死人把著脈。


    “以老朽的眼光來看,他是先被人給點了穴,然後再用利劍從脖勁處割斷動脈而死。”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莫非行凶之人就是你。”大逆住持用手指著老法醫,目光之中盡顯凶狠的透露。


    “嗬嗬,學過醫的都知道,他的額頭上有著明顯的淤青,是氣流阻斷氣管而導致的。凶手在做完這一切後,並且還挖出了他的心髒,事事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法醫仰頭向天,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又言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僧人是在敲完鍾之後慘遭凶手殺害的。”


    這個時候,大逆住持想要再說什麽,卻被方丈給攔住了,“且慢,你怎麽就能肯定,他是在敲完鍾之後,而不是之前呢?”


    方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時也是眾位僧人都很好奇的問題。


    “哈哈,這還不簡單,若是晚八點未敲鍾,僧人們肯定會覺察到的。依我看,行凶之人莫不是住持大人吧,他是這個寺內唯一一個會點穴的人。”


    “你血口噴人,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大逆直接就運用起了體內的真氣,若不是被一旁的方丈給攔著,法醫僧估計早就一命嗚呼,死翹翹了。


    奈何這寺院裏的動靜太大,應龍的白日夢也就被吵醒了。


    應龍看胡子恒剛要出房間,便叫住了他,“胡子恒,幹嘛去。”


    胡子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應龍,“我去找找小慧,開飯了,還不見她回來。”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應龍帶著胡子恒,一起出了房門。


    隻見院落內有好多的僧人,像是出什麽事了。


    應龍隨便就問了一個小僧,問了半天,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問出來,唉,這還不如別問哩。


    這時,胡子恒卻是搶先一眼看到了站在鼎鍾樓上的小慧,她的臉頰是那麽的白皙貌美,就猶如小仙女來下凡的一樣。


    “小慧,你的臉怎麽了?”


    胡子恒絲毫不顧周圍眾僧在看著他,自顧自的問道。


    “嘻嘻,是小僧幫我弄好的。”說完,小慧就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與此同時,方丈也疏散了人群,說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吧,別來這兒瞎湊熱鬧了。


    那位死去僧人的話,按照佛法的規矩,應當是要火化處理的,用著上好的檀香木,然後就將死亡之人放在上麵,用蠟燭點燃火,燒上個三天三夜的,就算是火化完成了。


    而此時的大逆主持,則是在悄聲的給幾位僧人安排著什麽事情。


    他其實並沒有懷疑那位法醫就是殺死僧人的凶手,他倒是覺得,一定會是手鐲應龍那幫人幹的,至於是三人之中的哪一個,在事件還未調查清楚以前,誰都不知道。


    一個嶄新的複仇計劃,已經在大逆主持的腦海中醞釀出來了。


    最毒不過主持心啊,他想要在今天晚上,將他們三個人給燒死,以絕後患。


    他們還不在的時候,寺廟之中還從未出過殺人命案,可當他們一來,立即就有一名僧人死了,這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相信答案已經躍然紙上了吧。


    小慧恢複容貌一事,胡子恒簡直就比她本人還要高興甚多。


    突然之間,在他的手機裏卻是來了一條短信。


    胡子恒於是趕緊就點了開來,隻見上麵寫道:“應龍可能最近會有危險,你們應當小心一些才是。”


    他看了看,確定是劉小明發過來的。


    等劉小明醒過來的時候,剛好被囚禁在了一間類似於古代的牢房裏麵,他借助著手機還有1%的電量,方才將這條可靠的消息給發了出去。


    剛發完,就自動關機了。


    劉小明拿著那張牛皮卷,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趕快交出來?”這時,突然被門口一個巡邏的麵具小兵給發現了,不得不說,女王的這個組織,還是很配合工作的。不像紅眼烏鴉的那些手下,出了什麽事情以後,就隻顧著自己逃跑,絲毫沒有向尊主稟告的意思。


    “你看啊,沒有什麽的,難不成擦過鼻涕的手紙你還要再接著用一次嗎?”劉小明風趣的說著,其實他早就將那幅真的牛皮卷給藏在了身上,手裏拿著的,則是仿照臨摹的贗品。


    “去去去,你別惡心我了。”麵具小兵也懶得再搭理他了,於是便躺在一旁休息去了。


    “小明,你現在在哪裏啊,要不要我們過去找你啊?”


    胡子恒給他發了條消息以後,便沒有了音訊。


    “不對,劉小明一定是遇害了,這條消息也不是他發的,我敢打保證。”胡子恒看向了一旁的手鐲應龍道:“你以為呢?”


    “不好說,反正我們每個人都得小心,張淩嘉已經在玩任務的過程中犧牲了,剩下的人可絕對不能像他一樣,都是擅自作主惹的禍啊。”


    手鐲應龍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逃跑,偏偏要逞能的用什麽煙花來對付僵屍,簡直就是咎由自取麽。


    “算了,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好好的去迎接未來。”看著隊長很失落,小慧便安慰道。


    一整個下午,他們三人便背著竹簍,同僧寮們一同采茶去了,可見小慧的臉好了,胡子恒也高興不少。


    像什麽鐵觀音,龍井茶之類的,後山上多的是。


    吃過齋飯,月亮也已經高掛在了樹梢上,映襯下來的光亮照在幽靜的寺院裏,顯得很是祥和。


    大逆主持隻顧著派人監視應龍他們了,卻完全忽視了鼎鍾樓上的安全隱患。


    一個僧人,剛敲完鍾以後,就被戴著麵具的人給點了穴,和昨天晚上行凶的過程一模一樣。


    最後,那個僧人的心髒也被挖走了,這已經是要獻給女王陛下的第520顆了,離最終的目標還有479顆,也就是說,還得死掉這麽多人。


    “我交待你個任務,聽說應龍就住在你行凶的那個寺廟裏,你隻要負責時刻監督他們,有什麽事情向我匯報就可以了。”女王的命令,手下豈有不聽的道理。


    說完,那個戴著麵具的人卸下了麵具,又換了一個戴在了臉上,披上了鬥篷,走了出去。


    女王有明確的規定,幹什麽事就得戴著什麽樣的麵具。


    應龍他們早就睡了,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情節,有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待到午夜三更,僧人一聲令下,夥同其他的眾人,開始在他們居住的房屋門前擺上了一圈的柴火,並且用汽油給全部澆上了。


    “哈哈,這下就讓你們在夢中死去,插上翅膀也難逃一劫了。”大逆主持當然在睡覺,這是他弟子說的。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著什麽樣的師傅,就會有什麽樣的徒弟。


    僧人用洋火點燃了柴草,於是便躲在了一旁,想要靜靜的看這一出好戲。


    摸了摸手腕,習慣了應龍一直在手腕上的感覺,可是現在讓它去找小慧他們了,也不知道怎樣了,睡夢中,我坐在一處漂泊迷茫的白霧中,周圍很是陰暗,握著手腕,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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