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走到她住的房間門前,推門走進去。


    房間裏和以前一樣,簡約明亮,地板上蒙上一層薄薄的塵埃,雖然許久沒有打掃過,隻要朝裏看一眼,就知道,在此之前,這裏被打掃得很幹淨。


    窗台上,半透明的窗簾,被微風吹得微微張開,一些古意的吊墜相互碰撞發出好聽的聲音。


    時雨站在房間中央對著窗口看去,黑長的睫毛閃動了下,她的眼睛從窗口射進來的那幾縷金色的陽光移開,眼睛朝著床頭牆上的一個空白的地方上看。


    牆上寫著模模糊糊的幾個字“名家畫展”,可能是因為時間久,紙上黑色的筆墨有些褪色,變成淡墨色的,字體被一層透明的塑料保護膜密封著,現在看起來,可以看得出,這些是被精心保護的。


    四個大字下方,是一些用蠟筆塗抹圍城一個長方形,裏麵都是空白的。


    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副畫架,鐵架上的油漆已經有些剝落下來,畫架上畫著一個女孩子穿婚紗的模樣,還沒有畫完。


    這些,是她在九歲時和她母親在一起畫的畫,這是她和她母親之間,僅存的一些回憶。


    在楊紅英去世後,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總是自欺欺人地小心翼翼地把牆上的字和畫幅保持得很好,就是望某一天,她回來,讓她看見。


    但是時間過去一天,又一天,她沒有等到她母親的消息,倒是取代她母親的那個女兒和私生女,住進了她母親的房間。


    她失望了,她反抗,離家出走,和時明元鬧翻,甚至甘願過著自看墮落的生活。


    直到時明元對她不耐煩時,許春寒在一邊煽風點火,一次又一次地想凍結她的銀行卡,想方設法想把她趕出門時,最終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母親,真的永遠離開她了。


    為了不讓她們母女倆玷汙她母親,她把之前和她母親一起畫的畫,全部都拿下來,放到書房的保險櫃裏。


    想到這些,她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心情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變得深沉起來。


    如果說,她幸福的生活是因為許春寒的出現而改變的畫,那她悲劇的生活,也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她這幾十年對許春寒的看法。


    那個人,就是明先生。


    站在原地沉默了會,時雨放下包包,伸手從包包裏拿出一把鑰匙,走到保險箱前麵。


    包箱箱裏的畫幅還保存得很好,這十幾年來,她一直沒有動過這些畫,時雨對著保險箱裏包裝得很好的畫,時雨一臉靜思默想著。


    最後,她還是決定要拆開來看,畢竟這是要離開了。


    九歲,那時候畫的東西,帶有一些稚氣,她還是很珍惜這些畫,即使在後來的生活裏她很優秀。


    這也許跟她心裏這種特殊的感情有關吧!


    楊紅英留下的東西並不多,有一些東西,她一直拿在身邊,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她覺得差不多,就想著上書房去看一下時明元。


    剛走出房間,時雨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真是人心不古,許春寒為了讓時雨中她的圈套,她幹脆又去時明元耳邊說了一大堆動聽的話,就是想法設法讓他們留下來吃飯。


    時明元本來對時雨就很失望,聽到許春寒難得為他們父女說好話,他覺得許春寒樣子看起來越來越想賢妻良母,加上許春寒一邊說添油加醋地說,他感覺到做父親的威嚴又回來了,所以為了滿足他自大的虛榮心,他隻是不斷地點頭答應。


    樓梯剛走到一半,他就一眼看見二樓的一頭站著一個身姿筆挺,冷峻高貴的男人站在那裏,他手裏夾著一支煙,正對著別墅外麵看。


    簡直有些不敢相信,時明元兩眼放光,臉上那種父親般的威嚴肅穆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賠笑。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相信時雨能和墨劍英扯上什麽關係。


    隻是剛才聽到許春寒一直說準備晚餐的事情,沒有說到墨劍英是和時雨回來的,他兩手一拍大腿,像是差點錯過什麽大好事一樣。


    和墨劍英這種大公司合作,他連做夢都想要做的事,現在倒好,瞎貓碰對死老鼠,加上他是時雨的朋友,時明元這麽一想,他臉上浮起一抹美滋滋的笑容。


    房間的門打開,時雨拉著門,正要走出來,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尋這樓上傳來的腳步聲看去。


    這時時明元正加快腳步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恨不得直接朝著墨劍英奔去,對時雨,卻視若無睹。


    墨劍英丟下手中的煙隻,撚熄丟進垃圾桶裏,半側著身體回過頭看了時雨一眼。


    “收拾好了?”他聲音不鹹不淡地問著。


    時雨點點頭,淡淡得嗯了下,就轉過眼睛看著時明元。


    她正有些事情要找時明元,這會兒剛好碰上。


    “雨兒,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和許接待你們!”時明元對時雨說話口氣忽然緩和了下來,眼睛卻朝著墨劍英看去,臉上滿臉掛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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