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白銀色的燈光把整個樓層照得亮如白晝,當蕭新月剛抬頭看見徐關城的那一秒,本來對她氣息本來就敏感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正在氣喘籲籲的蕭新月。


    下一秒,她低眼垂眸,粗黑的睫毛動了動,她想她這個醜態已經在他麵前一展無遺,但她心裏並不喜歡徐關城,她這會兒正在考慮要不要避開他,因為她心裏不想看見他,甚至覺得他很煩人。


    “新月,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時雨拿著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見她一副表情,時雨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最後還是有些故弄玄虛地問。


    “時雨,我能不能不過去?”她一邊喘一邊說。


    “我在這邊等著就行。”


    “為什麽要在這裏等?”


    蕭新月,“……”


    她抬眼看時雨,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問。


    “就當我過來陪我說話,人家站那裏又不礙著你,幹嘛要在麵子上過不去?”她抿著說道,臉上浮起一抹淡笑,就伸手過去拉住蕭新月的手。


    “嗯,好吧!”蕭新月終於不再說什麽,跟了她走過去。


    徐關城身穿一襲白大褂地站在急診室門口,他雙手插口袋,他斯文儒雅地站在那裏,眼睛溫淡地看著蕭新月:“你們來啦,要不要去我辦公室做一下,”說話間,他舉起骨節分明的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不用了,我們坐在這裏就好!”站在時雨旁邊的蕭新月一口搶白地說,然後拉著時雨坐在急診室門外的休息椅上。


    徐關城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瀟灑如玉樹臨風一樣,風流倜儻地站在那裏。


    蕭新月拒絕,他也沒有多勉強,他走到時雨的旁邊說,“剛才我大概看了一下劍英的傷口,還沒有傷到筋骨,縫合好傷口,在住院一個星期應該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他轉臉跟時雨說了說墨劍英的病情,就像是在跟一個病人家屬報告病人的情況一樣,認真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時雨這時正襟危坐著,她抬眼看著站在她麵前高大英挺的男人,身上略帶有一些紳士風度,他禮貌地又帶有專業性的口吻跟她匯報了他的情況。


    時雨心裏明白,墨劍英的兄弟對她的印象並不怎麽好,在他們幾個人裏,也隻有他對時雨不冷不淡地,他的這個態度,算是已經很文明了,如果今天是其他人看到墨劍英是因為時雨而受傷的話,都不知道怎麽樣地對他怒轟咆哮。


    也許是因為他喜歡蕭新月的緣故吧!她想,心裏沉思了一下,她淡淡地說,“嗯,我知道了,謝謝!”


    徐關城說完,為轉身正要走開,然後就一眼落在蕭新月的身上,蕭新月不想再跟他有什麽交集,就直接把臉給別到一邊,他轉過頭去,抬腳就直接走開。


    在醫院等待的時間有些長,徐關城從急診室出來,又進到手術室去,把墨劍英的傷口包紮好,就安排一間病房,正準備讓夜青進去休息。


    時雨還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坐著等,而蕭新月剛坐不久,就覺得有些困倦之意,眼皮不斷地往下沉,最後幹脆就直接挨著時雨的肩膀睡著了。


    時雨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睡,一邊坐著等。


    一個小時後,徐關城朝她們走過來,說道:“劍英現在已經包紮好傷口,現在在病房裏,你現在可以過去看一下。”


    時雨點點頭示意,就輕輕地想把蕭新月放在座椅上靠,但剛要弄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也許是徐關城的聲音有些大,睡在時雨身上的蕭新月本來也隻是昏昏地睡了一下,聽到說話的聲音,她開始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眼,就看見徐關城站在她們麵前。


    “現在多少點了?”她一邊問著時雨,一邊拿手揉揉眼睛。


    時雨從包包裏拿著手機看了看,就說,“剛好是晚上十一點,怎麽樣,現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蕭新月搖搖頭,剛才他們說的話她大概也聽到了一半,她從時雨肩膀上起來,坐好,覺得現在也沒那麽困了,她裝作看不見徐關城的樣子說,“我們去病房看一下他怎麽樣了,剛才我太困了,什麽時候睡著都不知道。”


    “好吧!”時雨看著她,半天後才答應她。


    他們三個人就直接朝墨劍英住的病房走去,蕭新月似乎有意避開徐關城,一直拉著時雨的手挨著她走,避開他的眼睛。


    病房裏,墨劍英一隻胳膊被繃固定要掛著,一隻手拿著煙隻抽,看見他們走進來,他沒有多在意,繼續若無其事地抽著煙。


    時雨看見他一副樣子,感覺到這個男人就像是個鐵人一樣,即使受了那麽重的傷,也不痛不癢的樣子,她心裏忽然歎了一下。


    禍端竟然是自己惹出來的,她覺得也沒有理由逃脫,就走到床頭的桌子上放下包包,整了整被子:“你的傷口剛做完縫合手術,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男人坐著不露聲色,隻是自顧自地拿著煙隻抽。


    時雨在他麵前,目無神情地看了他一會兒,又繼續地抿著淡粉色的嘴唇:“你放心,我會一直照顧你到出院的。”


    “嗯!”他淡淡地回應了個字,他犀利的暗眸看著時雨。


    很快時雨的眼睛就和他對視上,他的眸光,除了冷淡,似乎還夾著一些別的意思。


    時雨微怔,隨之臉上就浮起一抹緋紅。


    站在他們後麵的徐關城看見他們在說話,就直接轉過頭來,對著蕭新月說,“我送你回家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蕭新月這會兒站在門口,她看見徐關城站在她麵前,她瞥到看到外麵,完全沒有注意到病房裏兩個人正在一本正經地說情話。


    本來是想拒絕,但是話剛到喉嚨,她還是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就抿著嘴唇說:“嗯……,好吧!”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眼正視過他一眼,這時候讓他送自己回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拿著包包,就有些困窘地走出去。


    時雨回過神,就走到桌子上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到墨劍英的麵前:“先把醫生開的藥給吃了吧!”


    男人似乎有些無動於衷,幾秒鍾後他把手中的煙支給熄滅掉,深邃的冷眸閃動著,沒有透露出半點情緒,這種安靜讓時雨感到不安。


    他並沒有接過時雨倒來的水,所以她隻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沉默了一會兒,他喉結滾動著,“幫我拖鞋洗腳!”他挪動著雙腳,把一雙高級的黑色皮鞋放到一處,對著時雨說。


    時雨,“……”


    這輩子,她都沒有給人洗過腳,他現在這個要求會不會有些過分,但是又想了一下,他畢竟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手腳又確實有些不方便,所以最後她還是答應了他:“好,我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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